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统,情报处。
监控朱建春的行动队队员第一时间把朱建春和李寒州会面的消息汇报给了高龙飞。
高龙飞赶紧去找林天湖。
林天湖现在是听到李寒州的名字就头疼。
他的心思在抓红党,调查周志干身上。
可这李寒州就跟狗屁膏药似的。
怎么甩都甩不掉。
林天湖问,“那个朱建春都知道什么?”
高龙飞想了想道,“他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
高龙飞一开始盯的也不是朱建春,而是陆千华。
批条子这个权力,本来是被副局长陆千华,仗着自己舅舅的势,强行从朱建春手里抢了去了。
只不过后来,陆千华摊上了事,人也消失了。
这条线也就断了。
直到朱建春接手了陆千华的工作。
他也就顺带着查了一下朱建春。
拿到了这个权利的朱建春,直接就是萧规曹随。
以前陆千华批的条子,他也就跟着批。
陆千华没有答应的,他也不盖章。
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在确认了朱建春没有问题后,他便带人去了警察局。
强行调查了全部资料后,总算是找到了陆千华在职时就关注的那家诊所一一安康中医诊所。
不过,林天湖为了扩大战果,更希望能让周志干露出马脚。
他没让高龙飞立刻采取行动。
而是将安康中医诊所和朱建春都秘密监控了起来。
谁曾想,这个朱建春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就跑去找了李寒州。
把这个煞星也给牵扯了进来。
林天湖继续问,“你可以确定,这个朱建春完全没有问题?”
“应该就是单纯的收受贿赂。”
高龙飞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他跟安康诊所的老板,甚至都不认识,也没见过面。”
林天湖点了点头。
如果真有问题,在高龙飞上门打明牌的时候,就应该是准备跑路,而不是去向军统求援。
如今朱建春搭上了军统的门路,就更不能抓了。
今时不同往日。
战争没爆发之前,果党的重心在红党身上。
那个时候,抓红党的中统如日中天。
军统?
那时候还没有军统呢。
可后来,战争爆发。
两党又明面上开始了合作。
主抓日碟的军统便冒了头,然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已经是完全稳稳的压中统一头。
“朱建春那头就放放吧,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安康诊所那里。”
林天湖是个成熟的政客,知道轻重缓急。
并不会因为岖气而眈误正事。
林天湖又道,“另外,把这个消息,无意间给周志干透露过去。”
高龙飞吃了一惊,“如果周志干是红党,那我们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地下党的运输线罢了。”
林天湖不以为意,“周志干可比他重要一百倍。”
高龙飞不再劝了,虽然他觉得,周志干一点也没有破获红党的运输险重要。
自家处长一旦涉及到周志干,就跟魔了一样。
当天下班,李寒州早早的就等在了张晓婉的办公室门口。
对于李寒州的如此主动,她也没好意思拒绝。
只不过,车行驶到了一半,张晓婉发现了不对劲。
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车上,张晓婉有些好奇的问,“你带我去哪?”
李寒州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看向张晓婉,无比认真的反问。
“安康中医诊所的杜大夫是你们的人吗?”
啊?
张晓婉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摇头。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杜康是不是组织的人。
但李寒州这么问了,必然是有原因的。
摇头可以是‘不知道’,也可以是‘不是”。
但李寒州知道,他是。
所以,张晓婉确实是不知道的。
“他被中统的人监控了,你们如果能联系上他,就安排他撤离吧。”
李寒州认真开车,但说出来的话,让张晓婉心神俱颤!
杜大夫是自己人!
杜大夫暴露了!
自己得赶快去通知农夫!
可李寒州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正在思考着了,车停了。
张晓婉抬头,车停在了糕点铺子门口。
李寒州打开了车门,在落车前问张晓婉。
“你知道什么时候的月饼最便宜吗?”
张晓婉完全抓不住李寒州的思维跳跃。
她跟着李寒州下了车,跟着他进了糕点铺子。
跟着他一起买了十几斤的月饼。
还别说。
今天的月饼价钱,比八月十四要便宜一半还不止。
李寒州兴高采烈的把月饼放到了后座,“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十六的月饼一元钱。”
李寒州一边哼着调子,一边发动了汽车。
听懂了的张晓婉没忍住噗一下。
这一笑,她的心情也跟着美丽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李寒州这是要去哪里了。
福利院。
李寒州一个人拎着十几斤的月饼去找院长了。
张晓婉没有跟着一起下去。
这一次院长没有把孩子们召集起来领月饼。
因为孩子们都吃过晚饭了。
在院长办公室里,李寒州和院长客套了几句,又浅聊了几分钟,才告辞离开。
等他回到车上,张晓婉仍旧坐在车里。
好象一直都没有落车的样子。
李寒州也没当回事,直接开车离开。
“我请你吃晚饭吧。”
在眼看到了新新咖啡馆的时候,张晓婉突然说道。
“行啊。”
李寒州一脚刹车,车正好停在了新新咖啡馆的门口。
虽然是晚饭高峰期,但新新咖啡馆并没有人满为患。
这种档次的消费,并没有多少人能消费的起。
同样的两份牛排套餐。
看着同样被切好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生排,张晓婉有些失神。
“赶紧吃,凉了嚼不动。”
李寒州一边往嘴里塞牛排,一遍催促张晓婉。
女人吃饭,总是这么有仪式感吗?
馀书影好象也是这个样子。
李寒州并不绅士的吃饭,让张晓婉也食欲大开。
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在看到李寒州又点了咖啡后,张晓婉也是万分的不解。
“这么晚喝咖啡,你不会睡不着吗?”
“睡不着了,我就去当采花贼。”
“没正经。”
在李寒州吃光了牛排,喝完了咖啡后,张晓婉的盘子里还剩下两三块牛排。
她放下了刀叉。
李寒州问,“不吃了?”
张晓婉点了点头,起身去结帐。
李寒州拿起叉子,在张晓婉的餐盘里连插了几下,把剩下的牛排全部插在了叉子上。
然后一口吞了。
张晓婉只觉得这样的李寒州,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