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毕竟在一起生活好几年,长乐欲言又止的情形,他自然看在眼里。
“夫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长乐脑袋微微上扬,像小猫咪般蹭下魏叔玉的脖颈。
“恩,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开口?”
魏叔玉吻下她诱人的红唇:“我俩为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给为夫听?”
长乐犹豫再三,最终开口道:“那行,夫君可不能外传他人。”
魏叔玉顿时来了兴致,“快说,皇室的八卦还是挺难得的。”
长乐娇嗔下,然后将情况说给魏叔玉听。
“啥?母后不好意思问,特意让夫人你来问啊。
父皇他最近两年,很少夜宿立政殿,母后怀疑父皇腻啦??”
长乐长叹一口气,“父皇最近两年,多半夜宿兴庆宫。”
“兴庆宫??”
见魏叔玉满脸疑惑,长乐开口解释一句,“兴庆宫就是杨姨娘住的寝宫。”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父皇不会真变心了吧?”
长乐滑嫩的小手,在魏叔玉腰间拧了下,“胡说什么呀,父皇与母后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最近父皇与母后生分起来,妾身怀疑多半因长孙家的缘故。”
“长孙家??还真有可能!长孙家作死好几次,换成其他人当皇帝,只是早就被抄家灭族。”
“唉…谁说不是呐!!”
“咱们也别瞎猜,哪天有空夫君帮你问问。天色不早了,我俩是不是得敦伦一二??”
“欻…”长乐的脸颊多少羞红一片。
她刚想起身逃跑,却被魏叔玉给剥得干干净净!
……
长安城另一隅,一座略显简陋,但收拾得极为整洁的小院内。
王玄策并未入睡。他端坐在油灯下,双手颤抖捧着那本魏叔玉赠予的兵书。
书皮是普通牛皮纸,闻起来散发着稻壳般的清香。
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卫公兵法》!!
翻开内页,工整得仿若印刷的字体,让王玄策不由得暗暗心惊。
听闻魏驸马的书法一绝,如今幸得一见,果然是盛名下无虚士啊。
精辟的韬略,对山川地势、敌我心理入木三分的分析,不愧是大唐军神卫国公的心血之作。
“卫公兵法…驸马爷竟将此等重宝,随手赠我…”
王玄策心情激荡得难以自持。他出身太原王氏旁支,家道早已中落。
空有报国之志,却苦无门路,只能在鸿胪寺做个小小的译语丞。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得驸马爷如此青睐,更获赠军神兵书!
想起魏驸马鼓励他的话语,心中豪情顿生。
“驸马爷说得对!译语丞虽能通晓夷情,但若想真正为国建功、扬威域外,非知兵不可。
我王玄策,岂能辜负此等知遇之恩!”
他小心翼翼地将兵书收好。然后来到院中,就着清冷的月光摆开架势,开始练习一套家传的,许久未认真操练的拳法。
动作虽有些生疏,但一招一式,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
次日清晨,公主府。
魏叔玉生物钟极准,天刚蒙蒙亮便已起身。看着床榻上妖娆性感的娇躯,魏叔玉脸上满是得意。
“呀…驸马爷,奴…奴婢伺候您穿衣!”
郑丽婉挣扎着起身,被魏叔玉给制止住。
“天色还早,丽婉姐就多睡下吧。”
“不行。奴婢得公主赏识,自然要用心伺候驸马爷。”
说完也不顾身体上传出的撕裂疼,伺候魏叔玉穿衣洗漱。
等一切妥当后,魏叔玉习惯性地在庭院中,打套拳法活动开筋骨。
刚收势,便见刘博脚步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神色。
“驸马爷,宫里头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高重高公公。”
魏叔玉眉梢一挑:“哦…这么早?所为何事?”
刘博压低声音:“高公公没具体说,只道陛下口谕,宣驸马爷即刻入宫觐见。看高公公的脸色,不像是坏事,但也不像是寻常召见。”
魏叔玉心中念头微转。昨日才了太子逛青楼,今日一早皇帝就召见?
看来朝中不少大臣挺知趣啊。以魏叔玉的财富、年纪与地位,倘若没人弹劾他,反而让便宜岳父坐不住。
“更衣。”他神色不变吩咐道。
片刻之后,魏叔玉换上朝服,乘坐四轮马车直入皇城。
甘露殿内,李世民伏案批阅奏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虽已年近四旬,但那股睥睨天下的帝王威仪,却愈发深沉内敛。
“小婿见过陛下。”魏叔玉随意行个礼,便在殿内翻找起吃的点心。
高重看得脸皮直抽搐,李世民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怎么,皇宫内的点心要好吃些??”
“玉皇大帝也不差饿兵,父皇如此早召小婿进宫,有何要事?”
一炷香的功夫后,李世民拿起旁边一堆奏章,轻轻扔到魏叔玉面前。
“看看吧。”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魏叔玉随手翻阅几份,果然都是些弹劾奏章。
内容正是弹劾他“引诱储君,出入污秽之地,行为不端、有损国体”。
还有不少弹劾李承乾“行为失检”,一看就没安好心。
李世民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看向魏叔玉:
“混小子,你倒是好胆色。昨日才在朝上被参,转头就带太子去胡玉楼喝酒听曲。
喝酒听曲就算了,还闹得满城风雨?你是嫌朕太清闲,还是觉得朕不会治你的罪?”
魏叔玉心中一阵无语:
“父皇,那帮人明显是闲得蛋疼。他们去青楼就是附庸风雅,叔玉与太子去就是行为失检,他们也太双标了吧!”
“额……”
李世民嘴角抽搐不停,“难道太子昨日不曾与你同在胡玉楼?难道那胡姬不曾坐在太子怀中?”
“这个……确有其事。”
魏叔玉“老实”承认,“小婿之所以如此,而是另有隐情。太子哥协助父皇处理政务,夙兴夜寐的忧劳国事。
小婿见太子哥精神倦怠、神色郁郁,长此以往恐身心有损。
臣便想着让太子哥暂且放下重担,松弛下心神。顺便体验一下市井之乐,或许更有益于日后理政。
此乃张弛之道,如同弓弦,久绷易断啊父皇!”
随着他“弓弦论”再次搬出,听得李世民眉头微动。
李世民语气听不出喜怒:
“哦?照你这么说,带太子去喝花酒是为他好,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
“小婿不敢居功,”魏叔玉的语气很谦逊。
“只是尽臣子本分,为君分忧罢了。况且昨日英国公也到了,可…可见胡玉楼也并非全是污秽之地,亦有雅阁可谈正事。”
李世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震得殿梁似乎都在轻颤。
“好你个混小子,一张嘴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弓弦论’?也难为你想得出来!”
笑毕。
李世民站起身,绕过御案来到魏叔玉面前,语气缓和了许多:
“起来吧。朕岂是不明事理之人?高明近日确实辛苦,去胡玉楼放松一二也好。
另外你方才所言,他们那些人去青楼是附庸风雅,太子去怎能是行为不检。
双标,他们的确太双标!!”
“额…”魏叔玉朝李世民竖起大拇指,便宜岳父学新词还是挺快的嘛。
“不过…”李世民话锋一转。
“此举终究过于张扬,若被有心人大肆渲染,于太子名声终究有碍。你日后行事,还需多加谨慎,把握好分寸。”
“小婿谨遵父皇教诲!”魏叔玉连忙应道。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状似无意地问道,“昨日李绩也去了?听说你们还相谈甚欢?”
魏叔玉心中一动,知道正题可能要来了。
“英国公找小婿,自然是为了治风寒。”
“只是治风寒??”李世民眼神里满是不信。
魏叔玉一阵无语,“父皇没在北地久呆,自然不懂风寒之苦。儿臣钻研出一款药酒,对风寒有奇效。”
李世民似乎想到什么,眼中精光一闪。只是令魏叔玉十分诧异,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摆摆手示魏叔玉退下。
“父皇,小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世民睥睨他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
“讲!!”
“父皇,您是不是有点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