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疑惑的视线中，长崎明日奈跑去卫生间又回来，头顶多了一对白色猫耳。
她踢掉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怀抱膝盖展示两块外形可爱的粉白冰淇淋。
在纤薄的白色过膝袜足底，藏着引人注目的粉色卡通猫爪图案。
少女轻咬唇瓣望着少年，眉眼低垂，“娜娜觉得比起送贵重的东西，程飞同学应该会更喜欢娜娜猫，所以就把自己做成了礼物——”
“娜娜同学，你真是没救了。”少年叹息，握住柔弱无骨的冰淇淋，把玩几个圆圈组成的粉色图案。
触感像猫的肉垫一样绵软，还会张开又蜷缩。
长崎明日奈出神地望着少年，脸蛋染上血色，“程飞同学。”
“啊？”
“在外面，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忍住声音了？”她小声说。
“当然了。”
“那程飞同学喜欢听娜娜的声音吗？”
“也当然，不然之前为什么让你唱歌。”
”—娜娜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让娜娜做程飞同学的使魔好不好？”少女卑微的神情惹人怜爱。
“你本来就是。”
“已经是了吗？”少女眨动清纯的眸子。
“早就是了，从被我买下来开始。”
“所以程飞同学是娜娜的骑士吗？”
“当然的。”
“那程飞同学怎么还不——-骑？”少女无尽的婉转羞涩中，藏着一抹跃跃欲试的期待。
“果然是狐狸精。”
“才不是狐狸———鸣！”
少女的鸣咽不知是狐狸还是猫。
沉曦站在阳台上，照例浇完了花，眺望学园都市的夜景，象是想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找到些什么。
一阵凉风吹来，轻抚她如墨的长发。
少女黛眉微皱，捂着小腹回到屋里。
走向卧室之前，她凝视了玄关的方向一秒。
一双小巧的粉色拖鞋自从中午就摆在那个地方。
沉曦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八点，床头柜上响起手机铃声。
少年拿起手机，对长崎明日奈做了个声动作。
少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湿润的眸子瞳孔放大。
“沉老师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你和那个狐狸精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没去什么地方，就是昨晚上下雨我们在外面吃饭又没带伞，所以就没回去，想着反正你也不想听就没汇报，生气的话下次不会了。”
“我没兴趣为了你们两个这种意料之内的无耻行为生气你在做什么，声音很奇怪？”少女冷漠的话语停顿。
“晨练。”
“什么晨练？”
“俯卧撑之类？”
那边沉默一秒，仿佛明百了什么，语气变得咬牙切齿，“程飞，你这个垃圾，简直恶心至极！”
“一大早上专门打电话过来骂我？虽然我是很想听你可爱的声音。”
“闭嘴，我命令你用最快的速度回来上线，不然今天的例会不用开了。”
咬牙切齿话音落下，电话挂断。
“程飞同学，她说什么？”长崎明日奈的话音时断时续。
“催我们回去，今天开例会。”
“好。”
“不开心吗？”
少女努力摇头，顺从地说，“有点觉得她讨厌，但是娜娜猫知道这样是错的，所以娜娜猫不在意。”
“笨蛋，也不急，回去告诉她路上堵车了。”
“知道了，那程飞同学——
“怎么了？”
“最后一点时间，把娜娜猫弄坏好不好？”
“之前不就讲自己坏掉了？”
“还可以彻底———彻底的弄坏，坏到猫咪脑袋除了程飞同学什么都想不了“果然是笨蛋。”
结果程飞把长崎明日奈送回家，已经中午了。
三十六楼的公寓很安静，酥软的少女被送进房间，又黏在少年怀里温存，主动献上自己甜腻的气息，过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退开。
“如果可以真的变成猫咪就好了，每天被程飞同学带在身边，不停地不停地宠爱———”少女蜷缩在床上，眸子朦胧而湿润，似乎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彻底沉浸在某种幻境中无法自拔。
“清醒点同学，你的人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少年揉了揉她的脑袋，感受一番她如猫般顺从的磨蹭，才走出房间。
墨色长发的清冷少女静静站在门外，面无表情。
“沉老师？”哪怕是程飞脸上也不免闪过一丝局促，连忙正色，“今天有地方在修路，特别堵。”
沉曦不讲话，小脸上的鄙夷和厌恶强烈到有如实质。
“沉老师，真的生气了？”少年观察她。
“上线。”少女吐出轻飘飘两个字，仿佛北国吹来的凛冽寒风，让少年神情一凛。
“好的。”
沉曦转身回自己卧室。
程飞松了口气。
卧室门又打开一条缝，露出少女冷漠至极的半张脸。
“沉老师，还有什么吩咐？”少年又是一凛。
“你，垃圾。”少女冷冷说完，以一种居高临下鄙视他的感觉，缓缓的，一点点把门合上。
门锁发出咔嗒一声，刺骨的视线消散。
“”程飞等待片刻，看她没有再露面的意思才后退离开。
三人走出传送站。
“沉老师，你从上线开始就没和我讲过话，是打算今天都不和我讲话吗？如果是的话麻烦讲一下。”少年一本正经。
“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和你这条见异思迁的程飞鱼没什么好讲的。”银发少女冷笑。
“见异思迁是指见到好看的异性就想搬家到对方那边？我应该没有才对。”
“还在狡辩也是够了，当初约定的是让我监督，现在开始和这个狐狸精出去躲我，真不知道将来还会怎么样，你干脆一周七天都和她出去鬼混好了。”沉曦盯着空气咬牙切齿往前走。
长崎明日奈背着手跟在两人后面，从上线就神情恍惚，意识完全不在线。
“哪里的话，至少有一天是要陪你的————”少年和沉曦并肩嘀咕。
“你讲什么？”少女扭头露出杀人的视线。
“我的意思是昨天是意外，绝对没有躲你的意思，请公主殿下原谅。”少年一脸诚恳。
“呵，永远都是讲的最好听。”少女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