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沉浩看着面前只有一张纸的资料发呆。
这是死者郑海洋的资料。
简单到一页纸都没有写满。
要么是机密,要么就直接是空白。
除了名字和年龄,就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纵然他被警察局的人称之为“神探”。
但这也做不了无米之炊啊。
目前剩下的,就只有“走访”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只希望他的社交关系,除了军统之外,还能有一些普通人给他走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巡警李思明找到了他。
“探长,有个叫李寒州的军统长官找你。“
沉浩的脑海中立马闪现出一个年轻人的样貌。
早上不是刚刚见过吗?
这么快就来催案件进度了?
他内心有些别扭,这些军统的人,还真是不拿警察当回事啊。
李思明见沉浩没有动作,赶紧催促,“事态紧急,他让你赶紧过去。”
“什么事?”
沉浩意识到,李寒州找他,可能不是因为郑海洋的案子。
“没说,只是说了人命关天。”
很快,沉浩就跟着李思明来到了石老街。
李寒州也不跟沉浩客气,“他们说你住这里。”
沉浩点了点头。
他过来时候,已经发现了,这栋楼被布控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李寒州继续道,“现在有个日碟藏在这栋楼里,具体哪家不清楚。”
“请你来,是希望你帮忙。”
听到是请他抓日碟,沉浩没有任何的推辞。
“需要我做什么?”
李寒州反问,“你对这里的住户熟悉吗?”
“恩。”
沉浩点了点头,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记忆力。
这栋楼里的人,就算是没有打过招呼,他都有信心认得出来。
“那好。”
李寒州继续道,“我给你描述一下,你看看能不能认出住哪户。”
李寒州凭着记忆力,尽可能的详细描述,刚刚去眼镜店拿箱子的男人。
可惜系统没给他一手堪称照相机的素描技能。
“卢山。”
好在沉浩听了李寒州的描述后,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三楼最西面,第二家。家里除了他,还有个八岁的孩子。”
李寒州继续问,“他是特务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不可能是特务。”
沉浩对自己的判断非常的自信,“我可以做担保。”
在一旁听着的陈皮,内心激动无比。
人,找到了。
而且,插翅难逃。
“李哥,我带人上去了?”
“等等!”
叫住陈皮的不是李寒州,而是沉浩。
“他手上有人质。”
沉浩已经顾不上得罪军统特工了。
他现在只关心卢山和孩子。
陈皮仿若未闻,就要带人冲进去。
李寒州一把拉住了他。
陈皮瞪了沉浩一眼,内心责怪沉浩多事。
什么档次,你也配教我做事?
要不是李寒州拉住了他,他都想连他一起给扣了。
罪名都想好了:阻挠军统抓间谍。
“让我去!”
沉浩不是只会提问题的圣母。
陈皮满脸的不屑,“就凭你?”
“我保证帮你们拿下他。”
沉浩继续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寒州问,“什么条件?”
沉浩答,“若情况紧急,我可以击毙他。”
“不可能!”
陈皮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抓间谍难,抓一个活着的间谍,那是难上加难。
岂能就这样让他毙了。
李寒州看着沉浩,“允许你开枪,但不准打要害!”
沉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个人揣着枪上去了。
陈皮有些急了,“李哥,你就这么相信他。”
李寒州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他若折在里面,咱们再冲进去就是了。”
事实上,李寒州也迫切的希望沉浩能成功。
他叫沉浩过来,本来只是打算让沉浩跟他一起缩小一下目标的藏身范围,然后再利用沉浩的熟人身份,把门骗开。
这样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但就是如此,他只能保证兄弟们的安全,并也不能保证人质的安全。
如今,沉浩愿意为人质冒险,他没有理由拒绝。
一个日碟,死了就死了。
身怀特工情报的他,并不象陈皮那样,把日碟的生命看的比中国人更重。
“砰!”
“砰”
突然,楼上载来两声枪响。
在枪响的第一时间,李寒州就冲了上去,陈皮紧随其后。
三楼,西侧门户。
日碟堂本刚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他的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但鲜血仍旧从指缝往外冒。
沉浩举着枪指着他,丝毫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放松警剔。
地上的手枪已经被沉浩踢的远远的。
房间里,一个男人将一个小男孩抱在怀里。
陈皮招了招手,让队员押着日碟离开。
这个时候,李寒州才发现,沉浩的左肩也在汩汩冒血。
这个男人,是个人物!
“你们俩,带他去医院。”
李寒州朝着楼梯口喊了过去。
楼梯口那里,一老一少两个巡警,将身子埋在墙后,正哆哆嗦嗦的伸出两个脑袋。
听到李寒州的叫唤,这才敢走出来。
“已经没事了。”
沉浩对着里面的一大一小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两个巡警下了楼。
李寒州收起枪,走进屋里。
将沉浩踢进来的手枪也捡了起来。
“那个男人让你拿的东西呢?”
仍旧惊魂未定的卢山,颤斗着起身,从卧室拿出一个皮箱子。
李寒州打开,里面只有几件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玛德。不是一般的狡猾!”
既然箱子里没有,那么东西必然还在眼镜店。
李寒州赶紧前往眼镜店。
……
眼镜店里。
一楼是商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眼睛。
李寒州直奔二楼。
二楼是个带卫生间的卧室。
面积不大。
李寒州在里面来来回回翻找了许久,除了几根金条和一叠法币之外,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应该啊,堂本刚废了宁愿冒险也不要回来的地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来回的踱步思考。
突然,他感觉到脚底下有些异样。
“空鼓!”
这是他脑海蹦出来的第一个词。
前世的时候,家里装修。
贴地板的师父手艺不精,贴了不少空鼓出来。
李寒州就拿着小木棍,一块一块的敲过去。
敲到空鼓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他掏出匕首,蹲下来,沿着地板的细缝将匕首插进去,轻轻一撬。
地板便被敲开了。
李寒州心压下内心的喜悦,将地板放到一旁。
里面露出一个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