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铂和汤先为battle千禧难题时，赵磊和在积极争取生意能够谈成功。
怕陈涛没听懂，他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软件的源码，全部交付给我们。”
赵磊想着，只要拿到了软件的源码和内核算法模块，学必思全国顶尖的技术团队，就能结合自己庞大的题库和海量的学生数据，进行二次优化和深度开发。
到时候，这款软件的威力，绝对能提升好几个数量级！
陈涛听到“买断”和“源码”这几个字，心脏也跟着不争气地“咯噔”了一下。
他强行按捺住激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多少钱？”
赵磊沉吟片刻，结合以往公司采购软件开发模块、外包项目的费用等因素，给出了一个模糊但极具诱惑力的数字：
“具体的金额，我现在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这需要我向总公司汇报，由专业的团队进行评估。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数字，绝对不会少。肯定，不会低于六位数。”
“六……六位数？！”
陈涛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就突破了180。
六位数，那就意味着至少是十万起步，甚至可能是几十万！
他辛辛苦苦当个副科老师，一年的工资还不到十万块。
这笔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
巨大的喜悦过后，一股愁绪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把软件的使用权卖给学必思，没问题。
可问题是……源码，他压根儿就没有啊！
那玩意儿，是周铂那小子搞出来的！
不过，陈涛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计算机专业科班出身，脑子转得飞快一个大胆的、金蝉脱壳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故作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赵磊说：“赵总，源码这个东西……比较复杂。”
“这样吧，我可以先把软件的安装包给你们。但是，软件的正常运行，需要调用我们服务器里的相关数据和算法模型。”
“我可以把服务器的最高使用权限，也一并交给你们学必思。你们可以先拿回去，找技术人员测试、试用。”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关键的一环：“如果试用下来，觉得没问题，等学必思把款项付清之后，你们就可以正式使用这款软件了。至于后续的服务器，就需要你们自己搭建了。”
“源码呢？”赵磊追问道。
“暂时还没办法。”陈涛摊了摊手，一脸“坦诚”地说道，“但是，你们可以用反编译工具，自己从安装包里提取。”
“我相信，以学必思这么雄厚的实力，肯定有全国最顶尖的软件技术工程师，反编译一个客户端，提取出内核代码，中间就算有一些差异和加密的地方，对你们来说，也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陈涛这手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
这么做，他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软件卖掉，大赚一笔，然后立刻抽身走人，撇清关系。
后续学必思能不能成功提取出源码，能不能进行二次开发，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跟自己再无半毛钱的关系。
就算学校秋后算帐，追查软件泄露的事情，也绝对查不到他头上。
他太清楚学校那点可怜的计算机人才配置和技术水平了，自己这个计算机老师，已经是学校里最顶尖的技术人员了，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潭水有多深。
更何况，到时候，周铂那个始作俑者，早就拍拍屁股去市里读高中了。
一个高中生，哪还有精力去管他初中时随手开发的一个小软件？
赵磊听到陈涛这番话，琢磨着。
“没有源码，但可以反编译？”
对于赵磊这种销售出身、对技术一知半解的管理者来说，“源码”听起来就象武侠小说里的内功心法，神秘又强大。
但陈涛提出的“反编译”方案，听起来就接地气多了，象是一本可以拆解的武功秘籍。
至于陈涛说中间会有“一些差异的地方”，在赵磊看来，那根本不叫事儿。
学必思养着那么一大帮年薪百万的技术大牛，难道连这点小问题都搞不定？
要是搞不定，那留着他们干嘛，当公司吉祥物吗？
“没问题！陈老师这个提议非常好！”赵磊当即拍板，脸上露出了合作共赢的真诚笑容，“我们总部的技术实力，您尽管放心。只要软件的内核逻辑和算法是有效的，后续的优化工作，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磊爽快地应了下来。
陈涛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心中也是一阵窃喜。
他早有准备，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递给了赵磊。
“赵总，安装程序就在这个u盘里。到时候你们在计算机上联网安装好之后，再找我要临时的账号和密码，就能连接服务器进行试用了。”
他特意强调，“不过，服务器只能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开放使用，你们测试要抓紧。”
赵磊郑重地接过u盘。
陈涛看着他收好u盘，又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反复叮嘱：“赵总，丑话说在前面。这个软件，我们学校现在也在用，这里面有些情况……不方便明说。”
“所以，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否则，咱们的合作就彻底没得谈了！”
赵磊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就“秒懂”了。
他猜测这款软件，要么是江城县一中的集体科研项目，陈涛只是其中一个参与者，现在想监守自盗。
要么就是陈涛独立开发后，使用权已经卖给了学校，他现在搞的是“一女二嫁”。
总之，这笔交易，可能会有些遐疵。
但商业世界，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讲究的是兵不厌诈。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这点“小遐疵”？
到时候学必思考着这个软件，自己开发一个同类型的出来，那不就完美了？
“陈老师，您放心！”赵磊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保密方面，绝对没问题！”
陈涛却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谨慎“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丁点风声，哪怕是捕风捉影，说学必思是从江城县一中买的软件，我会立刻切断服务器，后续的生意，也就别谈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赵磊心中暗赞，这小子，看着老实巴交的，心思还挺缜密。
他毫不尤豫地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一切都按陈老师说的办！”
赵磊开着车，一路狂飙返回江州市区，一到办公室，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立刻打开计算机，迫不及待地联系上了学必思位于燕京的总部的教研与研发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