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离家出走(1 / 1)

赵秀贞带着孙小宝,在白文康家里住下了。

白文康虽然睡在柴房里浑身不舒服,但好歹一日三餐有人准备,衣服有人洗,洗脚水也有人端了。

白文康的生活又好象变得跟以前一样惬意。

只不过,孙小宝每日都缠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白文康光是给他买吃的,银子都不够花了,他只好找好友们借了点银子,等到下个月俸银到了,就还给好友。

成亲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白文康还是第一次开口,和别人借粮食和钱。

这让他觉得很丢脸,所以最近都不怎么出去和好友们喝酒了,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回家。

赵秀贞每日里忙着做家务,伺候白文康,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了。

陈婉穗每天会早点做饭,和赵秀贞避开,当然,更多的时候,沉君怡都带着陈婉穗早早出门,两人去整理新家,然后买饭吃。

今天,沉君怡带着陈婉穗出门,买了一些包子,要去看刘四斤。

他们的邻居刘家的从屋里出来,看到沉君怡,立刻凑过来拉她:“我说白家的,你们家里到底怎么回事?”

刘家的低声说:“那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住进去了?”

另一个邻居赵大娘也凑过来了,她们这几天私底下没少议论白文康和赵秀贞。

还奇怪着沉君怡怎么不闹呢。

明明她们这条街上,最能闹的就是沉君怡了。

赵大娘说:“沉氏,你最近怎么变成鹌鹑了?这外面的都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你怎么不赶她们啊?”

沉君怡被她们一边一个夹着,想走也走不了,她只能无奈地叹气,说:

“你们不知道,那位啊,是白文康青梅竹马的表妹,前几天,她跪在我们家门口,让白文康收留她,说她要被丈夫打死了,我要是不让他收留,到时候他表妹出个什么事,岂不是得赖在我身上?”

赵大娘“呸”了一口,道:“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什么被打死了,要真能被打死,她还能跟着人家过这么多年?沉氏,你可得当心啊,我看她的心思不单纯呢。”

都是女人,谁还不明白谁呢?

赵秀贞的心思,别人用脚指头猜都明白为什么了。

这次赵秀贞之所以找上门来,她确实不想和孙老二过了。

她左思右想,觉得只有白文康能护得住她,也只有白文康,愿意用钱安抚孙老二。

所以,她这才找过来的。

沉君怡还等着看好戏呢,当然不会赶人走了,把人赶走了,她还得落个六亲不认、刻薄歹毒的名声。

白文康只会更心疼赵秀贞,更怨恨沉君怡。

何必呢?

沉君怡就又说:“哎呀,白文康喜欢就好,我们作为女人,能怎么办呢?”

说着,沉君怡就拉着陈婉穗走了。

刘家的站在那,和赵大娘说:“沉氏这是怎么了?以前那么凶悍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种事,就蔫了?”

赵大娘看着沉君怡的背影,叹气:“她估计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吧,你想想,孩子都七八岁了,这关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这换了谁都受不了。”

虽然孙小宝不是白文康的种,但是现在,在街坊邻里眼中,孙小宝就是他在外面生的。

即使他说不是,也没有人会信了。

所谓三人成虎,等说的人多了,估计连孙老二,都要怀疑孙小宝不是自己地种了。

陈婉穗也不明白沉君怡为什么不管赵秀贞。

陈婉穗虽然怯懦内敛,也没有把白家当成是自己家。

但是,她很不喜欢孙小宝,也不喜欢赵秀贞一副以女主人自居的模样。

明明白家的女主人,是沉君怡。

陈婉穗的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六个香喷喷的大肉包子,沉君怡还买了两斤卤牛肉,用纸包裹着,一起放进篮子里。

她们现在要去看刘四斤。

陈婉穗忧心忡忡地说:“娘,你真的不管这事啦?”

自己的丈夫,和别的人在一起,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几天,白宜明和白景明兄弟俩都没有回家了。

陈婉穗觉得有些憋屈。

沉君怡对陈婉穗说:“我不是说了,不要急吗?不要太把他们当回事就行了。”

陈婉穗看着沉君怡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放了心。

她之前主要是担心沉君怡会难受。

现在看来,沉君怡是真的没有把白文康放在眼里。

她们来到刘四斤家的时候,发现刘四斤的家里竟然焕然一新了。

不仅屋里屋外整理得干干净净,崭新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院子里的杂草都铲掉了。

沉君怡在屋里看了看,有些惊讶,她来到后院,看到刘四斤正在后院里整理鸡笼,他这是准备要养鸡?

刘四斤早就听到她们的声音了,只是手里在忙着,所以一时没有起身。

沉君怡走过来,看着他问:“刘四斤,你腿好了?”

刘四斤把还包扎着的腿伸过来给她看了一眼,说:“不疼了,但是大夫不让我拆掉木板。”

他觉得腿上绑着木板,很不舒服,感觉腿上硬邦邦的。

但是大夫说绑着木板,有助于他腿伤的恢复,所以他就没动。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拐杖,这几天就用拐杖支撑着走路。

沉君怡点点头:“看到你腿伤能好,我就放心了,今后我会比较忙,可能就不来看你了。”

沉君怡给陈婉穗买了房子,又救了刘四斤的腿,她心里的愧疚已经弥补了许多。

接下来,她得为自己打算了。

两个儿子她是不准备管了,也不期望他们能给自己养老,现在能找老大拿点银子当生活费,就已经足够了。

她得想办法挣钱,然后给自己买大宅子。

刘四斤听她说,以后不来了,顿时神情一愣,动作都顿住了。

他转头,去看陈婉穗。

陈婉穗手里还拎着篮子,正站在沉君怡身后,也在打量他呢。

刘四斤这几天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胡子刮干净了,头发也搭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糙了。

在家里养伤这段时间,他的皮肤都捂白了一些,加之他本来就年轻,现在看起来,倒是俊俏了一些了。

陈婉穗看着刘四斤,察觉到了刘四斤的变化。

刘四斤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就仰头,去看天上的白云。

刘四斤盯着陈婉穗看的时候,沉君怡也在打量他。

沉君怡想到屋里全新的家具,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家里要娶媳妇了,才会这样打造全套家具的。

沉君怡于是问他:“刘四斤,你这是要准备说亲了?”

刘四斤好象二十多岁了吧?村里的同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他要说亲,倒也正常。

结果,就这一句话,可把刘四斤吓得不轻,他手里的笼子都差点被他捏扁了,急急忙忙地摇头,否认道:“没,没有的事,婶子,我没有要说亲。”

他说着,又看了陈婉穗一眼,就看到陈婉穗也看着他,正在捂着嘴笑呢。

刘四斤:“”

刘四斤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胸口就跟被火烧了似的,难受得不行。

沉君怡看他反应这么大,也笑了,说:“我看你打了全套的家具,又把家里整理得这么干净,还以为你是要说亲了。”

刘四斤垂头,闷声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

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妄想娶妻呢?

沉君怡也想到了,前世的时候,刘四斤直到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呢。

沉君怡于是安慰他说:“不要妄自菲薄,你能打猎,还能采药,你的谋生手段,可不是人人都会的,你以后精打细算,多攒些银子,买个好点的房子,自然就能成家了。”

刘四斤上次把五十两给了沉君怡,那些就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但他能攒一个五十两,就能攒无数个五十两。

他以前是没有生活的盼头,所以没想着要攒钱,但是现在,他有了盼头了。

想到这里,刘四斤又抬头,偷偷摸摸地去看陈婉穗。

陈婉穗把手里的篮子递过来,说:“吃饭了没有?这是我娘给你买的包子和牛肉。”

刘四斤道了谢,接过来就吃。

他这几天,都是肚子饿了就随便吃点,不饿就不做饭,确实是好几天没吃到肉了。

沉君怡看到刘四斤没事,就带着陈婉穗走了。

刘四斤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离开,想到她们以后不再来看他了,心里有些难受。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出门,就是想着,她们回来看他。

因为知道她们会来看他,他的心里也有了期待,也觉得高兴。

但是现在,知道她们以后都不来了,刘四斤一瞬间就没有了斗志。

甚至连刚刚打好的家具,也看着碍眼了。

沉君怡带着陈婉穗,去街口吃了一碗混沌,吃饱喝足,天色也快黑了,于是带着陈婉穗回家。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从路口走出个人来。

那人身上脏兮兮的,他可怜兮兮地走到沉君怡跟前,低声说:“娘,我都离家出走三天了,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来人正是老二白景明。

白景明被赵秀贞和孙小宝气得离家出走。

他还以为最在乎他的母亲,一定会出来找他的。

结果呢,他在童年好友家里住了三天,他娘连问都没问一句。

想想以前,他在好友家里玩得稍微晚一点,他娘都要来找他的!

白景明哭唧唧的说:“娘,你都不疼我了,我难道不是你最疼爱的小儿子吗?”

沉君怡白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了?还离家出走,你就算是以后都不回来,我都没空去找你。”

白景明:“”

白景明知道母亲说道做到,母亲不仅不管他了,连父亲和老大都不管了。

白景明颓废的跟在的沉君怡身后,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白宜明也回来了。

白宜明在酒楼里,和伙计们一起睡了几天的大通铺,结果几天都没睡好。

大通铺睡了七八个人,睡觉磨牙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邋塌,不洗澡不换衣服,屋子里臭气熏天的。

白宜明去县城找陈雯淑的时候,还被陈雯淑嫌弃了,说他身上臭。

白宜明把钱都给了陈雯淑,自然没钱住客栈,于是也回来了。

白景明的房间已经被赵秀贞和孙小宝占据,白文康睡柴房,那他们兄弟俩就没地方睡了。

白宜明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满脸嫌恶地对陈婉穗说:“你我尚未和离,我们睡一间房也不算什么,你若是不想和我住一个屋子,就自己出去找地方住。”

说着,白宜明就推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他还傲气地说,死也不会和陈雯淑同一个房间睡觉呢。

这才几天,就被啪啪打脸。

陈婉穗拘谨地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她绞着衣摆,有些不知所措。

沉君怡站在廊下,看着冷漠的大儿子,紧张的儿媳妇,以及浑身脏兮兮俨然一条流浪狗的白景明,叹了口气,说:“老二,你去和老大住一屋,穗娘,你收拾收拾东西,到我屋里来。”

陈婉穗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然后跑到屋里开始收拾自己那几件旧衣服。

白景明也感动啊,他眼泪汪汪地抱着沉君怡的骼膊,说:“娘!你是我亲娘,果然还是你最疼我啊,不象我父亲,连我的柴房都要霸占!”

沉君怡嫌弃地扫开白景明的手,说:“瞧你脏的,快去洗个澡吧。”

白景明和白宜明住一个屋,白宜明没意见,不过这个是白宜明的房间,所以白宜明睡床,白景明只能去打地铺。

不过,兄弟俩回来后,和赵秀贞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俩心里都烦得很。

赵秀贞也烦他们。

赵秀贞恨不得这兄弟俩以后都别回来了,只要她跟了白文康,那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不就是她家孙小宝的啦?

白景明煮洗澡水的时候,赵秀贞走到厨房里来,对他说:“景明啊,一会儿多煮点水,小宝还没洗澡呢。”

白景明气得瞪她:“没洗就滚回自己家洗去,没事赖在别人家里做什么?也不害臊。”

赵秀贞被他一句话骂得眼框通红,转身就往外走,正好白文康回来,看到她哭,下意识就问:“贞儿,你怎么哭了?是贞儿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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