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夺营(1 / 1)

代王留在泽州府不走,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于是工院就干疯了。

甚至有不少以前炼丹的道士,也纷纷来到河东,投入到这场风潮中。

每天都有人在反复炼焦,观察不同,改进技术。

机会难得,上天轻易不会给匠人开逆天换命的机会,开了之后把握不住,子孙都是要骂人的。

上升通道,和重金奖赏,永远是提高效率最好的办法。

你口号喊得震天响没用。

业绩要是真能升官,你看有多少人加班就完事了。

陈绍在定难十一州,是怎么站稳脚跟的?

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有功必赏

无定河的河道如此复杂,杨成带着大家三年就修好了一条条水路,是因为他修好之后成为了宥州一把手。

在这种氛围下,泽州府的初冬,变得火热起来。

陈绍照例在第一线活动,来鼓舞人心,这种主帅亲临的效果,非但可以在战场上使用,在其他地方其实效果也很顶。

一夜秋雨过后,道路有些泥泞。

在高平县,陈绍站在河边,看着一车车的石炭被运到河畔的洗煤池中。

然后利用河中水流,驱动水车,利用水力驱动的洗煤池,去除煤中杂质(如硫分、矸石),提升焦炭质量。

此河名叫丹河,古称“泫水”,看着河边的班驳的石碑上,刻着的泫水二字,陈绍觉得这名字相当大气磅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陈绍觉得,要是李清照瞧见,估计会很有兴趣。

反正自己在这里,也闲着没事,还有一大群官员也来自己身边凑热闹,陈绍就指着石碑说道:“这石碑瞧着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十分雄劲,你们可会拓印?”

“大王真是慧眼识珠,像我们同在河边,就没发现这旧碑。”

这种事比洗煤又风雅多了,官员们顿时就站出不少行家来。

陈绍坐在河边的树桩上,看着他们忙活。

有人回到高平县城,带来一些工具,七八个官员撅着屁股,拿着棕刷,小心翼翼地清除石碑表面灰尘、苔藓或污垢。

陈绍看着心中苦笑,官场上的事,就是这么魔幻。

而且谁也别想笑话谁,自己当年,在童贯手下想要往上爬的时候,比他们还会巴结逢迎呢。

整个胜捷军谁不知道。

童贯也是老了,打了一辈子鹰,被鹰啄了眼。

他自己就是通过这个上位的,却没防住陈绍,等陈绍进了宥盐二州,而他北上伐辽的时候起,就再也控制不了西北,也控制不了陈绍。

陈绍想着想着,心中突然晃过一个念头,童宣帅今年都三岁了吧?

宣帅啊,这辈子你算是有福了,看看标下打下的这个盛世,看看标下的军功,猛不猛?

陈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到官员们中间。

“让那个我来试试。”

他对一切老祖宗古典的文化,都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众官员一见代王亲自来做,更是不得了了,纷纷围上来指点。

“大王,这拓印啊,就得用江南泾县的生宣纸,才能贴合碑面。”

他们和陈绍一起,将湿润的纸平铺于碑面,用白芨水(中药白芨熬制胶液)或清水均匀喷洒,待纸半干时用棕刷轻刷,排除气泡并使纸紧贴碑文

然后用裹棉布的木槌或棕刷垂直敲打纸张边缘及字口,使纸张完全嵌入刻痕。

“大王,敲击力度要均匀,避免纸张破损或字口变形。”

等到干的差不多了,众人又指使陈绍,小心翼翼揭下来。

果然,碑文十分清晰,还有碑上的被时间冲刷出的痕迹。

陈绍乐呵呵地让大虎收藏起来。

“咱们河东,号称表里江山,果然处处都是古迹。”

泽州府,再往南一点就是洛阳,没点文化才怪。

陈绍对洛阳,其实是有点轻视了,因为他穿越之前那个时代,正是洛阳最落魄的时候。

所以他默许没藏庞哥截断通济渠,捅了洛阳的士大夫窝子,所带来的冲击是很大的。

好在定难军硬实力足够,所以才能压得住。

——

洛阳,西园诗会。

董氏西园以歌舞表演著称,园中“含碧堂”设巨型水池,宴饮时伴有乐伎奏乐,形成“醉卧花间听管弦”的盛景。

洛阳有名的花魁行首,都以来此献艺为荣,苏轼曾评价这里是“极天下之工巧”。

但是此间一群雅士名流,却无心摆弄他们的锦词丽句,东莱吕氏的吕本中虽然强自一副自在从容模样,但面色微微发白。

被赶出汴梁的吕好问,眉头紧锁,一手挽着玉带,手指在上面轻轻敲着。

凉亭内最重要的几个人物,要么踱着步子,要么抱臂而立,都在沉默着不说话。

“留在了泽州府,你们说,他要做什么?”五朝元老的清流世家的刘集,叹了口气说道:“他打着开矿的名号来泽州,试问谁会相信,我看定是为了洛阳而来。”

他们发愁的事,正是陈绍在泽州府住下了。

一住就是半个月,在他们看来,如此位高权重之人,说是因为煤铁这样的小事而如此大动干戈,绝对是有阴谋。

而且泽州府,紧挨着洛阳,他的阴谋定是针对洛阳的。

吕本中听着不远处,卖力演奏的美人,乐曲声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涧泉水,柔和清脆。

让他不安的情绪稍微得到了一些抚平,他说道:“那番将没藏庞哥,粗鲁无礼,性情暴躁,最爱无端生事。陈绍将此人放在河南府,用心昭然若揭,此番截江收税,虽然已经形同谋逆,但是在朝廷一味姑息纵容下,他定然还要得寸进尺。”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纷纷叹气。

局势如此,他们也是没有办法,陈绍手中那十万铁骑太吓人了。

要是其他军头,他们还可以用断粮来威胁、挟制,但是陈绍自己有一片广袤的地盘。

再加上如今的河东,说实话,他自己都养得起再多两倍的兵马。

而且真逼急了,他还可以抢

如今的大宋,就如同三国时候的大汉,曹操虽然还没有篡汉,但是北方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了。

翟进突然站起来,说道:“诸位不用怕,上次之后,我已经招募乡里青壮,在庄子里操练的颇有气势。洛阳自古就是险峻之城,非比那汴梁,四下无险可守。”

“他陈绍若要放肆,我们就据城而守,只要有人反抗,各地忠贞勇烈之士,定然会闻风响应!”

翟兴拽了拽自己的兄弟,让他坐下,不要乱说话。

可惜晚了一步,见他如此之勇,其他人纷纷开始恭维捧场。

好悬没把翟进说成中原第一猛将。

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人敢起兵就行。

输了也有顶着的。

“他最近在泽州府,除了去矿场、煤场沽名钓誉、蛊惑人心之外,还干了些什么?”

吕好问冷笑道:“听说新学了拓印石碑,正痴迷此道,以我看来也是装的。”

“没错,他不过是西北一军户贱役,又哪里懂得这些风雅之事。”

——

陈绍在泽州待了半个月,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给泽州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就是六个洗煤池,外加两个炼焦窑炉;

再就是矿场的采掘,也因为陈绍的原因,得到了长足进步。

几个矿洞内,全都引入竹制风筒,来排除矿井瓦斯,并设辘轳提水,来排除矿洞的积水。

他和工院营造局一起,建立起“采煤-洗选-炼焦-炼铁”一体化的体系,将泽州变成了河东第二个煤铁一体的城邑。

虽然大部分的动力,依然是利用水力,但是工院对水力的开发,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相信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开始摸索更好、更快捷的动力了。

陈绍准备回去之后,就稍微给他们提个醒,万事开头难,希望自己的‘先知先觉’,能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泽州府外,文武官员、本地士绅,几乎都前来相送。

别管在隔壁洛阳那群人是如何看待代王的,在河东人眼里,代王就是河东之主,是带他们翻身的真龙。

代王必须登上皇帝位,改朝换代,否则他们也就完了。

从龙之功和谋逆之罪,看似天差地别,其实非常接近。

陈绍又嘱咐了几句,最后一脸恳切地说道:“诸位一定要帮我照看好这几个作坊和矿场。”

“请大王放心。”

陈绍点了点头,这才登上马车,他这次没有选择骑马。

来的时候,只是偶尔飘点秋雨,如今回去已经开始下起小雪。

如同前几个冬日一样,今年注定又是个寒冬。

陈绍已经让煤场的人,试着将煤粉与黏土混合制成控温燃料块,也就是所谓的蜂窝煤。

别小看这东西,关键时候,它能在寒冬保住不少百姓的命。

冻死人和饿死人,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路上无话,这次回程比来时慢了一些,陈绍在汾州住了一夜。

等第二天再出发,回到太原时候,刚过了正午。

他没有叫人去通报,所以只有王府亲卫,在城外迎接。

来到府上之后,恰好瞧见折氏和几个折家的亲眷一起进府,陈绍笑着招呼一声。

折氏笑吟吟地上前,说道:“昨日还和她们说起,都说你年前才肯回来,只有我猜你今日回来。”

陈绍瞧着她的俏脸,折氏是个很明艳的美人,脸颊五官线条分明,桃腮如凝脂美如玉一般,那双天生妩媚的眼睛,黛眉与扇形地睫毛现出优美的曲线。

府谷折家,多出美人,在她身边几个少女也都俊俏非常。

“你可曾用过午膳?”

陈绍摇头道:“路上懒得吃。”

“那你有福了,我娘家送来一些鹿肉与雉鸡,我叫人做成了鹿舌签、鹅肫掌羹,你叫声好听的我就赏你了。”

陈绍没好气就要抬手打她,突然想起跟前还站着她娘家的几个少女,就白了她一眼道:“快叫人去准备。”

折氏笑得花枝招展,根本不在乎在晚辈们面前的形象,陈绍在泽州和一群亲兵住了半个月,见她那腰肢的纤纤柔柔和胸脯的优美弧线,因衣服的提起和绷紧乍然显现出来,不由得心中一荡。

这下折氏更来劲了,眉眼盈盈朝着陈绍眨了眨眼。午后地阳光明亮柔和,映的她白里透红的肌肤被阳光敷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真个是人比花娇。

来到折氏的院子,院子里正站着一个小丫头,小家伙长的粉粉嫩嫩。梳着娃娃团髻,用红色璎珞穗子系着,身穿粉色锦缎小衫,脚上一双绒边虎头童鞋。

还垂着两条小辫子,煞是可爱。

在她跟前,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儿,也是白白净净的很漂亮。

这是自己的大女儿阿锁和奶娘的女儿蕊儿。

“阿爹。”

陈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问道:“小阿锁,想阿爹了么?”

“没想。”

周围的丫鬟们扑哧笑出声,陈绍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将她放了下来。

女儿跟自己不是很亲,因为陈绍确实是太忙了,每次回到内宅都得是黄昏。

而且院子里妻妻妾妾,来折氏这里的次数不算多,来了也经常见不到女儿。

折氏正好过来,阿锁张着手臂,要往她怀里扑。

折氏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对丫鬟说道:“把阿锁带到环环院里,正好跟她说一声,大王回来了。”

已经吃饱喝足的折氏,打发了丫鬟,亲自服侍陈绍用膳。

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些令人脸红的声音。

从桌上艰难起来,躺回自己的睡榻上,折氏长长地松出一口气,浑身虽然很疲惫、但很舒坦平静,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的惬意感。

陈绍也过来躺下,任由丫鬟们擦拭着身子,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折氏这时候已经恢复,和丫鬟一起,将他身子摆正,脱去了衣衫。

趴在床头看着陈绍的眉眼,她此时还有点恍惚,脸蛋晕红,看了一会儿,呼一口气,拧了拧身子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

“乖,快睡吧,小阿锁都没这般受用,全便宜你了。”

陈绍本能地感觉十分舒服,睡梦中翻了个身对着里侧,呼呼大睡起来。

——

陈绍在晚上醒了一次,又折腾半天。

直到第二天,他才从折氏院子里出来,去议事堂转悠了一圈,表示自己回来了。

幕僚们赶紧奉上青唐战报,陈绍坐下之后,仔细看了起来。

此时吴阶已经打到了河州,仅用时三天,就打破城池,将反抗的兵马屠戮一空。

陈绍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今为止,吴阶都完美地执行了自己定下的战略。

河湟即黄河与湟水流域的交汇地带,唐末吐蕃王朝崩溃后,河湟地区的吐蕃部落仍保持独立,形成多个割据政权。

以前最大的唃厮啰政权,被童贯灭了之后,这地方就是散沙一盘。

被吴阶带兵各个击破,并不是难事。

周围的几大势力,也并没有人能作为他们的援兵。

尽管除了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但依然还是有不少人,选择顽抗到底。

他们是真硬,吴阶也是真杀。

一人反抗,全城屠杀那种,吴阶深知,这种地方你一旦清理不干净,将来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倍的代价。

尽管吐蕃每年去抢粮,都会丢下大批尸体,但是对河西的破坏也不小。

照如今这个局势发展下去,从西夏还没建国,凉州就开始组建的护农队,明年就将彻底解散了。

陈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人说道:“吴阶沉稳干练,是定难军中最知我心意的大将,将来若是成事,我将封其为知心侯。”

议事堂众人都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又觉得有些羡慕,忍不住在心底叹气。

别管大王是不是在开玩笑,吴阶是肯定要封侯了。

这时候,王寅迈步走了进来,见到陈绍之后,他也没有行礼,上前在陈绍耳边说了几句。

陈绍微微皱眉,“此言当真?”

“属下不敢欺骗大王。”

陈绍啧了一声,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这件事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想要阻止,似乎也来不及了。

他对王寅说道:“那就别管了,顺其自然吧。”

——

夕阳的余晖落在渭水那起伏的波浪上,鳞光闪闪。

这时候姚家秦凤军已在各处扎营,照两天前的军令,各部大将陆续来到了中军行辕议事。

站在公案一侧的斥候营武将,尚不了解刚刚的军情变化,他正向周围的大将们讲述前方地形。

但是几员将领,却都听得心不在焉。

这时候,姚古掀开大帐帘子进来,他将马鞭一扔,大马金刀地坐到上首,在帐中扫了一圈。

他在军中的做派一向如此。

姚古的规矩很大,行军法令也严明,向来说一不二。

“吴阶用了三天,就把河州打了下来,你们打算用多少时辰,拿下兰州啊?”

帐中的沉默,让姚古有些不满,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骂道:“废物,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

自己要去打兰州,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就连姚古自己都有些气血翻涌。

这绝对是一场冒险。

但是不拿下兰州,自己的拢右门户大开,早晚成了定难军锅里的一盘菜。

而且你陈绍打青藏河湟,我们都是宋臣,我出兵助战有何不可?

突然,姚古感觉到后脊背一阵发凉,帐中气氛不太对劲。

以往时候,自己如此说话,他们早就认罪,或者还会有人站出来表态,甚至主动请缨去打兰州才对。

但是他们竟然全都沉默。

姚古站起身来,蹭蹭蹭,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众武将竟然拔出了刀。

“你们要造反么!”

“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来造反!”统制官焦安节突然说道。

话音刚落,在他身后,一大群武官都拔出了兵刃。

姚古把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刀,众将士纷纷紧张地盯着他的手,气氛骤然紧张。

“来人呐,把这群叛贼给我绑了!”

姚古大喝一声,帐外却分外安静。

焦安节往前走了一步,帐中武官纷纷跟上,还有一些忠于姚古的,也都挺刀护在他身前。

姚古见自己的亲卫没有应答,心中这才着慌起来,看来这些人是蓄谋已久。

自己的人,多半是被控制起来了。

姚古强装镇定,缓慢地呼吸着,试图调整自己的心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姚古冷冷地扫了一圈,说道:“你们都是被焦安节胁迫蛊惑,今日听我号令,反击焦安节者,我非但不罚,赏金千两!”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握着兵刃冲了上来,被姚古一刀砍翻。

血腥味在营帐内一弥散开来,大家的眼神,逐渐不对。

姚古手下亲兵,切开营帐的帆布,大声道:“将主,从这里走!”

焦安节见状,亲自挺刀杀了上去。

瞬时间,帐内所有人,都朝着姚古和他的姚家亲卫冲了过去。

中军士卒们,看着将主和一众将军,从大帐内杀出来,全都懵了。

“我等追随代王,诛杀姚古,兄弟们,同取富贵的时候到了!”

姚古恨得咬牙切齿,“来人呐,将这些叛贼杀光!”

一群武将上前,营中的士卒,也有拿着兵刃上前的。

大家的眼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

此刻的姚古,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姚古到了这个时候,是真的怕了,他颤巍巍地看向依然忠于自己的亲兵,似乎根本就无法抵抗。

噗的一声,已经有人在远处射箭。

眼看姚古有可能被其他人弄死,一群武将猛地冲了上来,不一会儿就把姚古和他亲兵斩杀。

焦安节上前,一刀割下姚古的脑袋,找了个高堆起来的沙袋,在营中举着姚古的脑袋:“姚古已死!”

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秦凤军哗变,武官们击杀随军出征的姚古、姚起、姚平仲。

很快其他没有参加夺营的,也都选择了加入。

三万秦凤军,有两千人逃走,剩下的全都入了伙。

第二日,叛军攻克兰州,派人将姚古的兵符、印玺献给吴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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