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宴怕霍远庭注意到细枝末节,一直都是从厨房里悄悄偷几把小刀,根本不敢明目张胆从水果盘里拿。
这种稍有不慎屁股就会受罪的行为,他肯定是慎之又慎,立马举手发誓:“冤枉!我真没拿啊,我的库存早就全都用完了。”
霍远庭明显没信。
李姨一开始是把水果端在了书房,他过了一眼,让李姨把水果端给许怀宴。
今晚听保镖说完许怀宴和路骁的事,霍远庭知道许怀宴会伤心,他想给中二少年留足肆意痛哭流涕的缓冲时间,所以刻意在书房多待了一会,回到房间后在浴室外也等了又等,没有催促。
直到他看见李姨端上来的水果盘里,水果刀消失了。才惊觉古怪,以往泡澡时会很臭屁地哼唧一些流行歌的人今晚出奇的安静,就算是伤心也没有抽噎声。
各种各样惊悚的念头在霍远庭脑海里过了一遍,他试探问了一声:“许怀宴?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很难形容踹门那一刻他的心绪了,想杀的人在脑海里依次闪过,万幸浴室里一片安宁,没有想象里的血肉模糊,脑海里那些人也暂时不用死了。
霍远庭的情绪大起大落,此刻没再追究小刀的问题,迅速给许怀宴吹干了头发,想要抱许怀宴出去。
许怀宴抠了抠手,没让霍远庭抱:“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会为了一段不健康的友情自杀的傻蛋吗?”
霍远庭没想到许怀宴会倒打一耙,看许怀宴一副想找他事的样子,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许怀宴:“要是程鑫和他朋友掰了,你会担心程鑫自杀吗?”
霍远庭不踩这个坑:“程鑫没朋友。”
许怀宴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啊……是不是你一天到晚压榨程鑫哥,害得人家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记得给人家涨工资。”
霍远庭气笑了:“你再仔细想想,是谁压榨了程鑫的空闲时间?”
从他们结婚以来,许怀宴状况百出,程鑫大部分时间都败给许怀宴了,睡觉都会做许怀宴闯祸的噩梦。
许怀宴沉默了一下,攥拳道:“我要和程鑫哥拜把子!”
霍远庭见人被带跑偏,果断上前把人抱下盥洗台,胡乱塞到床上:“你就别去吓他了。”
一沾到床,许怀宴“哎呦”一声,在霍远庭手臂上扇了一掌:“你少转移话题!那我再问你,如果是霍嘉瑾和朋友掰了,你会担心你侄子自杀吗?”
霍远庭:“不会。”
许怀宴要问为什么。
霍远庭:“因为他蠢,根本看不出来人家和他掰了。”
许怀宴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憋回去了,正色问:“那你为什么担心我和朋友掰了会自杀?”
霍远庭没急着回答:“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会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许怀宴:“可以,你先答。”
霍远庭:“因为你总是很冲动,又藏着很多小刀,作案工具齐全,所以我担心你。”
许怀宴没有象霍远庭预料中那样大跳起来争执,他本来就是想解霍远庭的心结,问出想要的答案就轻声说:“别担心,我是很冲动,有时候也幼稚,但你低估我的惜命程度了。现在任何人和事都不会影响我活下去的念头。”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在,我不会再丢下你第二次。许怀宴在心里默念。
霍远庭信许怀宴。
不仅是因为许怀宴这句话说的很坚定,也因为少年褪去稚嫩向男人转变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了,随着青涩的部分消失,他身上独一份的幼稚与天真也在减少。
看到许怀宴没有因为与路骁绝交而流泪伤心,霍远庭就知道他不能再把许怀宴归到中二少年那一类了。
从轮廓到心智的转变都太突兀了。
霍远庭借着月光打量许怀宴,摩挲了一下许怀宴越来越锋利的下颌线,忽然说:“我认识你的那年,你的脸还圆圆的,像苹果。”
许怀宴本意是想安慰霍远庭,没想到被霍远庭戳中肺管子,怒了一下:“少胡说,你什么审美?我认识你那会脸很小、很瘦的好不好?你再回忆一下呢?”
霍远庭:“恩,那会脸就不圆了,像苹果核。”
许怀宴忽然意识到什么,没等他问,霍远庭就轻声说:“苹果的生长周期还是太短暂了。”
许怀宴:“短暂一点不好吗?快点长大就不会犯蠢了。”
霍远庭:“不好。如果可以,我希望苹果永远都在生长周期,不能丰收也没关系。”
更何况,许怀宴的成长完全是被命运巨手拔苗助长般催起来的。
许怀宴静了静。
须臾,许怀宴受不了沉重的气氛,干脆掰过霍远庭的脸:“来来来,那就给你个任务——派你来尝尝被催熟的苹果甜不甜!”
这种明晃晃的邀请,霍远庭才不会拒绝,毫不尤豫就循着许怀宴的唇瓣咬了过去,许怀宴很配合地张开了嘴。
凌乱而温热的呼吸交缠中,霍远庭闻到空气里香甜的草莓味。
oga的信息素和其主人一样在战栗,在alpha的追吻下一起没出息的瑟瑟发抖。
许怀宴不会接吻,他直觉霍远庭越啃越重,指尖无法承受般地攥了攥人肩头的衣服,拽出了一团褶皱。
霍远庭堪堪退开一点,看许怀宴面红耳赤僵着的模样,轻笑一声:“吸气了。”
许怀宴慢吞吞地呼吸了一下,霍远庭俯身压下去,手从浴袍边缘探进去,向许怀宴的胸口移去。
以往只有发情期的时候,霍远庭才会这样肆意揉他。
许怀宴误会了,连忙摁住人的手:“不不不行……我明天要上学……”
霍远庭:“别怕,你腺体养好之前,我不会冲动。”
许怀宴这才半信半疑地松开手。
oga象是蜜罐子里泡大的,浑身都很软很香,被alpha带有力量感的灼热身躯极有压迫感地摁着,许怀宴根本挣扎不起来。
霍远庭从前和温英一起在f国,手上有摸枪留下的茧子,而且他多少有点失控,他自以为只是摸一下而已,许怀宴就嗷嗷喊疼:“你别下死手,好痛,轻点啊!”
手不行的话,霍远庭干脆埋头下去。
许怀宴整个人都傻了:“我靠?”
很快,许怀宴又开始抽噎着喊疼,他去推霍远庭的肩头。
那点力量微不足道,霍远庭还是配合地起身,垂眸瞧了眼,见oga胸前那块皮肤被又揉又啃,真的变得又红又肿,只好遗撼地放弃,他抱着oga缓了缓,挨过那一阵,他就面不改色起来:“睡觉吧。”
这厮怎么一点都不脸红?
许怀宴腹诽着,手忙脚乱把被子拽过来,想要披在自己胸前,可布料一摩擦,他“嗷”一嗓子把被子扔开,欲哭无泪地骂:“霍远庭,你纯是变态来的吧?”
霍远庭不介意这个评价,他目光还在那块流连,忽然想起来:“你还欠我一个问题。”
许怀宴:“什么问题这么着急?”
许怀宴暗下决心,如果这个时候霍远庭跟他扯学习和成绩,他就把霍远庭飞踹下床。
不料霍远庭颔首,示意他一起低头看胸口:“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小?”
许怀宴脱口而出一句“我艹”。
这个变态,还不如问他学习和成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