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中医诊所。
杜康并没有听陆稷的,立刻撤退。
他把店里唯一的学徒给叫了过来。
这是他的通信员。
他把一张纸条交给了通信员,“你去把这个放进死邮箱。”
通信员点了点头,并没有去看里面的内容。
“一定要确保没人跟踪,在城里多绕几圈。放完后,你就不要回来了,直接出城,去安全屋等我。”
听到这句话,通信员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抬起头,满是担忧的看着组长。
杜康继续道,“如果发现有人跟踪,你就不要放,立刻直接出城。”
“组长?”
通信员知道这是出问题了。
这个据点暴露了嘛?
那组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是刚刚那个人?
通信员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但他最关心的,还是组长的安危。
“那你怎么办?”
他怎么办?
“我现在还不能走。”
杜康早就想清楚了。
那就是他必须要守在这个诊所里。
只要他保持着正常的营业,中统就不会察觉到异常。
如果他现在就撤离,势必会让中统的人警觉。
那他就没有时间去通知全组人员蛰伏了。
甚至还会害了陆稷。
中统的人又不傻。
陆稷前脚走,自己后脚就跑了。
那不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陆稷了嘛。
所以,他必须留在这里,拖住中统的人,还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异常。
这样,通信员才有机会传递出情报,并且顺利撤出山城,这是个好小伙子,虽然年纪小,但参加革命的时间,甚至比自己还要长。
“组长,店里我守着,你先撤离吧”
通信员不答应了,“你比我重要。”
既然一定要有人留守,那他留在这里,让组长安全撤离,才是最佳的方案。
“这是命令!”
杜康没空跟他争论这个。
“任何情况下,都必须遵守上级的指令!你是老党yuan了,这个还要我强调?”
他直接用上级的身份强行把通信员的反抗给压了下去。
“组长——”
通信员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但也不愿意走。
杜康也瞪着眼晴,“赶紧去,其他同志都需要立刻知道这个消息!”
通信员最终不情不愿的走了。
街对面监视的中统队员,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学徒。
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学徒的手中还领着几包中药,便也就直接忽视了。
之前他们也跟踪过几次,全都是给一些老病人送药的。
后面也就懒得跟踪了。
山城警察局。
李寒州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乱糟糟的。
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办公室里,现在人满为患。
每张办公桌上都摆满了纸张。
每张桌子前都三三两两的站着人,在纸堆里埋头苦干。
赵彩星一只脚站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
象极了指挥打仗的大元帅。
李寒州没去打扰赵彩星的攻坚战。
他侧着身子,贴着墙角,穿过了办公室,走到了里头的办公室。
局长办公室里,朱建春双手托着大脑袋,满脸愁容。
虽然李寒州决定帮他了,可给他找来的是个什么混世魔王啊。
警察局里,所有不出外勤的都被征用了。
这哪是来给他当保镖的,这简直就是来拉壮丁的。
沉浩躲出去了,他也想躲出去。
可是他不敢,因为赵彩星不肯跟他出去。
他一个人,又有点不太敢出去。
见到李寒州过来,朱建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李科长,你要不给我换个人?”
李寒州一边安慰朱建春,一边解释,“朱局长,你别看她不着调。可她在这,比我还管用。”
朱建春苦着一张脸,有没有用他不知道,他警察局倒是快瘫痪了。
李寒州问了一下关于安康中医诊所的问题。
朱建春连连摆手,“我可是连那条街都不敢去,生怕惹了一身骚。”
李寒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准备离开。
但朱建春仍旧拉着李寒州。
既然不能换个人,那他希望李寒州能去‘劝劝”这位姑奶奶。
李寒州在朱建春的耳边小声道,“她可是跟咱们局长的馀秘书情同姐妹。”
朱建春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了。
脸上苦巴巴的表情也变得极为精彩。
他同李寒州一同出了门,在送走了李寒州之后,他笑眯眯的走到了赵彩星面前。
“赵副科长,这马上都要到饭点了,我带你去酒楼随便吃一点?”
“不用,你去给大伙订盒饭。”
赵彩星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先不说有效果,这场面就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可不能让这群人就这么散了。
朱建春:
北温泉。
李寒州来到布控监视指挥点的时候,陈皮正在里面跟队员们打牌呢。
见到李涵走过来,其他三人赶紧丢掉了手里的牌,乖乖的起身,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
象极了前世被教导主任抓了犯错的高中生。
他们倒不是有多怕李寒州,他们怕的是李寒州把他们赶出行动队。
现在行动队的人,是整个军统,其他科室底层员工最羡慕的对象。
活虽然重了点,但架不住经常立功拿赏钱。
陈皮的收起了牌。
李寒州上前就端了陈皮一脚。
陈皮“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也不气恼。
打牌是他组织的,挨一脚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也知道了,李寒州这一脚是端给队员们看的。
“现在什么情况。”
李寒州坐在了陈皮刚刚坐的位置上。
陈皮将情况简单的讲述了一下。
这次的盯梢,其实并不难。
在陈皮和王志文的运作下,有三个没来泡温泉的队员,已经成功的进了北温泉。
一个是住客,两个是员工。
能来这里消费的,基本都是有名有姓的。
都不用特意去调查,问一下大堂经理,就知道身份职位。
孙雅在工作期间,很少有个人的隐私时间。
因此,根本就不用在意。
只有在中午休息,晚上下班了之后,才需要盯着。
这也是陈皮为什么敢带着队员打牌的原因。
“李哥,其实我也不是在偷懒。”
李寒州可不听陈皮的解释。
“给我认真点,你这个月工资扣一半。”
扣陈皮工资,是因为陈皮不在乎那点工资。
但对另外三名队员,就不能扣工资了。
他看向另外三个队员,“你们几个,回头写一份检讨给我。”
上班摸鱼被自己给抓了,那自己就不能不当回事。
不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