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457泡脚与夜话(6k)
“我我去下浴室。”
在北原白马细细品鉴的时候,矶源裕香直接收起了脚,穿上棉鞋,迈着快步往浴室走去。
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重新坐在位子上,翘起右脚,红着脸自告奋勇道:“请你再闻一闻?”
”???”
北原白马怔了一会儿,哪怕他还没凑上去闻,就已经嗅到了一股扑鼻的沐浴露香味。
很明显,她刚才跑去浴室,对脚进行了很干净的清洗。
现在矶源裕香的脚,完完全全能堪称食品级。
“你去洗脚了?”北原白马的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纤细的脚踝,一只手托住她光滑的脚底板。
矶源裕香抿起下巴,双手握拳抵在大腿上说:“唔不洗才奇怪吧?”
北原白马冲着她露出温和的淡笑,低下头,亲吻着她尤如嫩芽般微妙的足背。
矶源裕香的脚趾情不自禁地蜷缩,红着脸侧过脸,看向随时可能来人的长廊。
难以置信,前几个月在她心中“只可远观不可亵读”的北原白马,如今正在捧着她的脚亲吻。
眼前的场景都太过迷幻,迷人得不似现实应有。
矶源裕香下意识地抬起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光线中浮动的微尘丶揉眼后他显得模糊的轮廓,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暖昧气息,都让她心慌。
“怎么了?”北原白马见她忽然反复揉眼。
“没,只是感觉现在有点神奇。”矶源裕香感觉都不需要泡脚了,浑身都燥热不堪。
北原白马笑了笑,视线下移。
少女的脚趾头如玲胧珍珠般依次排列,脚趾甲泛着淡淡的樱红色,象是被朝下染红的贝壳内壁。
之前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仔细回味一番,味道并不是很刺鼻,只是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味道。
“裕香。”北原白马轻轻喊她。
“唔?”矶源裕香用眼睛表示疑惑。
“在我心里,裕香的脚很漂亮。”
“唉?”
矶源裕香的耳根烧得通红,热度迅速蔓延至脸颊,双手捂住脸,不敢看自己的脚趾头。
面对他的攻势,少女呼吸彻底乱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好了,泡脚吧,早点泡完回去休息。”
北原白马的一只手测了下水温,在两人“闲聊”的这段时间,水温下降了不少。
矶源裕香红着脸将脚放进有着艾草的水桶里,热水的暖意,从脚底丶脚踝丶
顺着小腿的经络,一寸一寸向上蔓延。
“啊,泡脚真舒服
”
将双脚浸泡在木桶里的北原白马轻吁出一口气,冬天晚上的泡脚,在他心里比做任何事情都要舒服。
矶源裕香拘谨地将双手放在大腿上,她做不到北原白马这般“看得开”,可能需要过几天适应了这种新身份才行。
就连放在木桶里的两只脚,都象两艘谨慎的小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她很奇怪,为什么都亲亲抱抱了,可还是会感到尴尬。
随着暖意深入,北原白马的身体开始松弛下来,肩颈不知不觉地放松,背脊也不再绷紧。
“你喜欢脚?”矶源裕香看着他惬意的表情,小声问道。
“恩?”北原白马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我喜欢的是裕香的脚,放心吧,我很正常的。”
对于他来说,裕香是他的情人,她的一切都应该喜欢。
如果是外人,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哦”矶源裕香的小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说,“我还以为
”
少女的脚趾头象是感受着温度上下耸动着,所有的慌乱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都藏在了这无人看见的水波之下。
“不过我也是。”矶源裕香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
“也是什么?”
“喜丶喜欢北原的一切。”
北原白马微微皱起眉头,笑着说:“你怎么还这么喊我?”
“唔北原君。”
“错了吧?”
“”
白马。”
“真乖。”北原白马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吗?”
“唉?有什么事情?”矶源裕香的脚外侧,不经意间粘贴了他的脚。
“比如我和其他人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有没有隐瞒你些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北原白马说。
既然决定了让她添加,不管矶源裕香问什么,北原白马都打算如实相告。
矶源裕香的呼吸下意识地一滞,她有太多想问的了。
他和神崎惠理的关系是如何的,如何看待斋藤晴鸟和长濑月夜的,将来她又该如何瞒着四宫老师,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想问的东西太多,反而让矶源裕香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当下就象个人偶一样呆呆地望着他。
良久,她才说道:“那个惠理和你有什么关系?”
北原白马直白地说:“和你一样,是我的情人。”
“唉?”
矶源裕香其实在心中早就觉得惠理不简单了,可亲自听北原白马说出口,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
就象自己成为了他的情人一般,不可思议。
“惠理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如果裕香你觉得不行,那我尊重你的想法,但也希望你能睁只眼闭只眼。”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真切,矶源裕香甚至能从中感受到他漫出的爱意。
“我我也很喜欢你啊。”少女有些激动地挺直腰身说,“怎么会做出对你不好的事情。”
“谢谢。”北原白马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丶可是我该怎么和惠理相处呢。”
矶源裕香紧张地揉捏着手指,“我和惠理的关系,远没有象月夜和她的关系好,而且我比不上她。”
“在我心里,裕香并不会比惠理差。”北原白马主动安慰道,“惠理也会体谅的,不要妄自菲薄。”
“唔。”
矶源裕香的食指反复相抵,现在的他看上去好温柔,要不要把斋藤晴鸟扯进来呢。
当初答应过她的,如果真的成功了,一定会在北原白马的面前请求,把她也拉进去的。
可是这种事,哪儿有当初幻想的那么简单。
而丶而且当时情人的范畴只存在于她自己和斋藤晴鸟两个人,可现在多了个惠理,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矶源裕香不停地在心中为自己的推脱找借口,觉得北原白马身边的女生太多了,为什么还要多一个呢?
对啊
矶源裕香的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要她说诱惑过北原白马,但是被严厉拒绝了,斋藤晴鸟也无法从中辩证真假,这件事也会象她是北原白马的情人一样,被永远的埋在心底。
除了惠理,北原白马,还有她,又有谁能知道呢?
矶源裕香的呼吸情不自禁地变得急促,象是下定了决心,她抬起眉眼望着北原白马说:
”
还有谁知道我们这些事?”
北原白马看了一眼周围,小声说道:“应该还有两个人。”
“两个人?”
矶源裕香瞪大了眼睛。
“久野立华和长濑月夜。”
“啊?”她更无法理解了。
“立华是我的第一位情人。”
听到这句话,矶源裕香已经彻底宕机了。
那个吹奏小号的一年学妹,竟然比她和惠理还要早,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可可久野学妹才高一吧?”矶源裕香小心翼翼地说。
北原白马的脸有些红,带着些许羞愧说:“不着急,我和她约定过,等她成年。”
“6
”矶源裕香的眉头拧成一团,但又连忙问道,“那月夜她。”
“她不是我的情人。”北原白马连忙摆手说。
“呼
”
矶源裕香放松似地松了口气,如果月夜也是这边的,那她恐怕连暖被窝的机会都没有。
“但她知道我和惠理的关系。”北原白马说,“应该是昨天知道的,当时是我的问题。”
“唉?”
矶源裕香的眼睛瞪大,双手捏住两边的耳垂说,声调颤斗地说,“那丶那完蛋了我们要完蛋了
“”
“没这么完蛋。”北原白马安慰道。
“不对不对,已经要完蛋了!”
矶源裕香看上去比他还要激动,有一种“我好不容易添加了,结果游戏要结束了?!”的焦急郁闷感,“月夜是一个很守规矩的女孩子,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北原白马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矶源裕香,忍不住笑出声说:“没事的,惠理和我说过她和长濑同学聊过了,起码目前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
这能聊的吗?
矶源裕香更不懂了,海量的信息一股脑地冲击着她,她感觉自己就象一颗海滩上的碎石,被仿佛冲击着。
“不用担心,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会承担所有的过错。”北原白马用最为温和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话。
木桶里水温好似转凉了。
矶源裕香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地说:“虽然对不起家里人,但我是不会让你单独一个人的。”
“说什么呢。”北原白马将脚抽出来,“这天气都不用十五分钟水就凉了。”
矶源裕香取来擦脚布。
“给你。”
“谢谢。”
“应该的。”
北原白马擦好脚,感觉全身确实暖和了不少。
矶源裕香还要重新去盛水丶放艾草,所以他先回去喊长濑月夜两人。
来到房间,除了面向长廊一侧的拉门没开,其他的全部开,三人间顿时变成大间房。
神崎惠理一个人裹着被子睡觉,如夜色般漆黑的发丝披散在浅褐色的枕套上。
“你们两人去泡脚吧。”北原白马小声说道。
“恩。”斋藤晴鸟起身,往外走去。
“北原老师。”
长濑月夜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扬起纤长的睫毛,清丽的小脸露出复杂的表情说,“今天谢谢你,我过的很开心。”
她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北原白马和惠理两人。
“刚才,久野学妹给我发消息。”耳边传来少女细微的呢喃声。
北原白马坐在她的床边,双手撑在榻榻米上:“还没睡?”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很困的,但又不困了。”
神崎惠理的脸蛋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白淅柔润,小嘴迷人。
“她能和你发消息?”北原白马微微挑起眉头,下意识觉得久野立华的消息,可能并不是很好。
“恩。”神崎惠理从被褥里伸出小手,对着他勾了勾,示意他靠近说话。
北原白马伏下身子,将耳朵凑近她。
神崎惠理抬起手,在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从少女唇中呼出的热气,拂过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痒痒的。
“久野学妹说,你喜欢她的小嘴巴,真的吗?”
”
1
“,北原白马立即挺直了腰身,紧绷着脸义正言辞地说,“惠理,你不要相信立华的话。”
神崎惠理从被褥里拿出手机,将和久野立华的聊天记录递给他看。
说的都是虎狼之词,什么一周一次的约定,修学旅行两天三次的暖昧,他的敏感点,还有和他今天的聊天截图。
神崎惠理都没有回话,只是偶尔发送“”,对久野立华表示自己正在看。
“6
“”
北原白马一时间不知道,久野立华这是在眩耀,还是在和神崎惠理示好,沟通经验。
“惠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想什么?”
神崎惠理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仿佛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原白马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将这句万金油辩解话说出口了。
见他顿时哑然,神崎惠理支起身体,如瀑的长发顺从地从单薄的肩线,与光滑的背脊滑落,发梢带着一丝缠绵的倦意。
“亲我。”神崎惠理慢条斯理地说。
北原白马咽了一口唾沫,望着眼前樱色的小嘴,他低下头索吻着,“不行这样不行。”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反而是神崎惠理,她微微燥红着脸,看向他的眼眸仿佛要滴出水来。
“可能有人会回来,我和月夜保证过,不能再这样,如果她又发现一定会生气的。”
“抱歉,”
北原白马反思确实上头了,虽说她们两人去泡脚了,但也不是没有折返的可能。
神崎惠理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尴尬的表情。
“唔
”
她的眉头微微一垂,左右为难地说,”可以,在安全的时候。”
“没事的。”北原白马的脸有些燥红,他不想被惠理当成不断发情的猴子。
神崎惠理抿嘴笑了笑,听见长廊传来了动静,重新躺回去,对着他小声说:“今晚不要睡太沉。
”
“6
”
这句话的意思,是今晚不要让他睡太死吧?
“真舒服
”
长濑月夜的声音传入耳中,泡过脚的她满脸安逸,昨天晚上穿的白袜子安详地躺在箱子里。
“艾草的效果很好吧?”矶源裕香笑着说。
“应该是有效果的。”长濑月夜说道。
北原白马刚才和惠理的接触其实很涨,躲在被窝里强制冷静才舒缓下来。
可能是少女扎堆的缘故,空气中又有一股迷人的香气。
“大家都累了,记得早点休息。”
北原白马的一只手握住拉门,“明天去逛一逛,还有,你们三个人真的和我一起回去?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长濑月夜摇摇头说:“不用了,毕竟一直待在矶源家还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啦,月夜能多待一会儿才好呢,我想和大家多待。”矶源裕香直接往后仰,躺在长濑月夜的双腿上。
“这可不行。”长濑月夜露出为难的笑容说,“我还要回家过年呢。”
“那这没办法了”矶源裕香抿了抿嘴。
可奇怪的是,这句话说完之后,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北原白马知道是何原因,但也没说话,直接关上了门。
过年,是团聚的时候。
但是斋藤晴鸟的父母早已不在身边,这次过年她如果不找人一起,那就只能一个人了。
房间里的四个少女对此心知肚明。
长濑月夜的视线不停地瞄着斋藤晴鸟,她正低头看着手机,从侧脸看,晴鸟的鼻梁很挺翘。
她很想邀请晴鸟一起去过年,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在她心底,斋藤晴鸟始终是她的好姐妹。
但是,她放不下这个脸面去邀请,还有,这在斋藤晴鸟的心中,可能是一种施舍。
好难想,睡觉吧。
长濑月夜的唇边轻泄出一口气,躺进床里说:“早点休息吧,尽量不要吵到北原老师,他今天很累了。”
她的这句话听着让人竖起眉头,但却无法反驳。
“直接休息咯?”矶源裕香起身,手指抵在墙壁上的灯键处。
瞬间,室内变得漆黑一片,耳中只有衣服摩挲着被褥的轻微声响。
矶源裕香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她很喜欢在睡前回顾当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收获了很多,但也刺激了她很多。
但总的来说,好的总比坏的多。
想到这里,矶源裕香轻轻拉了拉被褥,盖住眼睛以下的部分,看向身边,惠理仿佛已经陷入沉睡。
不知道该怎么和惠理相处,或许惠理的心中,也在思考着这件事吧?
矶源裕香埋在被褥里的鼻子吸了一口,有一股不属于她的气味。
阖上眼睛,尽力放空大脑,全身的肌肉也随之放松。
劳累了一天,少女们传出了微弱的酣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矶源裕香被什么声音吵醒,微微睁开眼睛,室内依旧是一片漆黑。
手指在被褥的黑暗中延伸,落下的地方,只有一片残留着温热的平整,那是神崎惠理身体熨帖过的丶极其微弱的暖意。
矶源裕香皱起眉头,发现神崎惠理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6
!”
朦胧的睡意在倾刻间消失,矶源裕香从来没感觉到如此清醒,她小心翼翼地支起身体,视线落在了左侧的拉门。
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矶源裕香不敢站起身,只敢用膝盖蹭着榻榻米往前,耳朵悄悄地贴近。
通过单薄的拉门,落入耳中的是北原白马的声音。
从他的口中,听见了惠理的名字。
矶源裕香吓得连忙抬起手捂住嘴,呼吸都慢了半拍,脸腮愈发红润。
北原白马和神崎惠理两个人,竟然在这个时候
竟然在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
她的呼吸猝然停滞,心跳却如密集的擂鼓,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哪怕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光听着,矶源裕香就能想象到门对侧的画面。
想如灼烫的钉子,嵌入她的眼底。
矶源裕香的身体愈发灼热,以至于也出现了反应,双腿反复夹紧。
“我想,去卫生间。”
听见了神崎惠理极其娇柔的声响,矶源裕香无法想象,那个平日宛如人偶精致的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
“慢一点。”
听见了他们两人起身的声音,矶源裕香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
长廊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膜中。
怎么办怎么办
矶源裕香鸭子坐在榻榻米上,抱着被褥动也不敢动,他们两个人怎么能在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做出这种
可马上,矶源裕香的神情从惊恐,到明了,再到认识被瞬间重构。
不对,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她也是其中一员,为什么要害怕呢?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矶源裕香脑海中的迷雾,此前模糊混沌的世界,在霎那间变得清淅锐利。
矶源裕香深吸一口气,周围安静到能听见口水咽入喉咙的声音。
这可能,是她与惠理拉进关系的机会,也是和北原白马拉进更深关系的机会。
“可我哪里敢啊
”
矶源裕香一头埋进枕头里,虽然在函馆的无数个夜晚幻想过,可如今近在咫尺,她反而害怕的不得了。
想拉进关系,与不敢掺和求爱的矛盾心理,不停地在少女的心中拔河。
他们在卫生间做些什么
矶源裕香又挺直身体,她意识到将来可能很少有这次机会,如果把握不住的话,将来又该如何和惠理相处呢。
是否,要和她坦白内心呢?
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拉门。
幽黑的长廊上,传来了刺骨的冷气,矶源裕香仿佛感受到了他们传来的温热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