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信?怎么没有落款呢?”李时珍好奇之下,信封里再次掉出了一张汇票。
“这汇票,算是诊金吗?”李时珍道,“京师的人让我按照书信里叙述的脉象开一个方子,却又不说是给谁开!”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时珍仔细研究起来信里的脉象和病人的具体表现后,思索一番之后给出了一个药方。
“就按照他的意思,将信放在规定的地方吧!”
……
三日后。
此时,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来到了玄武门附近一处巷子的一户人家门前。
“笃笃笃——”
“谁啊?”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
“薛院判,是我陆炳!”陆炳敲门道,“今日来找你看看病!”
交代完来意之后,已经退休的太医院薛院判这才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
“指挥使别来无恙啊。”薛院判上下打量着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道,“看指挥使面色红润,不象是有病的样子啊!”
“不是我有病,而是让薛院判来断一断,这样的脉象和征状应该开些什么药!”
“这……”薛院判当时就要拒绝,“这不合适吧,既然已经有人开了方子,又不是指挥使你病了,老朽……”
“老朽,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薛院判有些后怕道,“也没有几年的活头了,还请指挥使不要为难老朽。老朽不能临了了落得个不尽人意的下场啊!”
“不会的,不会的!”指挥使陆炳道,“薛院判不必如此紧张,我陆炳要是真的因此毁了薛院判的清誉,那我还是个人吗?”
薛院判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可不这样想,估计在想“你还是个人?你是个人你来找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
“陆炳说话算话,绝对不会让薛院判因为看了一张方子就身陷囹圄、晚节不保!”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打牌,“若是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好了,信你就是了!”薛院判眼见陆炳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那就看看也无妨。
“可说好了,我只看方子!”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连连点头道,“薛院判愿意看看可太好了!”
陆炳拿出了一份诊脉记录,递给了薛院判道,“这是一份诊脉记录,以及当时病人的情况,劳烦薛院判根据这一份诊脉记录给开一个方子!”
“好,让我来瞧瞧!”薛院判带上叆叇镜,开始仔细查看这份诊脉记录。
“肺部有热,还忧思脾虚……”
“老朽看完了,要是针对这病还是要趁早治疔,若是晚了可就是无力回天了!”薛院判道,“按照脉象上看,如今病还浮于表面,还是可以治愈的!”
“那真是太好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里也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只要太子朱载壡的病可以痊愈,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老朽就按照老朽的经验给开一张方子!”薛院判提笔开始写下了一张对症下药的药方。
“薛院判,你的方子我就收好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李时珍给开的那张方子。
这可是锦衣卫们火速从黄州府送来的,不知道跑废了多少匹马儿。
“这里还有一张别人针对此脉象开的方子,薛院判您是成名已久的名医,您给看看这张方子开的是否合理?”指挥使陆炳道,“顺便比较一下,他这方子有哪些不足之处!”
“这……”薛院判立刻警觉起来,立刻站起来道,“指挥使,赶紧把我的那张方子给我!老朽这方子不开了,不开了!”
也不怪薛院判在听到还有一张方子时如此紧张,倒不是拿来对比他会很生气,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时候了。
薛院判之所以前后反差如此之大,那是因为他当了十几年的太医院院判,他敏锐的察觉到这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让他看的方子很有可能就是太医院开出来的。
至于陆炳本人看病一向来找他,基本不会找太医!那这张方子是谁开的,是开给谁的,他虽然不能准确知道。但他知道如今的太医院,如今的道士们是什么样子。
他也明白,太医院的人开药都会开什么药。毕竟,他也是在太医院里战战兢兢了半辈子,如今好不容易退休了,可不能再翻了船!
“我不看,把我的方子也还给我!”薛院判当即就要抢夺方子,一边抢一边道,“今日我从未见过陆指挥使,老朽也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指挥使也不要再来找老夫了,老夫还想多活几年!”
“老夫还不想祸及家人!”
锦衣卫指挥使按住薛院判道,“我与薛院判老相识了,每次看病都找您来看!我要是害您,我全家老小以后看病找谁?”
“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那……那也……”
“薛院判放心,把心揣到肚子里去,这张药方不是太医院里面的人开的!”陆炳道,“而且今日我出来没有任何人跟着!我出了这个门,也不会说我今日来过您这里,这下您能给看看这张方子了吧?”
“你可不能诓我一个老头?”
“不敢!”陆炳十分尊重道。
“那老朽就勉为其难,看一看吧!”薛院判这才不情愿的接过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手里的那份药方。
“老朽来看看!”
薛院判虽然有些害怕,但看这张方子是越看越觉得开这张方子的人果然是一个医术高深之人,而且可以断定不是太医院的人。
因为太医院的人不会开如此多对症下药的药材,只会开少数对症下药的药材,掺和更多的补药!
“这个郎中,啊不名医是谁?”薛院判道,“有水平,这一味药真是奇思妙想,却又妙不可言!我怎么就没分析出那个东西会加剧病情!”
“是一个湖广地区的,三十三岁的医者!”
“这是个厉害的!”
“薛院判都如此夸奖,如此某便放心了!”
当天晚上,同样的时间,唐巍再次将蜡球传递到了太子朱载壡的手里。
但太子殿下朱载壡拿出药丸之后,却并没有吃而是藏了起来,不多会儿爱犬含着里面可以清淅看见放着纸条的一块蜡块来到了唐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