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虚竹给了非常肯定的答案，“但是是不是你所认知的鬼魂，老衲也不确定。”
“人死亡之后，在阴神的世界中，确实会有一些特别的能量产生。”
“有时候，这种能量会是人的型状。”
“有时候，如同一缕云烟消散。”
“至于民间传说的那种厉鬼恶鬼，老衲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顿了顿，虚竹继续道，“老衲曾经去乱葬岗以及一些特殊地势的地方观察过，特殊的地方在一定程度能够聚拢这些能量。”
“当这些能量聚拢到一定程度后，会自然显得阴冷。”
“长时间，侵蚀人体，容易让人精神错乱。”
“但也仅止于此。”
“至于人的意识是否还留存在那些能量中，老衲无法考察。”
“最起码，阴神是没办法和那些能量交流的。”
听着虚竹的话，许牧真的很想立刻就修炼出阴神，完全是不同的世界观啊！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咱们先试试吧。”
虚竹看向许牧，然后道，“我的阴神会出窍，进入你的体内。”
“你可以理解成鬼上身。”
“这个过程中，你尽量控制自己的真气和气血，不要剧烈运动。”
“尤其是你体内的微电流。”
“否则，老衲恐怕会直接被你弄得魂飞魄散。”
对于虚竹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
但是，危险与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没有意义。
“多谢大师。”
“大师且放心，我一定收束真气，不让其对您造成伤害。”
说话间，许牧盘膝而坐，放缓呼吸，让真气自然而然，不携带任何的惊涛骇浪。
微微颔首，虚竹也不再多说。
手掌放在许牧的额头上，坐在许牧的对面。
刹那间。
许牧感觉一股阴凉进入体内。
然后身体略微僵硬，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些不受控制。
但是！
他能感受到，只要自己运转真气，就能恢复。
都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片刻，就在许牧准备在心中问一问虚竹有什么发现的时候，那种不受控制的冰凉僵硬感觉完全消散。
睁开双眸，虚竹长长地舒了口气。
“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这么短的时间，许牧觉得可能出现问题了。
“没问题。”
虚竹摇头，笑道，“虽然看起来时间短，可对于阴神来说已经足够了。”
“阴神不是我们身体，反应速度并不会迟缓。”
“它类似我们的意识，天马行空，时间的维度对于它来说，其实是很慢的。”
看出了许牧的疑惑，虚竹略微解释，“施主，你体内的气血，真是如同汪洋一般啊！”
“被你存储在手太阴肺经中的阴气老衲也看到了。”
“有杂质！”
“他和寻常真气不同，那股杂质是《北冥神功》无法吸收的。”
“但是，我的阴神可以吸收。”
“并且，我刚刚吸收了一些，感觉似乎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修补阴神。”
“可是！”
“存在大问题。”
许牧立刻竖起耳朵，他其实也感受到自己手太阴肺经中阴气的减少了。
虚竹沉声道，“当老衲的阴神吞噬阴气之后，阴神诞生了非常邪恶的念头。”
“竟然想要让你大肆吞噬人类，然后帮老衲恢复的想法。”
“这很不正常。”
许牧愣了一下，“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饿了要吃饭，受伤了要恢复，不是人的正常想法吗？”
微微摇头，虚竹极为的凝重，“不，你还没有成就阴神，可能还不明白那种无边的欲望冲击。”
“老衲的语言，简简单单一句话，太过朴素，无法描述其中的感触。”
“实际上，那一瞬间，老衲更有一种吞噬所有人的冲动，完全放弃了伦理道德的概念，如同魔王波旬附身。”
“那种邪恶，已经不是人类的思想了。”
许牧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厉鬼。”
虚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面对面说话，交流，意识是由脑子产生的，所以也会受到脑子这种身体框架的束缚。”
“然而阴神完全没有了身体框架的束缚。”
“自由飞翔，一旦堕落，将会是无边无际。”
“阿弥陀佛，老衲现在感受到当年佛祖受到魔王波旬诱惑时的感触了。”
“施主，对于你而言，修炼出阴神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一定要修心，道心也好，佛心也罢，如果心不强很容易让阴神失控。”
“到时候，你将不再是你。”
这么多年，就在今日，虚竹发现自己对于阴神才算是有着完整的认知。
这玩意儿，双刃剑。
“多谢大师提点。”
许牧拱了拱手，他虽然没有切身感受，但是人家的苦口婆心，他是可以听进去的。
现在看来，阴神还是有很多忌讳的。
“前辈，那关于阴气，我该如何处置？”
许牧将话题回归到今日主题。
“难道我以后，都尽量不用吗？”
许牧觉得，那阴气其实还挺好用的。
“不！”
微微摇头，虚竹开口道，“你可以用它锤炼精神。”
“作为精神意志的磨刀石。”
“阴气之中含有杂质，不好与体内真气混合，会容易引发真气驳杂，混沌能量，甚至诱变身体变异。”
“但是用它冲击精神，可以锤炼精神的韧度。”
“这对于你日后修炼阴神，非常的重要。”
“另外，可以用这股阴气蕴养兵器。”
“长久之后，兵器会带着摄魂的效果。”
“除此之外，老衲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这阴气或许可以和你体内的真气构成一种更大的循环。”
“生死的循环。”
“你现在吸收真气也好，血肉也罢，最多也不过是化作真气一类的阴气。”
“这与先天一气无关。”
“可有朝一日，老衲觉得，可以将阴气化作先天一气。”
“死亡，毕竟是新生的开始。”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只是如何做到，恐怕还需要更深的钻研。”
“这一点，老安恐怕是没办法帮到你了。”
虚竹也是有心无力，他的阴神残破不堪，勉强维持，若是再做更多的尝试，明天就得挂。
而且，他还不想死这么早。
他也有自己的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