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顿时感到一阵发黑,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我尼玛!
狗东西怎会知道,他现在有些痿呐?
作为一生要强的男人,这种事不可能对外人讲。
就连观音婢都不知道!!
“呵呵…玉儿你胡说什么!朕可是天可汗,可是大唐帝国的圣上,怎么可能会痿啊。”
魏叔玉眼神格外鄙夷,“父皇,痿不痿与身份有个鸡毛关系。您虽说龙精虎猛,但架不住您喜欢嗑药啊,而且还是嗑的毒药。”
李世民有些色厉内荏,“玉儿,你可不能胡说,朕身体好得很!!”
“真的好得很?您可不能讳疾弃医啊。”
“额……”
李世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魏叔玉朝他竖起中指。
实锤了。
难怪便宜岳父让艳丽无双的丈母娘独守空闺,原来他还真伤了根本。
看着魏叔玉的背影,李世民烦躁的揉着脑袋。
他真是气糊涂了,连高句丽之事都忘记询问。
出了太极殿,阳光洒在宫廷的玉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魏叔玉刚出承天门,武媚娘便迎上来。
“驸马爷,您是回公主府,还是去学堂??”
“转道学堂吧,顺便考核下郇王的功课。”
魏叔玉的车队抵达学堂时,正是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
学生们都聚集在操场上,大部分在玩蹴鞠,还有一些人在追逐打闹。
“驸马爷,要将郇王殿下喊过来吗?”
魏叔玉摇摇头,一双眼睛放在黑齿身上。
只见操场角落处,黑齿正与几个学子,在抛石锁玩。
“驸马爷…您…您抓疼奴奴啦!”武媚娘的娇嗔声,打断沉思中的魏叔玉。
看着嫩白处几道爪痕,魏叔玉抱歉的笑了下,然后将武媚娘拉进怀里。
“驸马爷,啥时候让敏之过来进学?”
魏叔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媚娘,那贺兰敏之进学之事,本驸马恐怕不能答应啊。”
贺兰敏之是大唐第一妖孽,狠起来连他的外祖母都下得去手。
“啥??”
武媚娘整个人都很懵逼。她刻意逢迎与作贱自己,换来却是不答应。
“驸…驸马爷,为…为啥??”
魏叔玉把玩着她的软肋,“媚娘,你应该知道,本驸马可是会看面相。
倘若你相信本驸马,就少插手贺兰敏之的事。你跟本驸马也有好些年,赏赐不少无价之宝的首饰与你。
真想要帮你姐姐,就接济她一些钱财吧!贺兰敏之真想进学,哪里找不到名师?”
“啊这…”
武媚娘感到很是郁闷。驸马爷会面相,这点她丝毫不怀疑。
她那侄儿究竟是啥面相,会让驸马爷避之不及??
莫非…
武媚娘感到一阵害怕,连忙在魏叔玉怀里撒着娇。
“驸马爷,您就告诉奴奴嘛,敏之究竟是何面相呐?”
“这…”
魏叔玉声音少有的温柔,“媚娘,你要相信本驸马。真要是将他弄到长安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呐!”
“啊??”武媚娘惊得小嘴张得大大的。
“奴奴会后悔??”
魏叔玉用力的点着头,“岂止是后悔,到时候你会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
哎呀…天机泄露太多,脑壳好晕啊!!”
武媚娘感到一阵自责,连忙将魏叔玉的脑袋,放到她温暖柔嫩之中。
“驸马爷…都怪奴奴多嘴,就不该多问的。”
“恩。”魏叔玉淡淡应了声。
过了好一阵,魏叔玉深深吸口气,起身下了马车。
“去,将郇王、黑齿与狄仁杰喊过来。”
没一会儿,三人兴冲冲来到魏叔玉跟前。
“象见过姑父!”
“学生狄仁杰、黑齿常之见过老师。”
魏叔玉打量三人一番,终于开口道:
“你们来学堂也有段时间,本驸马有个课业交给你们仨,需要你们密切配合。”
李象、狄仁杰、黑齿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学生定不负先生重托。”
“有信心就好。”
随着魏叔玉将课业讲出来,三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离谱!
实在是太离谱了吧!
他们仨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魏祭酒也太看得起他们吧?
那可是高句丽啊,让前隋三度折戟沉沙的北方强国!
看着面前三少年目瞪口呆的模样,魏叔玉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自然知道,将“初步研判高句丽国内军政态势,并提出针对性的战略构想”作为课业交给他们,是何等惊世骇俗。
李象、狄仁杰、黑齿常之他们仨,最大的黑齿也不过十几岁,最小的李象更是稚气未脱。
让他们分析让前隋百万大军铩羽而归的强国,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觉得离谱?”
“觉得本驸马在异想天开?”
魏叔玉慢悠悠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玩笑之意。
李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苦着脸道:“姑父,高句丽可是拥兵数十万,城坚池固。前隋倾国之力尚且无功而返…我…我等如何能……”
狄仁杰眼神中同样充满震惊,不过他更快地冷静下来。
“老师,学生并非畏难。只是高句丽远在辽东,其国内详情,我等身处长安如何得知?
若无准确情报,一切研判皆是空中楼阁。”
黑齿常之虽然身材魁梧。但并非无脑之辈。
否则,历史上他也当不了大将军!
“先生,您是让学生,向家族求助吗?”
魏叔玉拍拍黑齿的肩膀,“你们黑齿一族,在百济颇受排挤,你们甘心被熊弼奴役?”
黑齿长叹一口气,“不甘心又能如何?百济与高句丽沆瀣一气,熊氏又是正宗的国姓,他们在百济境内颇受拥戴。”
魏叔玉拍着他的肩膀打着鸡血,“常之你也瞧见,如今我大唐陛下圣明、国力日盛、府库充盈。
我们不会像杨广那般急躁,可以缓缓图之。唯有地利仍在高句丽,但地利并非不可破解。”
他走回案前,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简易的辽东半岛轮廓。
“你们可知,为何前隋总要选在特定时节进军?
为何总是受阻于辽东城、安市城一线?”
“你们可知高句丽国内,并非铁板一块?泉盖苏文弑君上位,其国内旧贵族当真全都臣服?”
“你们可知,除了陆路进攻,是否还有他途可抵平壤?”
“你们又可知,高句丽与百济、新罗关系如何?与更北方的渤海诸部关系又如何?”
魏叔玉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重锤般敲在三人心头。
原本觉得遥不可及的问题,似乎被拆解成一些可以思考和探寻的具体方向。
“本祭酒交给你们的课业,是让你们学会如何思考一个庞大的战略问题。如何收集信息,如何分析敌我优劣,如何寻找敌人的弱点,如何利用外部环境。”
说完他看向李象:
“象儿你身份便利,可多去弘文馆、崇贤馆,查阅前隋征高丽的档案、使臣笔记、地理图志,前隋俘虏、降将的口述记录。
要学会从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提炼出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关于高句丽山川地形、城池布防、气候物产的情报。”
李象眼神一亮,连忙点头:“象明白了!”
魏叔玉又看向狄仁杰:
“怀英,你心思缜密,善于联想和推理。你要设法从往来长安的商人,特别是新罗、百济的商人那里,探听高句丽国内的动向。
物价的波动、民间的流言、贵族间的传闻,甚至平壤城内的趣闻轶事,都可能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你要学会分辨真伪,串联线索,最终勾勒出高句丽内部的军政情形。”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胸腔激起无穷的斗志:
“学生领命!定当仔细探听,小心求证。”
最后。
魏叔玉又看向黑齿常之:
“常之你不是一直想加入大唐,冠大唐姓氏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大唐灭掉高句丽,灭掉百济时,你黑齿家族都可以入唐籍。
倘若有贡献,甚至都可以冠大唐姓氏!!”
黑齿常之激动得脸色潮红。从他来到长安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大唐给深深的俘获。
他脑海中有个念头疯狂叫嚣,告诉他务必要加入大唐,成为一名尊贵的大唐人。
“先生放心!学生一定会亲劝家父,让他们为大唐效力。”
“记住…”魏叔玉神色肃然,“此事绝密,不可外传。哪怕陛下问起都不行,以免引起高句丽密探的重视。
半年后,我要看到份关于高句丽的综合研判报告。不需要多么完美,但必须要有你们独特的思考。”
魏叔玉满意地点点头。
培养人才不能只教书本知识,更要培养他们的战略眼光,以及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