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沉青禾，何雨辰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何雨辰回四合院时，院子里静悄悄的。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给整个院子镀上了一层银霜。
他推开房门门，屋里亮着灯。
与院中的清冷不同，屋里暖意融融。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怔。
何雨柱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收拾着东西。
几件衣服，锅碗瓢盆，还有一些杂物，被他分门别类地堆放在一旁。
“哥？”
何雨辰走上前去，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今天不是嫂子生完第三天吗？你怎么不在医院陪着？”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何雨柱抬起头，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和憨笑。
那笑容，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跟以前在四合院里那种强装的、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完全不同。
“回来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晓娥好着呢！林大夫说她恢复得特别快，明天就能下床走动了！我儿子也壮实得很，能吃能睡的，护士都夸呢！”
一提到老婆孩子，何雨柱的脸上，就泛着光。
那是一种成家立业，有了根的踏实感。
何雨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脚边那堆东西上。
“那你这是……收拾东西干嘛？”
“嗨！”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晓娥说的嘛。”
他挠了挠头，组织着语言。
“她说啊，之前搬到你这儿来住，主要是因为她怀着孕，怕在老院儿里人多眼杂的，磕着碰着，出什么意外。”
“现在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就没必要再占着你的地方了。”
何雨柱看着自己的弟弟，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说，我们该搬回去了。”
搬回去？
回到那个充满了算计和腌臜事的老四合院？
何雨辰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何雨柱仿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放心吧，院子里我打听过了，自从易中海枪毙后，老聋子和他媳妇都受了打击，一年前就去世了。”
“剩下那几个人不敢惹我的。”
何雨柱顿了顿，用手掌在自己的胸脯上狠狠拍了两下：“并且，我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傻柱了！”
何雨辰有些惊讶，他还真没有想到老聋子和易中海媳妇已经死了。
不等何雨辰细问，何雨柱开口道：“晓娥还说，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马上就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
“你总不能结了婚，我们一家三口，哦不，以后可能四口五口，还和你挤在一块儿吧？”
何雨柱嘿嘿笑着。
“我们这一大家子，总住在你这个当弟弟的家里，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何雨辰听完，沉默了。
他倒是没想过这么多。
对他来说，房子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住在哪里，跟谁住，他并不是很在意。
但娄晓娥确实替他想得很周到。
她不仅在为何雨柱考虑，也在为何雨辰考虑。
这份心意，很难得。
何雨辰笑道。
“我不是很在意这些。”
他看着何雨柱，平静地说道。
“你们要是住不惯老院子，我给你们另外安排地方。”
“筒子楼怎么样？楼上楼下，邻里关系简单，也清净。”
部里之前给他分了个筒子楼，他到现在都没有住进去过，一直闲置。
“别别别！”
何雨柱把手摇得象拨浪鼓。
“还是四合院好，接地气，宽敞！再说了，老院子那房子，也不能丢了。”
他看着何雨辰，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雨辰，这事儿你就听你嫂子的吧。她也是为了你好。”
“我们搬回去，你这儿清净。以后带个同学，带个女朋友回来，也方便。”
何雨柱说到“女朋友”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冲着何雨辰挤了挤眼睛。
那意思，不言而喻。
何雨辰有些无奈。
他脑海里，闪过沉青禾那张泛着红晕，带着一丝秀气的脸。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既然何雨柱他们已经决定了，他也不会强求。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他能做的，是尊重，并且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行。”
何雨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既然决定了，那我帮你们搬。”
“好嘞！”
何雨柱见他答应，顿时喜笑颜开。
何雨辰脱下外套，卷起袖子。
“从哪儿开始？”
何雨柱指了指墙角的一堆书。
“先从你的这些宝贝疙瘩开始吧！”
“晓娥说了，我们自己的东西不多，主要是你的书太多了，得先给你腾地方。”
何雨辰走过去，看着那几大摞书，大部分都是他从大学宿舍搬回来的专业书籍和各种资料。
他弯下腰，抱起最上面的一摞。
书很沉。
何雨柱也走过来，抱起了另外一摞。
“这些书，都搬到我之前住的房子里，那边空着，以后就当你的书房。”
何雨柱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嫂子都给你规划好了！”
他把书放在西厢房的桌子上，直起腰，捶了捶后背。
他看着正在默默整理书籍的弟弟，心里感慨万千。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
他已经成了整个家的顶梁柱，成了大人物。
而自己，也娶了媳生了子，有了完整的人生。
这一切，都象是做梦一样。
何雨柱看着何雨辰清瘦但挺拔的背影，忽然开口。
“雨辰。”
“恩？”
何雨辰没有回头，继续将书一本本地码放整齐。
何雨柱咧开嘴，憨厚地笑了。
“你嫂子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感谢你帮助他们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