客厅的沙发。
落地窗。
浴室。
卧室。
季雅只记得自己被从这里抱到那里,整个人轻飘飘地,直到最后在哥哥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张毅从卧室的大床上醒来,感受着手臂上的滑腻,看着房间里四处四散的衣物,不禁回想起昨晚的情况。
也许是休战了太久,他纵意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是战了整夜,看看仍在昏睡中的季雅便可知晓。
靠在松软的床头靠垫上,张毅点亮手机屏幕,几条未读消息的提示图标轻轻跳动。
最上方是母亲发在“幸福一家人”群里的消息。花店装修已近尾声,几张现场照片里,阳光通过新装的落地窗,在浅木色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经和老妈说过,
这两天要出趟差,家里一切照旧。
往下滑动,裴涵的消息带着学术气息扑面而来。照片里她站在学术报告厅前,身旁是白发苍苍的学界泰斗,两人都挂着参会证,原来这两天她在江宁城同杭大一位学界大佬参加学术交流会。
随图发来的语音里,她声音清亮地分享着新鲜见闻,字里行间那股兴奋劲溢于言表。
张毅笑着回复道:“看来这次交流会收获颇丰,等你回来细说。”
再往下翻,大多是些银行理财的推广信息。直到关凡的对话框跳出来,字里行间都透着兴奋:“老板!哪咤盲盒今天又卖断货了!”连着三个感叹号后面跟着销售数据截图能看出他整个人确实激动极了。
放下手机,他看向今天更新的捡漏情报。
【今日捡漏情报:十六世纪的十字架】
【在宁城市清河区,金玉路68号信达旧货铺,有一条明代着名传教士利玛窦曾佩戴过的十字架吊坠,三千元以内购买可捡漏!】
见又是一条古玩捡漏,张毅仔细查看后,发现今天的古玩捡漏情报与以往有点不一样,这次捡漏的是西方古董。
提到利玛窦,张毅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中学历史课本里的记载。
这位意大利传教士在明朝万历年间远渡重洋来到中国,不仅传播宗教,更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特别是在江浙沿海一带,利玛窦活动频繁,若是在此发现他曾佩戴过的十字架,倒也合情合理。
思及此,张毅轻轻挪动身体,不忍惊扰身旁熟睡的季雅。晨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他不由驻足凝视片刻。
张毅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又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轻吻,这才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
临行前,他给套房管家doris发了条短信,做好妥善安排。确认一切无忧后,张毅独自踏着晨雾出发,朝着系统指引的目的地而去。
半小时后,张毅循着系统指引,拐进一条幽静的巷弄,巷子尽头,一间不起眼的店铺静静伫立。
店门半掩,一块斑驳的木牌上,用褪色的油漆写着“信达旧货铺”。推开门,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仿佛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店内空间不大,却被各种旧物塞得满满当当。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陈旧的画框,有的画纸泛黄,边缘卷曲,一幅幅老照片随意地钉在软木板上。
架子上摆放着造型各异的摆件,有陶瓷做的小动物,釉彩已经磨损,有铜制的烛台,
布满了岁月的包浆。
张毅目光扫过这些充满年代感的藏品,心中略感异。这类充满欧陆风情的古董店在宁城实属罕见,更不用说藏在这般隐秘的角落。
正思索间,一曲悠扬的古典乐突然流淌开来,原来是店主将一张黑胶唱片放上了柜台边的老式留声机。
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整个人恬静儒雅,具有学者气息。
店主是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瑞智。
两人点头致意后,张毅便专注地搜寻起来。很快,在一本古旧的羊皮纸圣经旁,他发现了目标,一枚被精心陈列在玻璃展盒中的银质十字架。
这枚十字架主体为银质,呈现金属光泽,中心部分有金色圆环装饰,圆环上似乎有一些张毅不认识的符号,为其增添了独特性与神秘感。
张毅不动声色地拿起玻璃盒,缓步走向柜台,将盒子轻轻放下。
“老板,这枚十字架什么价?”他语气随意,手指在木质柜台上轻叩两下。
店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自光在物品上遂巡。这件十字架在店里尘封已久,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来历。
但这并不防碍他编织一个动人的故事:“先生真是慧眼如炬,”他的声音带着老练的圆滑,“这可是难得的中世纪珍品,六千块您拿走。”
“银质氧化严重,边缘还有缺损。”他指向几处细微的遐疵,“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这里,”张毅的指尖停在十字架底部一块明显的黑斑上,“硫化痕迹太重。还有这些符号,这种程度的磨损,显然年代没那么久远。”他语气笃定道,“而且我也不是基督徒,仅仅是对这个感兴趣而言,两千,这是我的最终报价。”
说罢,他收回手指,作势欲走。店主眯起眼晴,打量着这个看似漫不经心却句句切中要害的年轻人。
“罢了,”店主终于叹了口气,“看您是个懂行的,两千就两千吧。”
于是,张毅花了两千拿下了这枚十字架,至于如何处置这件西方古董,他暂时没有主意,毕竟他身边也没有这方面爱好的收藏者,就先自己留着吧。
看了看表,这会已经快11点了,手机微微震动了下,张毅打开一看,是季雅发来的,
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张毅回了个“等我,马上回来”后,便开车赶回酒店。
张毅回到酒店时,季雅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一见到张毅进门,只穿着一件白色男士衬衫的她立马跑过来,半途轻轻跃起,扑进张毅怀里,光滑纤细的大腿紧紧盘在他的腰上,撒娇道:“哥哥,你回来啦。”
张毅轻托着她的小屁股,感受着她软若无骨的身体,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抱着她走向餐桌。
“哥哥,刚才doris已经安排好了午餐,我这就通知她们上菜?”见张毅没有意见,
季雅按了一下旁边的调用铃。
不一会儿,精致的餐车缓缓推入套房,银质餐盖在阳光下闪铄着优雅的光芒。
doris戴着白手套,动作娴熟地揭开第一个餐盖:“张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们特意为季小姐准备了香江福临门的招牌菜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晶莹剔透的龙虾刺身,被精心摆成牡丹绽放的造型,周围点缀着可食用金箔和鱼子酱。紧接着是文火慢炖12小时的鲍鱼花胶汤,盛放在定制的骨瓷汤盅里,
汤色如琥珀般清透。
“这道是我们主厨的拿手菜,古法蒸东星斑。”doris轻声介绍着那条通体排红的珍品海鱼,鱼身上铺着切得细如发丝的火腿丝和冬菇丝,蒸汽中飘散着二十年陈酿花雕的醇香。
餐车上层摆放着几道精致小点:蟹肉燕窝饺皮薄如纸,黑松露烧卖上点缀着可食用金箔,还有用新鲜松茸制作的肠粉,每一道都堪称艺术品。
张毅满意地点头,示意服务员为季雅先盛汤。
季雅惊喜地睁大眼睛,望向身前的张毅道:“哥哥,这都是为我准备的?”
张毅笑着点点头,随后接过汤碗,拿起汤勺留了一勺,轻轻向着眼前红润的小嘴喂了过去:“乖,来尝尝。”
“哇,好鲜!哥哥你也来一口。”季雅尝了一口,美眸大睁道,随即季雅留起一勺金黄的花胶汤,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到张毅唇边:“哥哥小心烫。”
张毅含笑饮下,汤汁的鲜美在舌尖绽放,但更让他心醉的是眼前人儿专注的神情。阳光通过纱帘,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
doris看见这一幕,早已不动声色地退出房间,为他们关上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温情的交互。
“好喝吗?”季雅歪着头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汤勺打转。
“恩,”张毅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不过比起汤,我更想尝尝别的:”说着突然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哎呀!”季雅嗔怪道。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享用着这顿精心准备的午餐。
“哥哥,我穿这套好不好看?”午后温暖的阳光通过落地窗洒进套房,季雅在衣帽间转了个圈,香奈儿当季高定的钉珠蕾丝裙摆随之轻轻荡漾。
裙身上手工刺绣的藤蔓花纹在光线下闪铄着细腻的光泽,每一颗珍珠钉珠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优雅的曲线。
丽思卡尔顿这类顶奢酒店与香奈儿这类奢侈品店通常都有合作,通过他们很容易可以获得当季高定女装。张毅便是安排doris为季雅准备了五套不同款式的香奈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