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究竟会是谁来找他。
祁霍?
江榭停在实验门口,对着靠在墙边意外挑眉。
“会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同学真热心。”谢秋白轻飘飘地瞥向黑脸敌意的魏初景,莞尔一笑:“谢教授有份资料需要我转交。”
江榭伸手接过,资料边缘却被捏着不放,疑惑撩起眼皮。
“只不过对我真是冷淡啊。”谢秋白眼神晦暗不明。
江榭面无表情:“我社恐。”
谢秋白嘴角的笑一僵,转而俯身靠近,温热的吐息像游蛇钻入耳廓,“怎么会,江同学在奈町不是游刃有馀吗?”
捏着资料的手松开,“或者说,应该叫你tsuki?”
“听不懂,不要当谜语人,谢谢。”江榭嫌弃地揉搓耳廓。
被一个压根不熟的男性气息堵住耳朵,简直不亚于震撼美味的草莓芭菲掉进苍蝇。
“……”
谢秋白笑容逐渐僵在嘴角,狐狸眼幽幽眯起,莫名生出寒意:“你很有趣。”
成功让人吃瘪的江榭也是毫不客气,像只恶劣的猫故意摇着尾巴:“谢谢,虽然我在学校不受欢迎,但在老家还是很多人对我说过。”
“江、榭——”
“恩,我在听。”江榭懒懒倚靠在墙上,高高扬眉,嘴角笑得痞气,很有少年感。
“我们之间没有必要演戏。”
谢秋白直起身,褪去温柔的外壳。他嘴边噙着冰冷的弧度,一把抓过江榭的手腕,挽起宽松的灰色卫衣袖子。
手部线条修长漂亮,血管纹路分明,薄薄的肌肉附在骨头展现出流畅的美感。
最涩气的是微微用力在腕骨侧凹陷的小窝,淡色的小痣安安静静点在皮肉。
谢秋白垂眸,用指腹复盖摩挲,轻笑道:“tsuki和你这个地方一样。”
江榭冷冷垂下视线,手腕翻转掐住谢秋白的小臂拧了个旋,“不认识。”
“是吗?”谢秋白神色自若收回手,茶褐色的眼睛温柔似水,直直望进眼底:“那期待下次你以tsuki的身份站在我面前。”
“江同学再见。”
直到彻底离开身后的视线,谢秋白才低头蹙眉。手指疼得轻微抽搐,挽起袖口一看果不其然淤青大片。
“嘶…挠人真狠。”
——
日光通过学生会办公室的琉璃窗,照在木质办公桌。墙上雕刻着繁复欧式花纹的机械钟滴答作响。
助理接过签好名的申请书,随手翻看检查:“会长,你今天写字这么抖?”
“刺啦——”
钢笔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去把桌上的文档送去办公楼。”
“啊?”助理哀嚎:“不是明天吗?”
对上谢秋白温柔多情的狐狸眼,助理背后一寒。不怕资本家有钱,就怕资本家有权,他果断打着哈哈抱起文档就跑。
“你们又来找会长?”
助理刚出办公室就看到隔壁大学经常光顾的少爷们。
古柯桥漫不经心点头,“恩,他在吗?”
“在。”
贺杵毫不客气直接推开门,熟悉地跟在家一样,翘着腿靠在沙发上道:“这几天好无聊。”
谢秋白放下钢笔,“你们来这什么事?”意外地瞥向角落里的人,“就连阿隗也来了。”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那个男公关呗。”
“这几天不见,我可想死他了。”
谢秋白单手撑着下巴,微笑不语。
蒋烨烦躁道:“但奈町不给约,排不上。”
古柯桥:“你可以换个人。”
贺杵嗤笑:“呵,你怎么不换?”
蒋烨摇头:“其他人不够劲,差远了。”
这句话说出所有人的想法。
其他公关要么没tsuki俊美硬朗,要么只会软着嗓子张嘴哄人,要么眼里明晃晃藏不住功利性,要么划拳炸金花骰子都不会。
可现在偏偏就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刚好都具备以上要求。
这些见过真正有趣的大少爷,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其他人。
贺杵又想起那晚男公关绑着的凑克儿,赢局时看人自带一股张扬不驯的眼神,咬牙切齿道:
“操,受不了,怎么有人这么会长?”
简直哪哪都在他点子上。
“真想立马和他玩一把。”
古柯桥好笑:“你上次输惨气得整宿睡不着,现在又求着赶上去。”
蒋烨挑眉:“你还有这等爱好。”
“滚。”贺杵烦躁地碾着指腹,啧一声破罐子破摔:“成。我有病,我就是艾慕行了吧?”
他是真觉得自己贱的慌,输的时候不甘心,回去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男公关的脸,不死心惦记着下次赢回来。
“行了,你们没什么大事就给我出去。”
谢秋白好整以暇欣赏完一台戏,慢悠悠下逐客令。
古柯桥往沙发背一靠:“秋白,我可不信你没有兴趣。”
一直没有说话的牧隗也看过去,作为这群人里面和谢秋白关系最好的发小,他自然是清楚不过。
“不可能,”贺杵从沙发跳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难道你不想见一面?”
“还好,我不急。”谢秋白慢条斯理地盖好笔帽,将钢笔插入笔筒,“你们可以慢慢排,总会约上的。”
“装。”牧隗嘲讽地吐出一个字。
谢秋白也不恼,无奈摊手:“上次我们找齐念拿号的事被奈町知道,现在这个方法行不通,还能怎么办?”
办公室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排一个月太久了。”
贺杵皱眉,食指烦躁地敲着桌面,忽然计上心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脑中:“既然我们约不上,那为什么不去奈町堵人?”
随后咧着嘴笑道:“我们只是想交个朋友,不犯法吧。”
——
“晚安,我亲爱的大小姐。”
江榭站起身,充满男性荷尔蒙魅力的身形在水晶灯光下投出修长的影子。
云小姐扬起脸,看着那双蓝灰色神秘的瞳孔,以及嘴边令人心动的微笑。
“下次见面,可以和我分享更多有趣的故事吗?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云小姐羞涩低头,呢喃道:“好、好。”
……
回到休息室,江榭懒散摘下兽耳,温柔的眼睛只剩下职业疲惫。
他漫不经心将额前发丝捋开,心想: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希望可以顺利赶上门禁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