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还对另一个男人整得怪黏腻的。
江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这位风云人物对视,下意识感到怪异。
比起这群富家少爷说的,谢秋白的话更耐人寻味,他就象是对盯上的猎物目标发出伪善的邀请。
“秋白,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牧隗半个身子挡住视线,是划为自己范围的姿态,眼神带着警告。
谢秋白轻笑,绕过桌子敲着酒瓶,茶褐色的瞳孔与他背后的江榭对上,“我开五瓶,现在有资格和你玩了吗?”
包厢有一瞬间安静。
周围的那群富家青年吹声长口哨,原本有些看戏的也站直身子,开始亢奋。
“那我开两瓶。”
“我也加码。”
“加加加加加!”
牧隗烦躁抓了把红发,神色冷下来。这都算什么事,谢秋白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暂且不谈,怎么其他人也跟被冲昏头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很想看清江榭此时此刻的表情——
青年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不悲不喜,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嘴角上扬带着运筹惟幄的野性。
“少爷们想玩,无论如何我自然是愿意的。”
这是牧隗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他们这群自视甚高的确实会喜欢这种带着傲气、又很实力的人。
缓缓的,江榭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咧开唇缝翘起一边嘴角,随性又痞气。
没想到这群大少爷这么大方,一晚就完成了半个月业绩。加之那枚钻戒,妹妹的医疗费能添不少。
江榭垂下眼摆弄面前一排价值700w的酒,长直的睫毛模糊他的神色,“开始吧。”
热烈的气氛被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
众人争抢着上去和江榭划拳,扯着嗓子喊,无一例外全都败下阵来。碰壁的少爷们彻底被激发了征服欲,不把面前这个强劲的男公关拉下来誓不罢休。
“喂,谢秋白你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就差一点,就一点啊……”
“td,让我上,别跟我抢。”
“不是吧,一个小时了你们连个男公关都赢不了?”
面对同伴贺忤的冷嘲热讽,古柯桥也心里郁闷得很,抓起酒瓶猛灌,“这把你让他输,那辆车我借你。”
“真的假的?那车你不是宝贝要命,连摸都不让摸?”
“真的。”古柯桥对上江榭的眼睛,咬着牙把钥匙在贺杵的手上,“开多久你说了算。”
作为赌局重要人物的江榭撩起眼皮,将额前的碎发捋过发顶,“抱歉,古少爷。”
他虽然没有输,但也喝了不少酒,瞳孔蒙上薄雾泛着潋滟的红,“您的车我想我不会让您借出去的。”
各种各样酒气混杂在一起发酵,催生出丁点意义不明的心悸。古柯桥拎着酒瓶怔怔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公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自己对视。
艹!
要命了,怕不是魅魔转世。
不出所料,贺杵同样输得被灌上三杯。也不恼,反而眼里闪着光,“tsuki,你很不赖,交个朋友吧。”
江榭拿起酒瓶对着杯子倒满,勾着唇和青年手中的碰上,“您也很不赖,只是还有一件事……”
贺杵眯着有些醉意的眼看着他靠近,也不躲开,直到手里的车钥匙被抽走。
“赌注我该拿走了。”江榭恶劣地高高翘起嘴角,不到片刻就与他拉开距离,转身走向赌局另一个人,“古少,您的车我确实没能让您借出去。”
古柯桥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低头看着自己的车钥匙静静躺在那修长的手指上,整个人被刺激得头皮发麻,心脏突突直跳。
靠!真的受不了。
这么会玩,再待下去能把他玩死。
“恩?少爷。”
古柯桥借着捞钥匙的动作,没有收回手,哑着声音道:“要坐我的副驾吗?”
这是一句彼此心知肚明的暗示。
公关们在奈町会所里面被禁止和客人亲密接触,但出了这个地方就说不定了。
江榭隐藏起内心的惊涛骇浪,自然地垂下手。虽然知道这些交易,但在他传统的观念看来,男人天生就该和女人在一起。
也不是不尊重这种感情,他就是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对有着同样生理构造的同性会有反应,落到他身上更是无法接受。
“聊什么呢?”
牧隗将小臂搭上江榭的肩膀,冷冷瞥一眼好友,“敢酒驾我举报你。”
谢秋白也将古柯桥愣在半空的手强行按下,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温柔模样,听起来却莫名有些冷,“谨言慎行。”
江榭收回一些笑,“少爷莫要开玩笑了,您的副驾哪是我这种人能坐的。”
带着醉意的大脑清醒过来。古柯桥心里暗骂,真是疯了,他竟然在邀请一个男公关坐自己的爱车。
……
差不多快十二点,这场大少爷们组的局才彻底结束。离开前都兴奋得上头,里面好几个人搂着公关醉醺醺地离开会所,要做什么大家懂的都懂。
剩下的公关们坐在休息室全都围着江榭,给他倒醒酒汤嘘寒问暖,“江你还好吗?快喝点。”
“那群少爷真的玩疯了,都不带停。”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能把他们全都干趴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十来个没一个能划过你。”
江榭对上一群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崇拜得意,仿佛赢得就是他们。喉咙不禁闷闷低笑出声,“或许是有你们在,我才能一直赢。”
“你职业病又犯了,我们不是客人。”
“不许再这样笑了,今晚我又要冲了。”
“喂……你又在说些什么???”
在打闹声中,江榭垂着眸喝完醒酒汤,还特地倒过展示,“很干净,谢谢你们。”
门禁时间已经过了,今晚是回不成学校。
刚打开手机,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不断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