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毅在绥宁县本地没有过硬的人脉关系,但不防碍他使出了钞能力,很快就联系上了绥宁县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位副院长。
在副院长的特别关照下,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享受到了待遇,所有体检项目走了加急信道,当天上午便顺利完成了全部检查,还拿到了体检报告。
除了因为当地水质矿物质含量较高,导致有些常见的肾结石问题外,其他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看着体检报告上一个个“未见异常“的结论,张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实现财富自由后,张毅越发珍视自己在乎的家人。
绥宁县城关镇幸福花园小区。
上午时分,一辆绿色的士缓缓停在小区门口。
张毅付完车费,推门落车,阳光通过梧桐树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天,他特意换上了低调朴素的衣服,也没开那辆引人注目的帕拉梅拉,
他抬头打量着这个在绥宁县数一数二的住宅小区,米黄色的楼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小区中央的休闲区里,几位老人正围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下对弈。
树荫里传来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间或夹杂着老人们爽朗的笑声。
“大爷,请问3号楼2单元怎么走?”张毅朝树荫处走去,对一位下棋大爷问道,
“往那边去,就能看到楼栋号了。”一位戴着老花镜的大爷闻言抬起头,和蔼地给他指了方向。
3号楼2单元201室。
张毅站在门前,整了整衣领,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内传来脚步声,片刻后,一位面容憔瘁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对方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显然最近都没休息好。
“你找哪位?”李阳眼神中带着警剔,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年轻人。
“我是刚和您通过电话的张先生,我们约好来看房的。”张毅露出礼貌的微笑,声音温和而诚恳。
“哦!对对对!”李阳的表情顿时热络起来,连忙侧身让出信道,“张先生快请进我正好在收拾东西。”
李阳最近急于离开这处给他带来伤心回忆的地方,最近在网上挂出了售房信息,却没料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看房。
张毅走进屋内,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满是生活气息却又稍显杂乱的住所。客厅里,
几个打包到一半的纸箱随意堆放着,墙上还挂着几幅尚未取下的家庭合照,每一张照片似乎都在诉说看这个家庭曾经的故事。
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后,突然停在了电视柜旁。
那里静静地立着一对青花瓷瓶。
虽然落满灰尘,但隐约能看出其精致的做工。修长的瓶身上,青花勾勒的缠枝纹样间点缀着鲜艳的红、绿、黄彩,在通过窗帘的阳光下若隐若现地闪铄着温润的光泽。
这正是今天更新的捡漏情报中提到的物品。
一对价值45万以上的清乾隆青花斗彩缠枝瓶!
如今就这样被随意摆放在角落,显然主人完全没意识到它们的价值,只是把它们当作普通的现代仿制工艺品。
【今日捡漏情报:清乾隆青花斗彩缠枝瓶!】
【绥宁县城关镇幸福花园小区,3号楼2单元201室,住户李阳正准备处理过世父亲遗留的物品,然后离开这个伤心地。遗留物中,有一对清乾隆年间的青花斗彩缠枝瓶,价值在45万以上,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花瓶的价值,买到即可捡漏!李阳的联系方式已附注。】
张毅一早便看到了这条情报,仔细阅读过情报中的信息后,他很快便有了主意。
为了这对价值不菲的古董,他特意做了充分准备,甚至连看房的借口都想好了。
“这房子采光不错,”张毅伴装看房,缓步走向客厅中央,“李哥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张毅点点头表示理解,又在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说道:“李叔,说实话这房子格局不错,但对我来说稍微大了些。”他露出略带歉意的表情,“不过我倒是看中了几件家具和摆设,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单独出售?”
李阳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哦?你看上什么了?”
“这套实木沙发做工很考究,”张毅轻抚着沙发扶手,“还有电视柜旁边这对花瓶,
虽然落了灰,但造型挺别致的。”他故意用随意的语气提到花瓶,仿佛只是顺带一提。
“这些啊:”李阳看了眼那对积灰的花瓶,苦笑道,“都是我爸当年买的旧物件,
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也带不走,正愁怎么处理呢。”
张毅心中一喜,表面却保持淡定:“那您开个价?”
李阳摆摆手:“你看着给吧,这些老物件放着也是占地方。”
“这样吧,”张毅装作思考的样子,“沙发八百,这对花瓶虽然是仿古的,但做工不错,两个一起四百,一共一千二,您看合适吗?”
“一千二?”李阳明显有些意动,随后点点头:“那行吧,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就能搬走,”张毅立即说道,“我这就叫个车来。对了,您这有旧报纸或者泡沫吗?我想把花瓶包一下,免得路上碰坏了。”
“储藏间应该有些旧报纸,我去给你找找。”李阳转身去拿包装材料。
待李阳离开后,张毅迅速掏出手机,在货拉拉上下了一单,特意备注了加急。
当李阳拿着报纸回来时,张毅已经取出现金:“李哥,这是一千二,您点一下。”
当两人钱货两清后,张毅在这里喝了杯茶,茶香氮盒间,门铃再次响起。
“来了。“李阳起身开门,一个魁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是毅子?”来人瞪大眼睛,黑的脸上写满惊喜,“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兄弟说一声。
张毅手中握着的茶杯不由一顿,他抬起头,看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壮汉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肌肉结的手臂上还留着当兵时留下的伤疤,那张憨厚的面孔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褚洋。
“石头!”张毅一个箭步冲上前,拳头轻轻捶在褚洋结实的胸膛上,“好家伙,几年不见,你这身板都快赶上坦克了!”
他上下打量着发小身上洗得发白的工装服,“现在转行干这个了?”
“石头”这个外号还是张毅初中时给起的,因为其自小结实壮硕的体格就象块石头而得名,这个绰号被他自小叫到大。
褚洋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标志性的虎牙笑容:“去年退伍回来,工作不好找,就奏钱买了辆二手小货车。”他拍了拍腰间别着的货拉拉工作牌,“混口饭吃。”
一旁的李阳插话道:“你们认识啊?那正好,这些东西就麻烦你帮忙搬了。”
“包在我身上!”褚洋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结,利落地搬起了实木沙发。
张毅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对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青花瓶,指尖能感受到釉面冰凉的触感。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家具装上了那辆漆面斑驳的小货车。
“毅子,接下来去哪?”褚洋系紧固定货物的绳索,转头问道。
“先找个旧货市场,把这东西处理一下。”张毅拍了拍沙发扶手。
“好勒。”
两人驾车来到了城郊的二手市场,张毅将刚收到的实木沙发以三百五十元的价格便宜卖掉了。这沙发他压根用不上,带回去也没地方放,干脆直接处理掉。
随后,张毅让褚洋送他回家。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褚洋讲起在部队里的趣事,张毅则分享着在宁城的见闻。
说起他和褚洋的关系,那可是从小就特别铁。张毅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遭遇了电信诈骗,那学期的学费和几个月的生活费都被骗光了。他找到褚洋后,对方二话不说,就把刚领到的退伍安置费转给了他。
这件事,张毅一直铭记在心,这发小是能处的!
“毅子,下午我还有几单活要拉,晚上去我那整点儿,咱兄弟俩好久没见了。”把张毅送到目的地,褚洋笑着对张毅说道。
“行啊,没问题,正好尝尝你的手艺。”张毅抱起花瓶,笑着应道。
“好勒,哥晚上给你整点拿手菜。”褚洋笑道。
张毅目送褚洋的小货车远去,心里很是高兴,没想到这次回来还能偶遇到这位发小。
随后,他抱着青花瓷瓶,来到自家车边,小心翼翼地把这老物件给放进后备箱最里边,又找了两个箱子把它团团围住。
这才满意地上楼,当他走到自家所在楼层,还没走到家门口,一阵嘈杂的说笑声就穿透门板传来一一大姑尖利的嗓音混着二姑夫粗犷的笑声,间或夹杂着小孩跑动的脚步声。
他掏钥匙的手顿了顿,眉头不自觉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