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皆惊!
牛元洲更是如遭雷击,蹬蹬蹬连退数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爸您您的毒”
岑悠然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环视全场,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响。
“哦,忘了告诉你们。”
“老爷子中的毒,我有办法治了。”
“不可能!”
牛元洲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和荒谬感所取代。
他那只完好的手猛地指向岑悠然,因为激动,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胡说!你这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懂什么奇毒!我看你就是为了抢我牛家的权势,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试图用音量来掩盖内心的惊骇和不安。
父亲不是中了无解之毒吗?除了鬼冢,无人能解!
岑悠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办法救?!
岑悠然面对他的指控,非但没有动怒,嘴角反而噙着冰冷的讥诮。
“哦?妖言惑众?”他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神色各异的董事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如,我们让大家来决定?”
他悠悠地转向牛元洲,眼神里带着悲悯,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就在这里立个赌约。我若治不好老爷子,不用你赶,我岑悠然立刻净身出户,从牛家滚蛋!并且,我会说服玥儿,将她名下所有产业,全部无偿转让给你,如何?”
轰!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牛元洲的呼吸猛地一滞,贪婪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白得牛玥儿手里的产业?
那可是牛家近三成的核心资产!这个诱惑太大了!
他心脏狂跳,几乎要脱口而出答应下来。
然而,岑悠然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瞬间坠入冰窖。
只见岑悠然从容地转向在座的董事们,微微欠身。
“各位叔伯,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相信我,让我一试。我不仅能治好老爷子的毒,还能保住牛家的根基。”
“二,是跟着一个断了胳膊、被鬼冢吓破了胆的人,用增发股份这种自掘坟墓的方式,来苟延残喘。请各位选择。”
话音落地,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牛元洲和岑悠然之间游移。
一秒,两秒
终于,一位白发苍苍的元老,颤巍巍地,第一个举起了手。
“我我信悠然。”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信号。
刷!刷!刷!
一只只手臂,缓缓而坚定地举了起来。
转眼之间,超过七成的股东,都站在了岑悠然那一边!
他们看向牛元洲的眼神,已经从犹豫,变成了失望和疏离。
“你你们”
牛元洲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他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曾经对他和颜悦色的叔伯。
怎么可能?这些人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
这个吃软饭的,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深厚的人脉和威望?!
他完全想不通!
“看来,结果很明显了。”
岑悠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却冷得像冰。
“牛元洲,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一个连胳膊都保不住的废人,一个听到鬼冢二字就想割肉饲虎的懦夫,你凭什么带领牛家?滚吧,趁现在还体面。”
“你!”牛元洲气血攻心,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逆子!”
牛老爷子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看着自己如今剩下的唯一的儿子,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彻骨的失望和冰冷。
“为了家主之位,你连亲生父亲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当筹码。我牛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父亲的这番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牛元洲知道,大势已去。
他怨毒地扫过岑悠然,又看了看满脸寒霜的父亲,最后,那目光定格在所有支持岑悠然的董事脸上。
“好很好!”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给我等着!我牛元洲今天失去的一切,来日,必定百倍千倍地拿回来!”
撂下这句狠话,他捂着断臂,在一众保镖复杂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冲出了会议室。
喧嚣落定。
牛老爷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疲惫地坐下,当着所有股东的面,握住了岑悠然的手。
“悠然,从今天起,牛家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好好干,为了玥儿,也为了她腹中我那还未出世的重孙儿。”
“爷爷,您放心。”
岑悠然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无人察觉的复杂光芒。
不出两日,岑悠然以雷霆手段,彻底掌控了整个牛家集团的权势。
然而,这并未让局势有任何好转。
鬼冢那边,如同催命的阎王,接连不断地施压,言辞愈发激烈,限令四大家族必须立刻交出所有的管控权,否则,便是玉石俱焚!
内忧外患之下,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岑老爷子和牛老爷子体内的尸毒,在短暂的压制后,竟又开始隐隐发作。
那股熟悉的阴寒之气,再次如跗骨之蛆般在他们经脉中游走,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痛苦!
夜深人静时,两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切的悔意。
悔意,如毒蛇般啃噬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背叛沈叶那个新任神龙殿主
以那小子的通天医术,区区尸毒,何足挂齿?
又怎会落到今天这步任人宰割的田地?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就在两位老爷子心如死灰之际,病房的门被推开。
岑悠然与岑悠风两兄弟,并肩走了进来。
“爷爷。”岑悠风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别在医院里耗着了,我们带你们去个地方,或许还有转机。”
两位老爷子精神一振,也顾不上多问,便在兄弟二人的安排下,分别坐上了两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最终,缓缓停在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庄园大门前。
“下车吧。”
岑、牛两位老爷子在搀扶下走下车,抬头一看,当看到那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周府”二字时,两人的脸色“唰”的一下,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