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有一点躲你的意思，不过也是为你考虑，希望你可以理解。
”少年正色。
“什么意思？”沉曦皱眉看他。
“你之前讲过不要有奇怪的声音吵你睡觉，但是房子隔音毕竟有限，娜娜同学的高音穿透力又比较强，上次她一直都捂着嘴很辛苦，所以这次我才带她出去的，也不能老是委屈她吧？”程飞一本正经摊手。
长崎明日奈埋着头，耳根有一抹难以察觉的血色。
话音落下，沉曦眉头紧锁，沉默，咬牙深呼吸，有种强迫自己冷静的感觉，“就算这样也不是你违背约定的理由，你自己当初讲的大话，现在出这种问题你自己想办法。”
少年认真思索，“沉老师，我总不好叫个施工队来把墙壁装上专业隔音吧，
要是以后换新房子倒是可以这样搞。”
“这种事情与我无关，麻烦你搞清楚我已经在最大限度容忍你了。”少女偏开脸，眯着眼睛紧盯空气。
“那要不这样，改天送你个礼物。”少年忽然以拳击掌。
“什么礼物？”少女狐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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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希望不是拙劣的缓兵之计。”
“哪里的话小可爱，我什么时候真的骗过你？”
“够了，不想听花言巧语。”
“好吧，话说这里居然还在戒严？”程飞环顾。
说话间三人走进涌泉镇，大门口有两种盔甲的守卫，没猜错的话一种来自本地，另一种是特勤舰队的人。
进出城镇的每个人都被检查，各种马车也不放过。
为此沉曦在通过时拉下了兜帽，守卫扫了一眼后以见怪不怪的感觉无视她。
“人没抓到当然要戒严。”走远一点，沉曦又戴上兜帽。
“这样，所以今天有什么行动？女皇陛下。”程飞看她。
“先陪我去商旅之角。”少女注视前方。
“商行？去干嘛？”
“卖东西。”沉曦怀抱一捆武器。
少年仔细看去，发现是几把不咋地的三阶法杖，不知道从哪批发来的。
“沉老师，你觉得这些能卖多少？”少年谨慎说。
“卖多少是多少，再怎么样卖一个金币也行。”
“万一一个金币都卖不上呢？”
“凭什么？”沉曦不高兴了。
“个人感觉，毕竟上次那把四阶法杖威力巨大，连电池打包才五个金币。”
“我不这么觉得，你要质疑我？”沉曦昂起下巴。
“不敢。”程飞低头。
于是半小时后，沉曦怒气冲冲离开商行，眯着眼晴快步走，咬牙切齿，“果然是无奸不商，这种人全都死有馀辜。”
“沉老师，他出价五个银币也不错，你怎么不卖？”程飞疑惑。
一捆武器依然被少女抱在怀里。
“我绝对不可能再贱卖我的东西。”沉曦快步走。
“本来也派不上用场，让他占点便宜换五个银币也不错吧？”少年摊手。
“呵，所以我和你这条喜欢苟且偷生的程飞鱼不一样，我宁愿派不上用场也不会成全这些该死的奸商。”
“好吧，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也很让我敬佩，果然是我的小可爱。
”少年欣赏她冰冷的小脸。
“恶心，帮我拿着。”沉曦把东西一股脑塞进程飞怀里。
“所以公主殿下又要去哪？”少年看她包裹白色长靴的双腿移动飞快。
“陪我去还书。”沉曦从挎包里拿出上次借的《光魔动力学》。
“这么快就看完了？”少年斜眼。
“快？不好意思，可能你这条天天在外面鬼混连社团活动都不知道来的程飞鱼没发现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沉曦重重冷笑。
“沉老师，姑且给你讲过这周我很忙吧，你好象有怨气，是我的错觉？”
“别会错意，我有什么好怨气的，反正你这条程飞鱼跑去外面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也与我无关，就算今天是这周最后一天你不回来开例会我也不在意，反正都是意料之中。”少女语速很快，语调很冷。
“小可爱，其实一个星期没见面很不开心这种话直白讲出来也没关系的，想我的话讲了我就会去看你。”少年一本正经。
“闭嘴，少在这里又开始你那些荒诞的妄想，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错就晚上例会好好给我解释清楚你这周在做什么。”银发少女咬牙踢他一下。
“明白了，原来是我有错。”少年点头。
“呵，不觉得自己有错也可以不解释。”沉曦加快脚步。
“当然要给我的小可爱解释。”
“闭嘴，真的要吐了。”
“好的。”
说话间，三人来到开在城镇边缘的光魔工坊，一栋古朴的三层小楼。
工坊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堆满行李似乎正要远行，看不到人。
沉曦推门而入，程飞和长崎明日奈跟在后面。
工坊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硝烟与松节油的气味，金属零部件杂乱无章堆放。
长崎明日奈还在走神，找了个地方背着手并拢双腿站定。
程飞打量挂在墙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工具和武器，发现每一件都镶崁有大小不一的白色水晶，“所谓光魔技术，就是利用光魔水晶这种魔法能源的技术，对吧？”
“废话就算了。”沉曦面无表情往柜台后面张望，有种想再次伺机借书的感觉。
“说的没错，没有光魔水晶就没有光魔技术，这是每个学徒都要记住的一句话。”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载来老迈的话音。
陈旧的木地板咯哎响，银发蓬乱的老人走下来，用浑浊的双眼打量三个不速之客，身后跟着拎箱的仆人。
“小家伙，还以为你拿了我的光魔动力学再也不会回来了。”老人看向沉曦，貌似惊讶。
“我只是借，现在看完了，还给你。”沉曦面无表情把书放在面前箱子上，
退到程飞旁边。
“其实还不还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是拿去垫桌脚就行了。”老人笑了笑，打量佩戴黑色长剑的少年，“所以这位就是你的骑土？”
”——是。”沉曦黛眉微皱，点了头。
“老爷子实在抱歉，我的使魔性格比较别扭，想借书不好意思讲就拿着跑了，现在还给你。”程飞一本正经揽住沉曦的肩膀。
少女一动不动，朝他投去杀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