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吓你的,龙少女。”江白笑出声来。
他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泽,可能是因为精神睡眠不足出现的眼泪,又有可能是因为笑出来的眼泪。
“这怎么可能?如果说一名灭世级超人种的觉醒馀晖,就足以毁灭世界。”
“那么,这一个世界至少死了三次。”
“而且不是有“危险收容所”吗?它们就是为了处理这一种情况出现的。”
在江白说出这一些话后,头顶上的广播响起。
“他说的不错,我们危险收容所就是因此而出现。”
“我们收容危险、我们束缚危险、我们使用危险,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听完一系列冠冕堂皇的话后,江白挠了挠头。
随即他向着上方的喇叭,调侃喊道:“教授,偷听小孩子讲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教授说:“我可没偷听,这是光明正大的听到。”
江白笑道:“哈哈,教授。你这话还真是象你该说的话。”
象你一样冠冕堂皇、披着羊皮的狼,让人看不清脸上的面具和心里思绪是否一致。
江白心里腹诽。
而这时,教授话锋一转:“现在时间到了,卓采白,你下一次再来玩吧。”
这时的卓采白才回过神来,她站起身来,站在江白面前。
“再见……”她停顿了一会儿,“大哥哥。”
“大哥哥,这一个称呼不错。”
江白瞬间从床榻躺平式转变为床沿站立式,他拍了拍卓采白的脑袋。
“是吗?”卓采白叹气,“我只是觉得你叫我龙少女,而我也想给你取一个外号,可好象你一点特征都没有。”
“所以只能说这一个外号了。”
“不过叫你家徒四壁的大哥哥也行,我从刚刚就想说了,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说着,卓采白光明正大的向着周围环视一圈,点了点头。
听到这一句话,江白心底顿时有一股猜想。
他做出“尔康手”,说:“等下,你的房间难道不是这么吗?”
“当然不是,我房间内有书籍、计算机一类……”
而不等她说完,江白便开始“怨天尤人”模式。
他仰视着上方,不满:“教授,我觉得我需要解释,这也太厚此薄彼了。”
“卓采白,你该回去睡觉了。”
这时,上方的广播再次说道。
闻言,卓采白挪动身体,向着即将敞开的金属大门走去。
半晌后,她驻足在大门前,对着江白问道: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
江白先是一怔,随即看向脸上神色有些紧张的少女。
他脸上浮现出笑容,“当然,我们是朋友。”
闻言,卓采白才象是松了一口气。
她脸上扬起一个笑容,点点头。
“对,我们是朋友。”
……
金属大门随之阖上,囚禁室内恢复死寂。
上方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囚禁室内一节一节地暗了下去,直至将江白复盖在黑暗中。
江白挑了挑眉,不在乎道:“教授,不解释一下?”
他知道即使囚禁室内恢复黑暗,在外边的教授依旧在监视着他。
“这是好孩拥有的待遇,现在的你……”
教授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以哪一种语气才能够不伤到江白脆弱的心灵。
“可不太乖。”
江白阖上眼皮,捻了捻额头垂下眼帘的发梢。
“教授,这不能怪我。”
“?”
“你们是赶在一个人处于最中二的时期收容我,如果你们早些收容我就能收获一名听话的江白。”
“如果你们晚一些收容我,就会收获一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江白。”
“可你们却恰恰卡在中间,在一个16岁的少年,他处在人生中最为中二的一个阶段收容他。”
“而且少年还知道他很特殊的一个阶段,这只会收获一名中二病拉满的江白。”
“……”
“那我们还真是不赶巧。”教授说,“刚好处于不上不下的一个位置。”
“是吧。”江白笑道,“在一个人最为中二的年龄,一个组织不分由说将你束缚在一个房间内,他的内心怎么可能不会对那一个组织产生“误会”。”
半晌后,教授缓缓说道:“那我们可加把劲,将这一个“误会”说清。”
“那祝你们成功。”江白耸耸肩。
在这一句话放落后,囚禁室内再度恢复寂静、幽暗。
江白左等右等,他却没等到教授的下一句话。
于是,他毫不尤豫蜷缩着身体在素白的床褥上。
他想:“他们让同为收容物的卓采白来和我交朋友。”
“这一举动应该是为了通过她来让我培养对危险收容所的认可,从而减缓我对危险收容所的负面印象。”
“又或者是想通过这一种方法,来使得我屈服。”
以他对16岁的少年的理解,这一种冲动热血的年龄,往往是一些兄弟友谊、羁拌……能够将他们打动。
不然在这一个年龄的少年,往往是一个犟种,吃软不吃硬。
这也不怪江白会这么想象。
虽然是个人印象先入为主,他往往会尽量将危险收容所往黑暗一面想象。
当然,按江白的想法,无论将危险收容所往多黑暗的一面想象,这都是理所应当。
对于一名想要将你套上枷锁,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从而操控你的人生的人。
这种家伙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样,但对被束缚的人来说,都是该死的货色。
……
……
教授伫立在监控室前,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张大荧幕,分别在监视着不同囚禁室内的收容物。
而在正中间,处于c位的荧幕。正是江白仿佛入睡的身影。
他瞥了一眼放在冷白色的桌面,交叠而起的一张张洁白的实验报告。
在其最上方的正是江白的实验报告。
而在实验报告上,在江白大头照下方的密密麻麻的文本后方,一眼过去,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叉号。
【巴浦洛夫实验失败!】
【……】
【熬鹰实验失败!】
教授掠过上方的一系列失败的实验,视线落在最下方的实验一一【友谊、羁拌实验】。
他轻轻拿起笔,回想起刚刚两人交谈,随即缓缓在后方写上“待定中”。
他呢喃道:“江白,让我看一下究竟要用何种方式才能使你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