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离阳城的时候,姜玉珑就听到了大哥的声音,只是没有找到。
好在后来在冀州河安镇又听到了。
她当时是疯了似的追过去,发现竟然真的是大哥!
这还是姜玉珑第一次如此清淅的看清大哥的样貌!
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英俊年轻得多,看都看不够,感觉眼晴都吸上了。
这也是姜玉珑第一次知道大哥的名字原来叫卫凌风。
大哥虽然正如当年所说的那般忘了自己,但好在并不抵触自己。
恰巧赶上大哥在赌场抢据点,缺一笔不小的赌资,正发愁去哪弄点银子来翻本。
缺银子?好啊!没有比这更能让她倾尽所有也更正好的机会了!
姜玉珑便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
阿影说自己疯了,其实她不知道,大哥就是把自己压在赌桌,自己都只会担心大哥不够用。
好在大哥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还有什么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么说确实也可以,毕竟真的结拜过。
解决了那个合欢宗的据点,大哥甚至还惊叹自己出千的手法。
傻大哥,那是你教的呀!
大哥甚至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会不会是女的,竟然直接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检查。
当时姜玉珑真是惊喜万分!
想着到底是大哥,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你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然而很可惜,幻颜珠所知道的幻境是完美的。
知道了大哥是来云州江家参加江湖盛典,姜玉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说大哥你连自己救过姜家的人都忘了?
也难怪这么多年没有来云州找自己,便安排随行。
当天晚上,姜玉珑终于能够和大哥同桌就席。
还被大哥夸奖不愧是“八面麒麟”滴水不漏。
姜玉珑望着江水,笑而不语。
心说这不也是归功于大哥你嘛?
自己当年刁蛮任性,就是在这条大江上,被大哥摁在水里上上下下灌了个水饱。
如今自己肚子倒是还想被你填满(从上从下都行),只可惜你却不记得了。
姜玉珑一边吃饭一边努力思索,看如何才能让大哥想起自己。
她想起了自己和大哥约定好的那个暗号:
只要自己对他说“大哥,送我一套正经姑娘家穿的内衣吧”这句话,等大哥真送的时候,就说明他记起来自己了。
而且也许还能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姜玉珑!
原本应该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但是!
因为这句话也算是暗示身份,所以仍旧被幻颜珠所禁制。
可恶!完全是不给活路啊!
她不甘心!
那股深藏在骨子里的、属于姜玉珑的倔强和执,再次被点燃!
既然不能说话那就用行动!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摸索着走到床边,解开了那件昂贵云锦内衬,解开了腰矜的系带,将那小巧玲胧、还带着自已体温和淡淡馨香的嫩否色肚兜和同色绢纱亵裤,都脱了下来!
在微凉空气中微微颤动的大青苹果曲线显露无疑。
虽然衣服上有些穿过的痕迹,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找了个锦盒小心装好,偷偷拆人送到了楼下,自己当时在楼上听着。
“谁他娘的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期待一点点沉下去。
大哥果然完全不记得了。
扔掉了自己的内衣,楼下隐约传来大哥爽朗的声音和侍女青青那娇憨的回应,似乎是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
姜玉珑侧耳倾听,《玄微照幽经》赋予她的超凡感知,即便隔着楼板,也将那对话清淅地捕捉到了耳朵里一一他们竟是在品评娇小身形的好处!
“噗喵”
姜玉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一抹狡点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在她精致的脸蛋上漾开。
嘿!这不是巧了吗?自己顶着这副娇小玲胧的模样都好几年了!
虽然大哥现在把自己当成了别的人,但万一自己有身份大白那一天,大哥应该不会嫌弃这副1
小孩子”身板儿吧?
毕竟优点都给他俩亲自“认证”过了!姜玉珑下意识地挺了挺本钱十足的胸脯,大青苹果在薄薄的寝衣下划出饱满圆润的弧线。
她在心里头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带着点少女的娇矜:
“哼,那个小不点青青有什么好得意的?她那小笼包,能跟我的比么?”
自己这发育得可比她好太多了!
要是恢复身份,绝对能晃瞎大哥的眼睛!
这么一想,那点心虚瞬间被满满的优越感取代了。
听到青青跟大哥打情骂俏似地说什么“胃疼”,如今自己也终于知道那胃疼的意思了,却并不害怕,反而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拍,颊边也飞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胃疼么—”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圈,声音轻得象蚊子哼哼,眼波流转间竟有些湿漉漉的羞意:
“我才不怕呢甚至甚至还有点小期待呢这种坦坦荡荡的坏,好象—也不错?反正大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楼下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大哥似乎和青青依偎得更近了。
姜玉珑能清淅地“听”到青青满足的胃叹,那小丫头片子肯定正象只贪暖的猫儿似的,舒舒服服地枕在大哥结实温暖的胸膛上,抱着他安然入睡了·
嫉妒!前所未有的抓心挠肺的嫉妒!
想着那个叫青青的小丫头现在可以躺在大哥怀中抱着大哥醋然入睡,姜玉珑都要嫉妒死了!
毕竟自己都没有在大哥怀里睡过!
这个感觉就是所谓的吃醋吧,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姜玉珑躺在楼上都睡不着,甚至忍不住去用大哥教的《玄微照幽经》去探查楼下大哥的呼吸。
随即她一把拽过旁边的枕头塞进怀里紧紧抱住,玉雪可爱的小脸深深埋进柔软的面料里,仿佛那就是大哥那个宽阔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
可能是因为压抑了太多年,一见到大哥,始终没有机会展现的女孩子那一面,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了。
大哥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倾尽所有,给失忆的大哥最好的照顾!
真是造化弄人,眼前这条路,这熟悉的风景一一从冀州到云州一一多年前大哥曾牵着她这位眼盲的小妹,在这条路上躲避追兵、历尽艰险。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次竟是她姜玉珑,顶着哥哥的身份,陪伴着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大哥。
这机会太难得了!
想方设法的去满足大哥,要多少钱花多少钱都可以,难得自己有机会能造反天罡宠一下大哥。
甚至还偷偷在望月楼邀请江湖侠士安排机会帮他名扬江湖。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故意邀请了那些实力不是很强的江湖中人。
不过大哥到底是大哥,即便出现了几个像陆千霄那样厉害的人物,依旧能够轻松碾压,
另一方面,姜玉珑安排着带大哥去那些和自己有过点点滴滴的地方:江中船上、四海钱庄、济世药庐、云霞汤浴尝试唤醒大哥那些记忆。
四海钱庄都已经不再是金库,但机关却完全没有改变,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回来,也能帮助你回忆起。
结果大哥你居然还好意思问自己当初是谁屠戮了四海钱庄。
是我行了吧?傻大哥!
然后还带着自己去青楼,真不愧是你啊,
好在姜玉珑发现大哥其实和自己一样洁身自好。
接着还带着自己去给青青买内衣。
我好心提醒你别又买成情趣的,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谁会买成那样的。
你说是谁?现在想起那套带着铃铛的内衣,自己的脸还发烧呢!
看在大哥你承认买给别人这种衣服一定是有意思的份上,自己就开开心心的不追究了。
卫凌风似乎对姜玉珑的身份仍存在怀疑,甚至还邀请她去洗澡。
在云霞汤浴,可惜姜玉珑即便脱光了,卫凌风看到的也是幻形,同样毫无破绽。
当时姜玉珑被大哥一直盯着身子看,把自己脸都盯红了。
虽然幻颜珠确实能够幻化出哥哥的身形,但自己可是切切实实光着身子和大哥一起泡澡的!
大哥也是第一个注意到自己挂着幻颜珠的人!
但因为禁制,自己同样无法说出它真实的用途。
最后云州有事,姜玉珑不得不先行一步离开,希望和大哥云州相聚,尝试在那里成功度唤醒她大哥的记忆。
云州,天刑司安排的典雅小院。
隔天一大早,卫凌风也终于苏醒。
如今终于搞清楚了姜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可惜到底是没有救回玉珑。
但回想起前面几处诡异的地方,卫凌风隐隐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正思索着一回头,刚好看见从屏风后走出的青青。
杏黄寝衣勾勒出少女初绽的青涩曲线,束腰丝绦将小蛮腰勒得越发惹人怜爱。
最要命的是上身,水粉色的抹胸绣着精致的蝶恋花纹样,柔软的绸缎温柔地包裹住小李子。
虽不如晚棠姐的丰润成熟、苏翎的橙子挺拔,清娘娘的单纯够大,却另有一种水灵灵的、含苞待放的纯真诱惑。
阳光通过窗格,那细腻粉嫩的脖颈往下,雪白肌肤在低开的领口若隐若现,透着清晨特有的纯净光泽。
小家伙早上刚换好内衣,不曾想正被卫凌风撞见,羞涩的一吐舌:
“少爷,这套还是您买的呢,好看吗?就是稍微有点大。”
这风景实在过于诱人犯罪。
这丫头,大清早的就来考验干部,实在影响工作进度!
卫凌风起身欣赏了一下尚在发育的小李子:
“这不叫大,那叫留下成长空间。”
随即努力把思绪从那堆晃眼的贴身小衣和日渐挺拔的小李子上挪开。
强忍着帮小家伙成长的冲动,顺手拍了下小丫头弹性十足的娇臀起身道:
“好啦,快穿衣服,去买早饭,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云州天刑司衙门里,卫凌风再度踏入。
一身藏青色旗主劲装,腰挎双刀(斩罪和夜磨牙),身影挺拔,步履生风,带着几分江湖侠土的洒脱,偏生又透着官服的端正,惹得沿途几名女影卫忍不住偷瞟。
那就是传说中吃督主软饭的卫大人啊!不得不说督主大人吃的是真好!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小尾巴青青,小丫头否黄色短衫短裙,双丫髻活泼地跳动着,怀里抱着个油纸包,一股热腾腾的烧饼香味儿飘散。
圆滚的总旗张云已经候在仓库门口,脸上堆起笑意,见卫凌风走来,忙不选迎上去:
‘卫大人!您交代的事儿,属下可不敢怠慢,您瞧一”
他侧身一指身后堆满大半个仓库的货物箱笼:
“全在这儿了!一件不少,都是按您吩附把姜家之前丢失的两批货都提回来了,费老鼻子劲了!”
卫凌风点点头,信步走进仓库,随手掀开就近的几个。
瓷器、绸缎、茶叶、药材:确实是什么都有。
随手摸起一包茶叶,卫凌风看了看蜡封又闻了闻,笑道:
“张总旗,你管这批货叫‘找回来”?这茶叶的成色不是新采的也差不多,蜡封日期也和被劫时间对不上,这不是那批货。”
张云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尴尬道:
“大人玩笑了这个可能是其中一部分原本卫凌风只是想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看看这批货是否存在什么问题,如今见送回来的货并不完全是当初那一批,卫凌风基本能够确定:
问题就出在货上!
想着卫凌风随手将那茶叶扔回箱里:
“张总旗,原本呢,要是全原封不动找回来,本官也就不追查了。他们非得以假乱真,这是摆明了告诉咱们一一有人不想让咱们摸到真货!这批赃物有问题!就顺着这条线继续查。”
张云好岁也是云州的总旗,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不过依旧皱眉道:
“是是,大人明鉴!不过,这么多货物,要如何继续追查?”
卫凌风从青青怀里捏了个烧饼咬了口道:
“这个简单,第一,立刻行文,通知姜家:兹因案情需要复查,将两次河运案发现场找回的所有货物,无论现在何处,连同当初的清点单册,火速全部移交天刑司!暂扣备案待查!”
张云脸色发白,刚想说什么“这恐怕得罪姜家”之类的话,卫凌风已经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条!这批货的来历是关键!不管里面装的是阿胶还是花椒,云绣还是土布,我要知道它们最初是从哪儿来的!从哪个铺面、哪个客商手里进的货?给我派人,立刻去找那些源头客商!哦不是,详细清单一一给我一件件扒拉清楚!”
“每一样东西,品名数量必须详实!谁敢跟我说记不清,没事,我天刑司有的是地方让他‘好好想想”,必须问详细了!懂了吗?”
张云听得大圆脸都皱成一团,苦着脸哀豪道:
“哎哟我的卫大人呐!您—您这要求也太—云州地界大着呢,这么些杂七杂八的货物,溯源那不得查个猴年马月去?光靠我们天刑司这点人手,怎么可能弄得完啊?大海捞针啊!”
卫凌风微微俯身,靠近张云耳边,声音压低了点:
“捞也得捞完!针?有针尖就有线头!至于弄不完,弄不完就只能找你的事儿。”
他直起身,环视一圈大气不敢出的云州影卫们,笑容依旧:
“大家行动起来吧!我就管一点一一最后我要看到那份详细的清单!要是漏了一件——”
卫凌风没再说下去,但那笑吟吟的眼神比任何威胁都冷。
张云肩膀一塌,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是!属下明白了这就安排下去,立刻安排!”
作为新普的上级,卫凌风深知不能完全袖手旁观,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
“姜家那边,就由我亲自去交涉吧,务必让他们全力配合。你们的主要精力,是给我把那批货的源头。”
听到这话,张云心头不禁冷笑一声,不只是他,其他影卫也不禁心头感慨:
我的卫大人哟,您还是太年轻气盛了点!真当这云州是离阳城您那天刑司衙门?姜家的根基盘根错节,连总督大人都要给几分薄面。您以为您一句话,他们姜家就能象提线木偶似的全力配合?
怕是连“八面麒麟”姜玉麟那关都过不去吧!
他心里笃定卫凌风必定吃,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感激涕零的谄媚样儿,连声附和道: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全仰仗卫大人您出马了!只要姜家真能如大人您所说,给咱全力配合,我老张豁出这张胖脸去,就是把整个云州翻个个儿,掘地三尺,也必定把那批货的给您刨出来!”
他拍着胸脯,赌咒发誓般保证,心里却已经在为“卫大人被姜家拒绝、最终还得靠天刑司自己”的后续找台阶了。
卫凌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将他那点小九九都看穿了:
“行,记住你这话。掘地三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见他们都去忙了,一旁的青青伸手帮少爷擦去嘴角的芝麻,好奇道:
“少爷,办案子都得象现在这样,把他们都催得跟陀螺似的吗?”
卫凌风看着小丫头天真无邪又带点娇憨的模样,不由得晒然一笑:
“事实上的案子就是这样,逼得越紧,案子就办的越快,你不逼他们,案子永远也办不下来。”
“哦哦哦,越紧,就越快。”
“???”
抬手又塞了个烧饼,卫凌风询问道:
“对了青青,姜家举办的江湖盛典,是不是可以报名了?”
青青立刻点头如捣蒜,杏眼放光:
“是呀是呀,昨天进城的时候就看到有报名点了,少爷,我们也去报名吗?”
卫凌风却露出一抹狡点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痞笑:
“反正都要报名,咱们直接去姜家报名吧,顺便把公事处理一下。”
“少爷不是想靠着和姜公子的关系作弊吧?”
“怎么可能?我象是会作弊的人吗?”
姜府别院,朱漆大门洞开,气象恢弘。
近几日门庭若市,各色江湖宗门的旗帜飘进了仪门。
“揽月阁”、“听涛剑庐”、“百草门”、“奔雷山庄”都是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馀的江湖中坚势力。
这些平日里也算坐镇一方的宗门掌舱人或长老,此刻却个个笑容可态度谦和的上门拜会。
目的,不言而喻一一都是为了那即将轰动天下的武林盛典。
正厅内,熏香袅袅。
云纹锦袍的姜玉麟端坐上首主位,丰神俊朗。
“姜少主海函!”
一个满面红光的圆脸掌门搓着手,努力让笑容显得不那么谄媚:
“犬子不才,这次盛典,咱们也不求能拔得头筹,染指那等逆天机缘。只盼着咳咳,能在天下英雄面前多露露脸,搏个响亮点的名号,往后行走江湖,也多点底气嘛。”
他身后站着个英武少年,正努力挺直腰板,却掩不住眼底的青涩和紧张。
“是啊姜公子!”
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捻须接口,他身后领着个俊秀却略嫌碘的年轻人:
“我等宗门,底蕴有限。这盛会年轻一辈争锋,若能提前知晓些赛程安排-譬如这前几轮如何分组?对战有何讲究?我等也好回去让弟子们心中有底,稍作准备,避免一上来就遇上硬茬,空耗了这难得的扬名机会不是?”
一个衣着华贵、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更是直接,她将身旁一个明眸皓齿、身段娜的少女往前轻轻一推,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玉麟公子少年英杰,我家烟儿也最是仰慕您这样的俊才。剑,就是性子温软了些,·—若能安排她与同辈中稍弱些的才俊搭搭手,长长脸面,那便再好不过了!”
少女脸颊微红,偷偷向主位那道挺拔身影。
面对这些或含蓄或直白的试探,厅堂上端坐的“八面麒麟”面不改色。
姜玉麟脸上带着世家特有的客套笑意,声音温和:
“诸位掌门、长老的心情,玉麟感同身受。这武林盛典,本意便是为天下青年才俊提供一个公开展露风采、相互抵砺的舞台。
家父与我筹办此事,唯‘公正”二字当头,一应流程赛制,皆由宿老议定,力求均衡无遗。”
她目光扫过下方几张或期待或志芯的脸,言语间滴水不漏:
“断不敢有半分徇私,以免落下话柄,损了我姜家清誉,亦姑负了天下同道对姜家的信任。”
他顿了顿,笑意加深几分:
“诸位大可放心。龙鳞魁首之争或有惊才绝艳之辈,但盛典规模宏大,断无让任何一名有志青年被埋没之理。
玉麟在此承诺,所有入场的青年才俊,皆有充分展露身手之机!至于赛程安排细节还请容玉麟卖个关子,届时必将为诸位带来惊喜。确保人人有机会,场场皆精彩。”
一番话,不卑不亢,滴水不漏,八面玲珑之名,绝非虚传。
他总能将拒绝的话语,说得如春风吹拂,既保全了你的颜面,又让你明白一一此路不通!
众人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然,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能打着哈哈拱手告辞:
“是是是,姜少主高义!”
“公道!姜家果然公道!”
“姜少主一言九鼎,我等自是信服的!”
待各路宗门的代表被管家躬敬地送出正厅,喧嚣渐远。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想要作个弊的各个宗门长老,贴身护卫阿影挺立在自家公子身后,俏丽的小脸紧绷着,抱怨道:
“公子您瞧瞧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还是公子您最讲究原则,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他们那些鬼域使俩,也想在咱们姜家的擂台上玩?想靠作弊搏名声,真不嫌臊得慌!”
语气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崇拜和不屑,仿佛自家公子就是那戏文里刚正不阿的青天老爷,世间浊流的定海神针。
谁知,话音还没在厅堂里完全消散,她口中那位“最讲究原则、公平公正、尤如标杆”的公子姜玉麟,便又急不可耐道:
“阿影,卫兄呢?卫凌风,他报名了吗?”
阿影被这急转直下的提问砸懵了,下意识脱口而出:
“啊?卫凌风?好象还没听到信儿吧?”
“嘶——”姜玉麟闻言,那张俊朗的面庞明显焦躁起来,竟下意识地低语出声,带着点隐秘的盘算和烦恼:
“喷,麻烦了—这分组怎么安排(作弊)才能确保他顺利”
“啊?!”阿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双杏眼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微张:
“公公子您说什么?!”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方才招待那些各怀鬼胎的长老,自己站太久幻听了?原则呢?公子您平时挂在嘴边的公平公正呢?!
姜玉麟这才惊觉失言,强自镇定地掩饰道:
“哦,没事没事,我是说,怎么还没见到卫兄的报名,该如何通知、安排他报名而已。”
姜玉珑的内心却是呼喊:
大哥你怎么还不来?!
我明明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开口了!你想要什么?分组的玄机?对手的弱点?还是干脆我把你塞进个全是草包的软柿子组,让你一路砍瓜切菜直达决赛圈?只要你张嘴,妹妹什么都给你安排妥妥帖帖!
这感觉,就象书院里那个表面端庄严厉、把《女诫》挂在嘴边的女先生,对课堂上偷偷传阅不健康画册的行为深恶痛绝。
可谁能想到,在私下里,她会对着那个最让她思念的坏学生·-脸红心跳,毫无原则,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