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绝对没有！”威廉赶紧澄清，“我发誓！我威廉虽然爱钱，但也是有底线的！我只卖‘工具’，他们用‘工具’去干什么，那是他们的事！”
“但毒品和器官那种脏活，我绝对不碰！坏规矩，也坏运气！”
“很好。”
汪瑜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既然这样，你应该能接触到他们的内核信息。”
威廉苦笑了一声：“内核？我的朋友，你太看得起我了。‘毒牙’这个组织，结构严密得变态，单线联系都是常态。”
“我能接触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又带上了商人的精明。
“你要的情报，我倒是可以想办法搞到。但是，两百万……是不是有点少了？这可是玩命的活儿。”
“事成之后，再加一百万。”汪瑜毫不尤豫。
“成交！”威廉立刻答应，生怕汪瑜反悔，“信息搞到手，我第一时间发给你。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会是想……一个人去单挑整个‘毒牙’吧？”
汪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威廉在那头沉默了。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吧，当我没问。”威廉的声音有些发干，“我只能说，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如果你真的能把‘毒牙’这颗烂疮给搅烂了，对我们这些‘正经’生意人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说不定，我还能趁乱捞点好处。”
“把你知道的，现在就发给我。”汪瑜下达了命令。
“没问题。”
“一对三。”
“要不起。”
“炸弹！”
“我靠！王艳兵你小子是不是偷看我牌了！”
何晨光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摔，瞪着对面笑得一脸得意的王艳兵。
派出所宿舍里，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三个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斗地主，地上散落着不少被撕成条的纸片，充当着赌注。
“嘿，兵不厌诈懂不懂？再说了，就你那点牌，全写脸上了，还用偷看？”王艳兵得意洋洋地收拢着桌上的“赌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李二牛憨厚地笑着，把自己面前的纸条也推了过去：“给，艳兵，俺的也给你。”
“二牛就是敞亮！”王艳兵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随即又把手里的牌一扔，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劲，真没劲。”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烦躁。
“咱们来这儿都三天了吧？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斗地主。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待生锈了。队长到底在搞什么啊？”
何晨光重新拿起牌，默默地洗着，闻言也皱了皱眉：“是有点奇怪。按理说，拿到了‘豺狼’组织的情报，应该立刻就有行动才对。”
“行动？动个屁！”王艳兵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我看队长这几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都不出。他不是说要查‘毒牙’吗？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怕了吧？”
“胡说啥！”李二牛立刻反驳，脸都涨红了，“队长咋会怕！队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兵！”
在李二牛朴素的观念里，汪瑜就是无敌的代名词，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一直坐在角落里擦拭着自己匕首的龙小云，此刻也抬起了头，清冷的目光扫了王艳兵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注意你的言辞。
王艳兵被噎了一下，但心里的火气和疑惑却越烧越旺。
他不是不信任汪瑜，相反，他对汪瑜的崇拜深入骨髓。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我就是想不通！”王艳兵站了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他到底在等什么？机会？情报？可干等也不是办法啊！晨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晨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也想知道队长是怎么打算的。要不……我们去问问？”
“问！必须问！”王艳兵象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拍大腿，“我就不信了，咱们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我现在就去问他，到底还打不打！”
龙小云和李二牛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他们对汪瑜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相信队长的一切安排都有他的道理。
但王艳兵和何晨光的话，也确实说出了他们心底的一丝疑惑。
王艳兵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转身就朝着汪瑜的房门走去。
他刚抬起手，准备敲门，嘴里的话已经冲了出来。
“队长，我……”
“吱呀”一声。
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汪瑜穿着一身简单的作训服，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呃……队长……我……”王艳兵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汪瑜的目光越过他，扫了一眼屋里神情各异的众人，最后又落回王艳兵的脸上。
“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
王艳兵的脸憋得通红，他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吼道：“队长！我就想问问，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兄弟们的仇，还报不报了？你要是……你要是怂了，你就直说！”
“怂了？”
汪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没有发火，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逼近王艳兵。
“王艳兵，你告诉我，换你来指挥，这‘毒牙’，应该怎么查？”
“我……”王艳兵被问得一愣。
“说。”汪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现在说出个一二三来，条理清淅，计划周密，能保证行动成功，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只要你说得出来，我汪瑜，今天就听你的指挥。”
“我……我们可以跟当地警方合作啊！”王艳兵急中生智，大声说道。
“‘豺狼’那伙人不是被抓了吗？我们可以去审问他们！他们肯定知道‘毒牙’的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这确实是个思路。
一个常规且稳妥的思路。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汪瑜，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汪瑜看着王艳兵，点了点头。
“可以。”
“啊？”王艳兵又愣住了，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跟汪瑜好好掰扯掰扯，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汪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就让龙小云联系当地警方，给你开具最高权限的通行证。你去审，去问，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