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儿臣有本上奏。”太子说道。
“嗯。”皇帝轻轻点头。
“启奏陛下,凉州巡抚徐牧,因治理地方有功,使凉州数百万百姓家家户户有余粮,夜不闭户;吏治清廉,上行下效。
凉州本贫瘠之地,徐巡抚却率领凉州数百万臣民,敢为天下先,处处革除积弊,当之无愧是为天下人之楷模典范。天下人无不向往之。
臣为徐巡抚请功,请陛下赐下天恩,赐徐巡抚爵位。”
太子沉声说道。
之所以太子向皇帝为徐牧请功,这也是有说法的。
太子跟徐牧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点众所周知。
太子给徐牧请功,让徐牧感念其恩德,将来好全心辅佐太子。
“太子认为,该如何封爵?”皇帝淡淡问道。
“以徐巡抚的功绩,对外开疆拓土,对内改革吏治,关切民生。不止凉州一地,已有多地皆因与凉州往来,而愈发的繁荣。
臣觉得,可为徐巡抚封凉国公。”
太子沉声说道。
群臣闻言,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
徐牧才二十五六岁,年岁并不大。
天下国公,总共也才十二个而已,并不算多。
每一个国公,不是来自祖上荫泽,就是自身能力极强,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典范楷模。
若有年纪轻轻的国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其父英年早逝,儿承袭父爵,子承父业。
否则,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被封国公的。
若是真给徐牧封了国公,那徐氏就是一门两国公,父子同台。
这可谓是前无古人。
国公是皇族之外,最高的勋爵,只低于亲王和君王。
自然会有人不同意。
“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不妥。徐抚台确实有功,但还不足以封国公衔。
此次徐抚台擅自调动兵马,离开凉州,是为谋逆大罪。陛下隆恩,心怀寰宇,才网开一面。
虽说徐抚台找回了税银,可这并不算功,只能算是将功折过。
而且,徐抚台办案,已经超过了十日期限。
况且,锦州大乱,致使十万人丧生,严重破坏了地方生产。
臣以为,不应予以奖赏,而应罚过。否则将来上行下效,天下岂不乱套?”
一名高官娓娓道来,沉声说道。
“严大人此言不妥。”吕泉山出列说话,“锦州刘氏居功自傲从,站在其祖上的功劳簿上,鱼肉百姓,敛财无数,丝毫不顾及民生。
去年岳州筑地停工,便是刘氏暗中作梗。刘氏豢养私兵数万,煽动民意发动叛乱。
一朝一夕之间,二十万百姓发动叛乱,此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也。
刘氏早有谋逆之心,只是徐抚台前往锦州办案,刘氏怕贼心败露,所以才动了手。
刘氏的叛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地方叛乱,应当如何?
朝廷发兵,剿灭叛乱。一干人等,诛灭九族。
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徐抚台确实未曾先请示朝廷,私自调兵。
可若无本次调兵,那么睦州孙氏发动叛乱,又当如何?
睦州距离京师不过四百里,若是孙氏带兵长驱直入,不消一日便可打到京城。
徐抚台功过相抵,并不应予以处罚。至于太子所言,臣以为应当酌情封赏。”
吕泉山说到这里顿了顿。
“徐抚台之功,功在凉州百姓安家乐业、开疆拓土、直接拉动了全国经济。
凉州连年减免赋税,降低百姓负担,可上交朝廷的赋税却连年上涨。
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百姓,徐抚台都有大功,不应惩罚。
如若本朝对有功之臣无辜惩罚,朝廷岂不是寒了天下士子百姓之心?”
吕泉山这一番话,避重就轻,却又有理有据。且看似有理有据,实际上红的说成白的。
把徐牧以前的功劳拎出来说事儿,又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其实,吕泉山也不介意吵架。
别看朝堂上今日平和,可吵架的次数也不少。
其实,朝臣大抵知道皇帝的想法,也知道对方派系的想法。
吕泉山和徐牧就是一条绳上的,他哪能不为徐牧说话?
有一点就算所有人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
徐牧不管行事风格再怎么特立独行,无视规矩,但也确实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大才。
没有徐牧,朝廷想要达到今天的强盛,怕是不可能。
“户部尚书所言有理,可要为徐巡抚封国公衔,依旧不妥。”又一名大臣出列说道。
“既然毛大人认为孤所言不妥,那毛大人以为,徐巡抚应该如何封赏?”太子反问道。
“这……”
毛大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请陛下定夺。”毛大人直接把问题甩给了皇帝。
封国公,确实早了些,这点连徐牧自己心里都清楚。
不过,他这个国公头衔也跑不了。
没办法,谁让他功劳太大了呢?
不过,吕泉山刚刚说的那些,实际上吕泉山自己的功劳也很大。
前几年没有吕泉山坐镇凉州,整顿吏治,两人没有默契的配合,徐牧也发展不了这么快。
“徐卿,听旨。”皇帝沉声道。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