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斩杀灯使
“哇—”
婴孩啼哭刺耳,陈鸣眉头微:“赵校尉且随我身后,今夜必叫这灯使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一口青色雾气自他唇间吐出。那雾气如活蛇游走,修地钻入门口失魂者七窍。
“怦!怦!”
前堂下范天德正惊觉失魂者失控,忽听得楼板“哒哒”作响。
抬眼只见陈鸣靛蓝道袍猎猎,负手而立·
范天德当下心头一颤,原来昨日书生竟是这道士所扮,心下又怯了三分。
可他又瞧见身后赵庭前拎着的竹篮,又起了贪念:“肉鼎必在其中。”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陈鸣轻声道:“居士是来送死的?”
范天德思片刻,便起了退意,肉鼎可再寻,可命没了就彻底没了。
他眼珠一转,拱手道:“道长好手段,范某认栽!不知仙山何处?”
“怎的?”陈鸣挑眉,“还要寻仇不成?”话音未落,袖中已起风声。
“这次,我教你怎么逃!”
那范天德见势不妙,提着灯笼就往门外窜。
陈鸣纵身跃下,但见今夜月明如洗,银辉满地,恰断了妖人去路陈鸣抬眼望去,但见范天德身形渐隐,唯馀一盏摄魂灯笼飘飘摇摇往远处遁去。
那灯笼在月下忽明忽暗,恍若鬼火。
陈鸣急忙追上。
便见那灯笼随风飘散,恍若无物。
藏在灯中的范天德此刻暗自焦急,这遁术是有时限,时辰一到便会失效。偏今夜皓月当空,四野无遮无拦,竟寻不得一处藏身之所。
见灯笼飘摇不定,陈鸣嘴角微扬,轻喝一声:“风来一一”
地骤然掀起狂风,飞沙走石间,那灯笼顿时如浮萍般被卷得东倒西歪。
灯中的范天德懊恼不已,这才想起对方的风术何等厉害。所幸摄魂灯特殊,否则早被这狂风撕得粉碎。
陈鸣仰头望向半空,那灯笼正被狂风当作玩物般抛来甩去。
他手腕一翻,掌心忽地窜起一簇火苗,转瞬间化作一条火焰真龙,赤鳞金须,张牙舞爪地扑向那飘摇的灯笼。
灯中的范天德见状大惊,这风火交加之下,即便灯笼能撑住,自己也迟早要被烤成焦炭!
范天德见势不妙,急忙解除遁术,身形骤现。他连翻数个跟头,堪堪避开狂风席卷,
狼狐落地。
“道长何必赶尽杀绝?”范天德拱手作揖,面露哀求。
“呵呵——
陈鸣面无表情:“贫道有几个问题,不知灯使可愿解惑?”
天德眼中精光一闪,忙道:“道长但说无妨!”
“无生老母现在何处?”
范天德神色一僵,显然没料到会有此一问。他整了整衣襟,肃然道:“老母自然在真空家乡。”
“哦?”陈鸣挑眉,“那真空家乡又在何方?”
天德眼珠一转,忽然笑道:“道长莫不是想入我白莲教?若真如此,在下愿为接引人。以道长的本事,当个副坛主绰绰有馀!”
“灯使这业务倒是熟练,怕是拉拢了不少僧道吧!”
“自然一一”范天德猛然醒悟,勃然大怒:“好个奸诈的牛鼻子,竟敢戏耍爷爷!”
“噪一”
陈鸣面色骤寒,剑指一引,那火龙立时咆哮着扑向范天德。
范天德见势不妙,急忙晃动摄魂灯,要时喷出数十团阴煞黑气。
可周遭狂风肆虐,阴煞如败絮四散,待到火龙面前时,如同被扯烂的棉絮一般,遇到火龙一烧,便化为飞灰。
范天德见火龙扑来,自知难逃,惨然一笑:“道士,你不是要看真空家乡?今日便让你开开眼!”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竟缩入灯笼之中。
只听“轰”的一声,灯焰暴涨三丈,颜色由白转赤,映得方圆数里一片血红。
“啊一灯笼内传来范天德凄厉的哀豪,仿佛正被活活炼作灯油。
陈鸣眉头紧锁,手上法诀却丝毫不停。那火龙得风势相助,威势更盛,直扑血色灯笼而去。
眼看火龙就要撞上灯笼,却见那血焰中猛地射出数道赤红煞气,竟丝毫不惧周遭狂风,如毒蛇般缠向火龙!
“扑通一”
血色灯笼坠落在地,灯焰骤熄,化作寻常竹骨纸皮。
火龙见血煞袭来,张口喷出熊熊真火。二者相撞,陈鸣在远处看得真切,那血色煞气竟丝毫不惧真火焚烧,转眼间已逼至火龙面前。
还未等其反应过来,血煞如有灵性,不攻不防,也不惧火龙真火焚烧,只如附骨之疽般缠上龙身。
火龙暴怒腾跃,金芒大盛,却甩不脱这诡异血煞。
不过片刻,赤鳞金龙竟化作一条拧血龙!
“吼一”
陈鸣眉头紧锁,眼见龙目渐染血色,心知火龙已被血煞侵蚀。他欲收回真火,却如泥牛入海,没半点反应。
那血龙双目赤红,周身冒着红雾,忽的调转龙首,竟朝陈鸣猛扑而来!
陈鸣见血龙反扑,身形急退,同时剑指一挥,平地骤起三道龙卷风柱,卷起满地碎瓦断木,齐齐挡住血龙。
血龙不闪不避,竟一头扎进风柱之中“铛!铛!铛!”碎石砸在龙鳞上火星四溅。
但见风刃绞得血雾翻腾,可这血龙本体却未受到丝毫损伤,毫无阻碍的继续朝着陈鸣扑去。
眼见自己手段用尽,陈鸣正打算用阴桥渡逃离时,忽的自天外传来一声鹤喉!
“喉—”
一声鹤喉划破夜空。陈鸣猛抬头,只见皓月当空下,一位白须老道乘鹤而来。
素袍翻飞,信手抛下一道黄符,那符纸轻飘飘落下,触到龙脊瞬间,射出金光。
“铮!”
八条赤金锁链破符而出,如银蛇缠蛟,雾时将血龙捆成粽子。那锁链上密布道家真言,每道符文都亮起刺目金光。
“滋啦—”
赤金锁链烙进龙鳞,青烟暴起三丈,焦臭刺鼻。
老道乘鹤盘旋,掐诀念咒。
那锁链应咒“咔咔”绞紧,血龙痛得“吼”,浑身鳞甲崩裂,血雾狂喷。
血煞见附身火龙讨不得好,便欲转回白灯笼。
陈鸣见那血龙开始露出金芒,就知对方想逃,随即反手一翻,再起真火,直往那灯笼飞去。
“轰一”
那灯笼没了血煞,便是普通阴秽之物,一点就着。
血煞见此,只得悬空乱窜,忽听头顶一声:“收一一陈鸣抬眼看去,那老道举起一个玄色鎏金葫芦,对着血煞,喷出金光如网,“滋啦”裹住血煞,“咻”地一声拽回葫中。
“喉一”
那老道也未曾与陈鸣打招呼,又是一声鹤喉,鹤影掠月而去。
荒野之上,唯馀陈鸣与满地狠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