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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您,为什么要当皇帝?(求月票!!!求订阅!!!)(1 / 1)

李承干的眼神涣散,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一动不动,如同殿内一尊彩绘剥落的陶俑。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却压抑的呼吸。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息都格外沉重。

李逸尘的话,象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割开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不是父皇的猜忌,不是兄弟的倾轧,而是—命?

是那虚无缥缈,却又被李逸尘以“预言天灾”这等神异之事证明其存在的“天命”?

他竟连被猜忌、被斗争的资格,都因其“微弱”而显得可笑?

他这十几年来,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隐忍,甚至刚刚燃起的、利用李逸尘所授之术与人周旋的斗志,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支撑他活下去的,不就是那个迟早属于自己的皇位吗?

若非为此,他何必忍受张玄素那些老朽的唾沫横飞,何必强装笑脸应对那些虚与委蛇的朝臣,又何必在每一个深夜,拖着残足,感受着那无时无刻不啃噬内心的屈辱和不甘?

“帝王相微弱—几不可察—列他在心中反复咀嚼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象针一样扎在他的神经上。

原来,他所有的努力,在“天命”面前,不过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滑稽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半个时辰。

李承乾感觉喉咙干涩得发痛,他尝试吞咽,却连唾液都似乎枯竭了。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终于重新聚焦在李逸尘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上。

那平静,此刻在他看来,近乎冷酷。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嘶哑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声音在空寂的殿内回荡,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绝望。

李逸尘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他看到了李承干眼中的崩溃,也看到了那崩溃深处一丝不甘的火苗,虽然微弱,但尚未完全熄灭。

这就够了。

他需要的就是先彻底摧毁李承乾固有的、执拗的念头,才能在那片废墟上,重建新的东西。

“有。”

李逸尘的声音清淅而稳定,只有一个字。

却象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李承干死寂的心湖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李承乾浑身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骤然收缩,死死盯住李逸尘。

那刚刚被抽空的力气,似乎因为这一个字,又一点点地重新汇聚。

只是那过程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茫然,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一眼神里有了急切的光,身体却依旧被沉重的打击压得佝偻着,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只是,”李逸尘继续说道,语气凝重。

“这也算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

李承乾喃喃重复,随即,一股近乎偏执的狂热取代了之前的绝望。

既然天命不允,那便逆了这天!

还有比这更彻底的反抗吗?

他象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双手死死抓住身前的案几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孤—孤应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份不顾一切的急切。

生存的本能,以及对那至高位置的渴望,混合着被“天命”否定后激起的逆反,此刻在他体内激烈冲撞。

然而,李逸尘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承乾,目光深邃,仿佛要通过他那激动的表象,直抵灵魂深处。

这种沉默,让李承乾刚刚燃起的急切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焦躁不安起来。

“殿下现在需要思考,”

李逸尘终于开口,却并非给出计策,而是抛出了一个李承乾从未深思过的问题。

“您,为什么要当皇帝?”

李承乾愣住了。

为什么当皇帝?

这难道还需要问吗?

他是嫡长子,是太子,皇位天然就该是他的!

他不当皇帝,难道让给李泰那个虚伪的胖子?

还是那个怯懦的雉奴?

更重要的是—

“不当皇帝—孤还能干什么?”

李承乾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迷茫,以及深藏的恐惧。

“孤是太子!自孤被立为储君的那一天起,这条路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成了,君临天下。败了—”

他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喉咙干涩。

“败了,就是身死名裂,就是乱臣贼子!父皇—父皇他不会允许一个废太子活着的!前朝旧事,历历在目!”

“孤—孤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厉。

这是最现实,也最残酷的理由。

储位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

他享受了储君的尊荣,就必须承担失败的风险。

这风险,就是死亡。

李逸尘看着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的李承乾,脸上却缓缓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怜悯,反而带着一种了然和理解。

“殿下此言,臣完全能理解。”

李逸尘的声音平和,象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是啊,您不当皇帝,还能干什么呢?”

“您是太子,学的就是帝王之术,身边环绕的是未来的臣工。除了这条路,您确实—别无选择。”

“至少,在您自己看来,是如此。”

他顿了顿,话锋却悄然一转。

“可是殿下,您刚才回答的,是不得不当皇帝的理由,是恐惧驱使您必须去争夺那个位置。”

“臣问的是一您,李承乾,为什么要当皇帝?您想当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李承乾再次语塞。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当?

想当什么样的?

他从未往深处想过。

似乎“当皇帝”本身就是一个终极目标,达到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至于达到之后要做什么—

他知道要治国平天下,要象父皇一样做个明君,可那具体是什么?

除了不犯错,除了不被史官诟病,除了证明自己不比父皇差,还能有什么?

看着李承乾脸上显而易见的茫然和空洞,李逸尘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这个被恐惧、愤怒和惯性推着走的太子,需要一点别的东西来锚定他的灵魂。

“殿下,”李逸尘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敲击在心坎上。

“若只为活命,方法并非只有一条。隐姓埋名,远走天涯,虽艰苦,未必不能苟全性命。”

李承乾下意识地摇头,脸上露出抗拒。

那种失去一切、如同丧家之犬的生活,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殿下不甘。”

李逸尘轻轻道。

“这说明,驱使您的,不仅仅是恐惧。”

“您的内心深处,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只是它被恐惧、被愤怒、被这东宫的高墙屏蔽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承乾。

“现在,请殿下暂时抛开‘不得不当’的无奈,也抛开‘不当即死&039;的恐惧。”

“只问您自己的心,若您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您想用它来做什么?是想证明给所有看不起您的人看?”

“是想享受生杀予夺的无上权柄?”

“是想让大唐的疆域超越陛下的时代?”

“还是—想让这天下,变成您心目中某个理想的模样?”

李承乾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心神剧震。

证明自己?

享受权力?

开疆拓土?

这些念头他都有过,但它们似乎都隔着一层纱,模糊不清。

而“让天下变成理想的模样”,这个说法更是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悸动。

理想?

皇帝—也能有理想吗?

皇帝不就是平衡各方势力,维持江山稳固,确保李家天下传之万世吗?

理想—那是什么?

他看着李逸尘,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引动的好奇。

李逸尘知道,需要给他一点具体的东西了。

不能是空泛的道德说教,那只会让他想起张玄素那些老生常谈。

需要是能触动他内心,能与他的处境产生共鸣的东西。

“殿下,臣在入宫前,曾游历过一些地方!”

李逸尘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回忆的语调。

“臣见过关中富庶,也见过陇右凋敝。臣见过长安城里的朱门酒肉臭,也见过洛阳道旁,因一场霜冻而冻毙的饥民骨。”

李承干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久居深宫,冻毙的饥民—那是什么样子?

他想象不出来,但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

“臣还见过,均田制下,农户分得口分田、永业田时的短暂安稳。”

“也见过,或因天时不济、吏治不清,一户本应温饱的良民,在沉重的租庸调与各种杂徭之下,苦苦支撑。”

“最终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病或官府加派的急役,而不得不鬻卖田宅、甚至典儿卖女的惨状。”

李逸尘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却描绘出一幅幅与东宫锦绣繁华截然不同的图景。

“他们一年的收成,缴完租调,服完徭役,所剩往往难以维系一家温饱。”

“一次额外的征派,一场不大的天灾,或是一场拖垮家中顶梁柱的病痛,就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一个原本尚可维持的家庭瞬间破碎,陷入卖儿鬻女、流离失所的绝境。”

“他们的孩子,生来似乎就注定了要重复父辈的劳苦与艰辛,读书明理,对他们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李承乾听着,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手不知何时微微松开了。

“殿下,”李逸尘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李承乾脸上“您拥有这世间最尊贵的身份,享受着万民的供奉。“

“您可曾想过,那些供奉您的‘民’,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您脚下的这座大唐江山,它不仅仅有太极殿的辉煌,两仪殿的威严,东宫的富丽。”

“它还有无数条泥泞的乡间小路,无数间低矮破败的茅草屋,无数张被劳苦、赋役和不确定的明天刻满风霜的脸。”

李承干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想过。

民?

他只知道自己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万民是他的子民。

可子民具体是什么?

是户籍册上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是每年上缴租调、提供徭役的抽象概念?

还是—李逸尘口中那些有血有肉,会因得到田地而安稳,也会因赋役灾病而典儿卖女、最终逃亡的活生生的人?

一种陌生的、沉甸甸的东西,开始压在他的心上。

“陛下开创贞观之治,海内承平,四夷宾服,功盖千秋。”

李逸尘话锋一转,提到了李世民“但陛下之功,多在平定天下,厘定制度,稳固江山。之境。租庸调制下,农户负担依然沉重“

“吏治若有不清,则民受其害。“

“世家门阀依旧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仕途与地方。”

“边州之地,胡汉杂处,治理艰难,百姓困苦,更有那无数看不见的角落里,仍有冤屈不得伸,仍有饥寒不得恤。”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的李承乾。

“殿下,若您为帝,您是只想做一个守成之君,维持着陛下留下的这份基业,确保它不在您手中败落?”

“还是—您想做一些,连陛下都未曾做到,或者无暇去做的事情?”

“您是想做一个被史书轻轻带过的‘某宗某帝’?”

“还是想做一个—真正改变了一些东西,让这大唐江山,因您李承干的存在,而变得有些不一样的皇帝?”

“比如,让寒门英才,能凭才学而非门第,立于朝堂之上?”

“比如,让天下农户,能真正拥有并守住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不再轻易被豪强夺走“比如,让边州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受胡骑侵扰、官吏盘剥之苦?”

“比如,让那些冻毙于道旁的惨剧,少一些,再少一些?”

李逸尘的声音不高,每一个问题却都象重锤,敲打在李承干的心防上。

这些问题,与他以往听到的“仁政”、“爱民”等空洞概念完全不同。

它们具体,尖锐,直指现实的内核。

李承乾彻底沉默了。

他内心的风暴从未如此剧烈。

恐惧、茫然、被否定后的痛苦,与一种被悄然点燃的、模糊却炽热的东西交织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生命,竟然如此狭隘和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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