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这就命人拟诏,绝不会延误。”
太子虽性情仁厚,却太过优柔寡断,缺乏主见,
如今朝中权臣环伺,韦氏一族又借着太子妃的身份日渐强势,
莫让先祖打下的基业毁在朕的儿子手里。”
武媚娘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李治的手背上。
辅佐太子稳住朝纲,守护大唐的江山社稷,
绝不让陛下失望!”
是他病榻前唯一能让他安心托付江山的人。
唯有媚娘有这份胆识与谋略,能撑起大唐的天。
“有媚娘在,朕便不怕了。”
没有荡平四海,威慑八方的赫赫武功,
可他待她的真心,却是历代帝王中少有的赤诚。
便愿意打破“后宫不得干政”
让她垂帘听政,共掌朝纲。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李治,我在,我一直都在。”
听着武媚娘的话,李治心中安稳。
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过了许久,他又艰难地睁开眼,清晰的说道:
“传朕旨意,召裴炎秘密从长安赶来洛阳!不得有误!”
“好,臣妾这就命人去传旨。”
武媚娘连忙擦干泪水,转身唤来王延年,低声吩咐道,
“即刻选派人,快马前往长安,向裴炎传陛下密旨,
命他即刻启程来洛阳,途中务必隐秘行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王延年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便匆匆退出殿外,安排传旨事宜。
十一月初九,贞观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衣袍上还沾着未融化的雪花,发丝凌乱,
面色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却依旧身姿挺拔。
他刚踏入殿门,浓重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李治躺在龙床上气息微弱,武媚娘守在床边,面色憔悴却依旧端庄。
裴炎心中一紧,连忙跪伏在地,声音哽咽:
“臣裴炎,叩见陛下,叩见天后!”
李治缓缓睁开眼,看到裴炎,眼中闪过微弱的光亮,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轻声说:“裴卿……你来了,快起来!”
裴炎连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躬身站立,目光关切地望着李治:
“陛下,臣接到密旨后便即刻收拾行装,日夜兼程赶来洛阳,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李治刚想开口,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不定,气息愈发急促。
武媚娘连忙上前,轻轻拍打他的胸膛,
为他顺气,动作轻柔带着安抚的力量。
待李治的呼吸稍稍平稳,她才回眸看向裴炎,眼神凝重,一字一句地说:
“裴卿,天寒地冻,长安到洛阳千里之遥,
又逢风雪交加,劳你奔波劳碌,辛苦了。”
马不停蹄赶路时,双脚被冻的毫无知觉,
衣袍上的积雪融化后又结成冰碴,冻得人骨缝生疼,
夜里只能在驿站草草歇息,连喝口热汤的时间都没有。
连身上的寒意都消散了大半。
为社稷奔走,为君分忧本是分内之事,
不敢有半分怨言,更不敢言‘辛苦’二字。”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李治,眼中满是赤诚:
“陛下,天后,如今长安有刘景先等臣僚悉心辅佐太子,
朝中诸事皆按部就班,朝局安稳无虞,
陛下尽可放宽心,不必为京中之事烦忧,
臣此来洛阳,唯愿能为陛下分担烦忧,
若陛下需处理朝政、传召百官、拟定诏谕,
绝不让陛下因龙体欠安再劳心费神。”
李治听着他的话,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似乎卸下了些许重担。
他看着裴炎,眼神严肃而郑重,一字一句地说:
“朕恐怕时日无多,如今最忧心的,便是太子,
他性情仁厚,却缺乏主见,日后朝中诸事,
还需裴卿与天后一同辅佐,帮他辨别忠奸,决断是非,
务必守住大唐的正统。”
裴炎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
“臣遵旨!
若有奸佞之徒敢祸乱社稷,臣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姑息!
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托付!”
李治本可以将这些嘱托白纸黑字写进遗诏,
让文武百官共同见证,让天下人皆知,
而是面对面时,从肺腑里淌出的赤诚与坚定。
而是裴炎眼中那股“虽千万人吾往矣”
是这位肱骨之臣愿为大唐社稷扛下风险的担当。
相信大唐的江山不会在风雨中飘摇。
见裴炎应答得铿锵有力,眼中满是忠诚与坚定,
李治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他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眉头也舒展开来,似乎陷入了沉睡。
武媚娘与裴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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