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神剑破空寻恶道,魇祷织梦慑奸邪
“嗖一一”
流光破空,直朝天门山方向疾驰而去。
陈鸣紧随神剑而行,不过片刻,忽觉身后多了两道熟悉气息,正是郑伯恩与孙不五!他此刻无暇理会,一心只想尽快擒住那恶道,赶往泸溪河寻水神问罪。
若只是寻常责罚,何须动用这三五斩邪雌雄剑?只是苦主就在山脚下,无论如何都得给个交代负荆请罪,便是最好的交代!
天门山,层峦叠翠,飞瀑流泉,
松涛阵阵,鹤声声。
陈鸣踏叶而行,衣袂翻飞,已朝着山涧深处掠去。
“师兄!”孙不五急追两步,不解道,“他往浪荡矶去作甚?”
郑伯恩眉头紧皱,他分明记得,今日至与师叔正在那处闭关清修!
“对方定是要找至与师叔,只是咱们不清楚缘由,事不宜迟,你即刻去禀告天师,我先行一步探明虚实。”
孙不五不假思索道:“好!”急忙转身回天师府。
郑伯恩则运转法力,身形如鹤般掠向浪荡矶方向。
浪荡矶。
“哗啦啦—一水声漫天。
但见双瀑垂天,溪水滚滚,丝如练的水雾,飘飘洒洒!
这双瀑之间,有一幽邃山涧,其中别有洞天。
三五斩邪雌雄剑悬在瀑前,剑身震颤发出清越剑吟。
“喻一一剑鸣荡开水雾,陈鸣心下了然:那人必在此涧中!
陈鸣抬眼,就见这山涧两侧峭壁如刀削整齐,青笞斑驳,岩缝间时有泉水渗出。涧底怪石,被经年水流冲刷得圆润如玉。
陈鸣并指掐日君诀,屈指一弹!
豆大火苗化作金红火鸦,振翅穿瀑而入,竟不惧水汽蒸腾。!
他紧随其后,三五斩邪雌雄剑如影随形,悬护身侧。
山涧深处,凿有数间石室。
其中有道士身着杏黄道袍,看似寻常打坐,细看却有些异样,他面色青白,眉宇间凝着一股阴郁之气,虽闭目调息,嘴角却不时微微抽动,仿佛在与什么无形之物抗争。
“刷——”
那道人募地睁眼,眸中阴一闪,似已察觉浪荡矶异动。
未及反应,石室内陡然光华大盛。
但见一只火鸦凌空盘旋,羽翼外赤内白,活灵活现,照得四壁通明如昼。
“至与?”
一声清喝破空而来,声若金玉相击,在石室中回荡不绝。
至与道人见此,反手便自身上取出数张黄符,冷声道:“来者何人?”
“可知这是龙虎山修行之地?”
“呵呵——”
“寻的就是你!”
陈鸣自黑暗中大步而出,三五斩邪雌雄剑如影随形。
“奉天师法旨,带你去向泸溪水神负荆请罪!”
“请吧!”
陈鸣直言道。
至与道人心中陡然一沉,暗付:此人面生得紧,怎敢妄称奉天师法旨?
方欲出言质询,忽见那三五斩邪雌雄剑凌空飞至眼前。定晴细看时,顿时惊得三魂出窍,慌忙伏地即首:“弟子至与,恭请天师法剑!”
陈鸣也不多言,只淡淡道:“事关泸溪水神,随我走一遭吧。”
谁知那至与竟不理会陈鸣,反朝着神剑嵇首:“弟子敢问,此番有何示下?”
三五斩邪雌雄剑却似不屑理会,径自飞回陈鸣身侧,发出清越剑鸣。
“恩?”
陈鸣眉头一挑,“心有不甘?”
前两步仔细端详这黄袍道人,但见对方修为平平,眉间隐有煞气盘旋,神色慌张,目光游移,
分明是个不成气候的角色。
转念一想,这天师府乃张氏祖庭,千年传承,规矩森严。区区一个金丹修士,若无族人暗中扶持,岂敢妄图霸占他人水府?想必天师早已处置妥当,只是这等宗族内务,不便与外人道罢了。
陈鸣冷然喝道:“尔欲强占水府之事已然败露!泸溪水神一纸诉状告到天师驾前,如今提举司司主外出,天师特赐贫道三五斩邪雌雄剑前来拿人。你还有何话说?”
“扑通”一声,至与道人双膝跪地,连连即首:
“冤枉啊!弟子要面见天师申冤!”
陈鸣眉头一皱,暗付这道人倒是块滚刀肉,虽畏惧神剑之威名,却仗着在天师府的地界,料定自己不敢动手。
“还不速速与贫道去泸溪水府请罪?”
那至与道人却置若罔闻,只顾朝着神剑叩拜,高呼:“弟子要面见天师!天师明鉴,弟子冤枉啊!”
陈鸣见状,不住摇头。
堂堂金丹修士,竟如此卑躬屈膝,哪还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气节?
陈鸣见状,心中冷笑:“如此心志不坚之辈,正合施展祷之术,教你尝尝黄梁一梦的滋味。”
“呼一陈鸣口吐出清气,那至与道人犹自叩首不止,忽觉清气扑面而来,顿时神思恍惚,整个人如抽了筋骨般瘫软在地,发出“扑通”闷响。
“嗡——”
神剑清吟,似在询问这是什么法门?
陈鸣开口解释道:“此乃祷之术,虚实相生,幻真难辨。入梦者如坠云雾,非大毅力者不能自醒。”
“且让他在梦中好生反省,待醒来时,自会明白何为天道昭昭,暗室欺心!”
陈鸣忽的想到什么,看向来时路,沉声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忽闻石室外传来窒脚步声。
郑伯恩面色煞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朝着悬在半空的三五斩邪雌雄剑拜道:“弟子郑诚恩,
恭请天师法驾!”
“嗡——”
神剑轻颤,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似在示意免礼。
郑伯恩似有所感,如蒙大救,连忙直起身子,眼角馀光却不住警向瘫倒在地,面色挣狞的至与师叔。他原以为这清云道人是来寻师叔晦气,却不想竟带着天师法剑而来,这麻烦,可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郑道长,别来无恙啊。”
陈鸣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方。
郑伯恩连忙拱手:“弟子见过清云真人!”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紧绷,对方可不是好相处之辈,手段厉害就算了,还得了天师赏识。
“呵一一”
陈鸣眉峰微挑,故作随意地问道:“这位—与你有何关系?”其实自出天师府起,他便察觉有人尾随,只是先前无暇理会罢了。
郑伯恩喉头滚动,硬着头皮答道:“回真人的话,这是——是弟子师叔。”
好家伙!
陈鸣轻叹一声,心下暗: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难怪天师为此内忧不已这天师府的弊病竟是上行下效,根深蒂固,眼前这诚字辈弟子还好,见他没有多少惧色,想必是听了安排去提举司领了责罚,至于地上这位无妨。
待他自梦中醒来,自然会乖乖跟着他去泸溪水府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