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穿越前,林清盛没有看过太多的柯南的剧集内容,但他还是深知这个世界的有多离谱的。
正所谓米花大舞台,有命你就来,这是圈外人都已经熟知的事情。
而他现在,不仅身处第一案发现场,还是唯一的‘活口’,这种遭遇对林清盛而言,已经不是咖喱味的屎了,而是直接把自己的头按进了化粪池。
“喂!叫你举起手来!你是听不懂吗?”
一名年轻的警员见林清盛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立刻厉声呵斥,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南部60转轮手枪。
“冷静点,高木!”
这时,目暮警官沉声制止了手下,他那双被帽子阴影屏蔽的眼睛,锐利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虽然对方看起来嫌疑最大,但那种仿佛灵魂出窍般的呆滞,以及头上明显的新鲜伤口,都让这位老刑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目暮警官的声音洪亮而威严,配合后脑传来的刺痛将林清盛从‘柯学世界’的震撼中拉了回来。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将决定自己的命运,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杂念,让原主那份在极端环境下保持冷静的专业素官,接管了这具身体。
林清盛缓缓举起双手,掌心向外,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然后,他用一种带着些许虚弱和困惑的语气开口。
“警官先生……我才是受害者我叫林清盛,是‘日升环境服务株式会社’的社长我接到委托前来进行房屋清扫工作,却在进门后就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说着,林清盛微微侧过头,让警察们能清楚地看到他后脑那道仍在渗血的伤口。
“清洁公司的社长?”
目暮警官的神色有些半信半疑,他给身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
那名被称为‘高木’的年轻警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林清盛的风衣内袋里取出了皮夹,并从中找到了那张名片和驾驶证,随后便用无线电和总台进行起了信息核实。
“警部,身份信息对得上。”高木涉确认道。
而就在这时,一个清朗而充满自信的声音从目暮警官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气。
“但这并不能洗脱你的嫌疑,先生。”
林清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帝丹高中校服、眼神犀利的少年正缓步走出,他扫视现场的目光,不象一个高中生,更象一头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
工藤新一。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登场了。
林清盛内心毫无波澜地给对方粘贴标签。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林清盛脸上的表情,而是径直走到尸体旁,目光如炬。
“现场是完美的密室,门从内部反锁,死者背部中刀,初步判断是致命伤,而林清盛先生,你是房间里唯一的活人,你头上的伤,完全可以解释为在与死者搏斗中造成的。”
工藤新一顿了顿,指向地上的工具箱和那柄沾血的工具刀。
“更重要的是,死者身上的伤口和凶器的型状是符合的。最合理的推断是,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杀害了被害人,但在处理现场时被我们堵个正着,你所谓的‘遇袭’,不过是你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
工藤新一这番煞有其事的推理,几乎将林清盛钉死在了‘凶手’的十字架上,在场的警察们纷纷点头,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愈发不善。
然而,早就做好准备林清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位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难道你不觉得作为一个非警务人员,在现场胡乱指证他人为犯罪者很失礼吗?”
林清盛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他只是个无关者,而非接受盘问的嫌疑人。
不过,虽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工藤新一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对自己推理的自信。
“林先生,这间密室里,只有你和死者,无论你怎么说,你依然是嫌疑最大的,刀刃直没心肺,血迹喷溅形态也符合瞬间毙命的特征,你凭什么推翻这个结论?。”
“所以,我们才需要用更科学、更专业的方法来还原真相,而不是靠主观臆断。”
林清盛说着,目光直视着工藤新一的眼睛。
“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吧?工藤侦探,你可能从一开始就看错了方向。”
“什么意思?”工藤新一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认为,死因是背后的刀伤。”
虽然本人依然半倚靠在墙边,一副随时会摔倒的虚弱样子,但林清盛的语气笃定而专业。
“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死者身上有诸多与‘被刺杀’相悖的特征。”
林清盛的话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面面相觑起来,但工藤新一却没有阻止,他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仔细看看。”
林清盛用手指着死者趴在桌上的面部。
“死者的面部呈现明显的青紫色,这是典型的‘窒息面容’,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眼睑结膜处应该有细微的出血点,也就是法医学上所说的‘结膜下瘀点’。这些都是急性心肌梗死导致循环衰竭、缺氧窒息的典型体征,而不是被利器瞬间刺死该有的样子。”
林清盛说的每一个词,都精准而专业,让旁边的警察们都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这只能说明死者有心脏病史,或许在被刺杀时恰好病发。”
工藤新一立刻习惯性的反驳,但回过神的他,底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足了。
“那我们再看血迹。”林清盛的目光转向死者背后的伤口。
“工藤侦探,你刚才说血迹喷溅形态符合瞬间毙命的特征,我并不同意。”
他指着和服上被血液浸透的局域。
“如果是心脏仍在正常泵血时被刺穿,会因为巨大的动脉压力,形成喷射状血迹。但现场的血迹,虽然量大,却主要是浸润和流淌状的。这说明,在刀刃刺入时,死者的心脏泵血功能已经极度微弱,甚至已经停止。换句话说,这一刀,是死后伤,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濒死期损伤。”
林清盛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象一颗重磅炸弹,在工藤新一和在场警察的耳中炸响。
一个清洁公司的社长,为什么会懂这么多连普通警察都未必了解的法医学知识?
“你……”
工藤新一的眼神变了,从审视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专业的‘特殊清扫’从业者而已。”林清盛平静地回答。
“难道你刚刚没有看我名片上的简介吗?有‘事故现场善后’资质的我处理过不少因自杀、他杀、孤独死而产生的事故住宅,自然会积累一些经验,为了能更好地完成工作,我自学过法医学、人体解剖学和犯罪现场勘查。”
林清盛一脸平淡的对着众人解释道,并将自己通过答案推导过程的行为给包装成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看着山崎吾郎尸体旁那个冒着幽幽青光的人影,林清盛心中不由得感到庆幸,要不是自己这双眼睛能看到‘灵’,他现在估计也没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