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让在场所有老师都被彻底被震撼了。
近几年来，江阳省的初中数学竞赛，初赛的二卷难度逐年攀升，别说拿满分，能拿到60的及格分数就已经算是顶尖高手了。
二卷满分的情况，至少在现场这些资深教师的记忆里，从未发生过！
汤先为的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妖孽……真是个妖孽！”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学生答出来的，那绝对是为数学而生的天才！好好培养，高中参加全国数学联赛（o），说不定真能搞个大新闻，冲击一下i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队！”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大家加把劲！加快批改进度，争取早点把所有分数统计出来！”
“是啊是啊，我实在等不及想知道这个‘神仙考生’到底是谁了！”
压抑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打了鸡血般的亢奋。老师们批改试卷的速度都快了几分，每个人都想早点揭开谜底。
在批改的间隙，几位老师还饶有兴致地猜测起来。
“我猜就是汤组长你们江州一中学，你们学校年年都出好苗子。”
“我看像外国语学校的，听说他们今年请了个海归博士当竞赛教练。”
众说纷纭，但猜测的范围始终局限在江州市区那几所顶尖的初中。
恰好，一位来自江州外国语学校的老师也在场，他听着大家的讨论，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各位别猜了，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们学校这次参赛的几个尖子生，我都知根知底，二卷能拿40分就烧高香了，满分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水平，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接下来的一周，江州一中阅卷教室的热火朝天，与江城县第一初级中学这边的风平浪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铂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
生活依旧保持着他独有的节奏——白天“光合作用”，晚上“赛博修仙”。
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一个月内，刷完《神经决策》bra and decision这门硬核课程。
之后，他的学习清单上还排着一长串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名字：《生物系统的数学建模》、《计算分子生物学的表征与算法》……
这些课程，每一个都横跨生物、计算机、数学三大领域，是典型的“学一门，掉三门头发”的高难度学科。
但周铂乐在其中，一方面是纯粹的求知欲，另一方面，他也想通过这些父亲曾经涉猎过的领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关于过去的真相。
他想知道，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
当然，在探索科学的星辰大海之馀，周铂也没忘了自己那点“世俗的欲望”。
他偶尔会远程登录学校的服务器，看一眼自己开发的复习软件后台。
新增用户的数量象雨后春笋一样噌噌往上涨，已经有六七十个“野生”账号在里面活跃了。
对于这些偷渡客，周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小小的兴奋。
“不错不错，有商业头脑。”他摩挲着下巴，心里默默给那个泄露软件的老师点了个赞，懂得用手里的资源赚点钱。
周铂深谙互联网思维的精髓——前期烧钱换流量，后期变现割韭菜。
在他看来，这事儿就跟钓鱼打窝子一个道理。
现在这些免费用户，就是他撒下去的窝料，吃得越香，名声传得越广，窝子里的鱼才会越聚越多。
等到中考结束，自己这渔夫就可以优哉游哉地提竿收网，到时候是清蒸还是红烧，全看心情。
又或者，这更象a股里的庄家做盘。
先用几个涨停板把气氛烘托起来，让散户们觉得“再不追就晚了”，等他们兴冲冲地满仓杀入，庄家就可以微笑着按下“核按钮”，完成一波完美的收割。
周铂关掉后台监控，心里甚至有点小期待，“希望这位不知名的‘商业伙伴’给力点，争取中考前把用户数量干到四位数。”
周铂猜得没错，尝到甜头的陈涛正挑灯夜战左右双开，为群里的学生和学生家长答疑解惑，让他们更好的使用软件。
同时，江城县一中的学习氛围也因为复习押题软件，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涨。
初三年级的学生们，就象是玩养成游戏，每天都能直观地看到自己的“经验值”在上涨。
以前复习，是老师在后面拿着鞭子抽，学生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现在，是在软件能体验到的获得感和成绩感，这种“看得见的进步”，比任何动员大会都管用。
有人欢喜，就有人焦虑。
陈洪波最近就有点内分泌失调。
作为数学老师，他要盯着班里几十号人的复习进度，心力交瘁。
作为竞赛教练，他又象个等待开奖的彩民，每天掰着指头算日子。
“按道理，初赛成绩这周就该出来了……”
他不止一次地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坐立不安。
他希望自己的学生们能取得好成绩，尤其是周铂，他比谁都希望周铂能顺利杀进决赛。
而在风暴的中心——江州一中，阅卷工作早已尘埃落定。
所有试卷的成绩，都已按照规定流程，上载到了全国竞赛组委会的官方平台。
由于江州一中在省内的超然地位和作为地区考点的身份，整个江阳省的竞赛成绩都由他们汇总上报。
最终的成绩和成绩排名，还需等待全国组委会完成数据统计后，再统一下发到各个学校。
在这场焦灼的等待中，最心急如焚的人，莫过于汤先为。
那份惊为天人的满分答卷，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这几天，他吃饭在想，走路在想，甚至做梦都在猜：那个神秘的考生，到底是江州一中雪藏的秘密武器，还是江州外国语学校请来的外援？
亦或是哪所不起眼的中学里，冒出来的绝世黑马？
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尽头。
这天一早，汤先为刚端着保温杯走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年轻同事小李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汤组长！汤组长！成绩下来了！竞赛成绩刚刚下发到邮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