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例会中,林知夏没有再看到苏婉晴,由陆冉接替了苏婉晴创意总监的职位,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可昨天她为了阻止苏婉晴跑路,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连这都不能留下苏婉晴,可见她多心急。
但比苏婉晴更急的是另一个男人。
会议刚结束,穆时瑾直接找来了启星gg,林知夏接到前台电话说有人找她,结果一出电梯就看到穆时瑾修长儒雅的身影站在公司一楼大厅。
“知夏!”
听到脚步声,穆时瑾倏然回头,大步上前,双手攥住了她的薄肩。
“谢天谢地你没有事,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去你住处也没找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事。”
男人满眼都是对她的担心,林知夏恍然想起前天晚上她已经搬去他店里住,就是为了防止苏婉晴找人伤害她。
但昨晚她陪江砚辞应酬喝醉了被他直接带回家,她不省人事地也就没能给穆时瑾打声招呼。
“对不起,昨天公司应酬我喝醉了。”
“那你手机呢?怎么老是打不通?”
“打不通?不会吧?早晨陶姝刚给我打过电话啊?”
林知夏觉得奇怪,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实没有穆时瑾打进来的电话记录。
穆时瑾随即把她手机拿过去检查了一番,最后终于搞清楚:
“知夏,我的号码被你拉进黑名单了?”
“什么?怎么可能?”
林知夏讶异的拿回手机自己查看了一下,还真是,穆时瑾的电话号和微信都进了黑名单列表。
“对不起啊,这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林知夏有些抱歉,又把穆时瑾从黑名单里拽了回来。
“没关系,我猜也不是你,可能是,别人趁你不注意拿你手机做的恶作剧吧!”
穆时瑾笑了笑,出口的话却象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林知夏一怔,突然又想起昨晚自己喝醉的事。
难道是江砚辞把她带回别墅的时候,趁她意识不清,他偷偷拿她手机把穆时瑾给拖进黑名单的?
而且今天早晨的时候,他还为她接受穆时瑾的帮助跟她发生争执,他讨厌她跟穆时瑾走得近这是事实。
“知夏,那个女人没有找你麻烦吧?知夏?”
“恩?”
穆时瑾叫了她两声,林知夏才回过神,
“抱歉,你刚说什么?”
“我是问,那个女人这两天有没有找你麻烦?”
“她……辞职了。”
林知夏知道穆时瑾说的是苏婉晴,看了眼公司大厅时不时还有人经过,她便凑近了穆时瑾几分,
“我怀疑,她急着离开,可能是要跑路,而且她……”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别人听到,需要靠这么近?”
林知夏话没说完,突然一个刻薄的声音传过来。
蹙眉看去,婆婆温蓉正从穆时瑾身后走过来。
温蓉脚步落到林知夏面前时,先扭头瞥了眼跟林知夏站在一起的男人。
男人年龄跟他儿子江砚辞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挺拔。
他穿着黑色高领羊绒衫搭配灰色羊绒大衣,温蓉一眼就看出他那件大衣是某大牌的高定款。
而且身上儒雅清贵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
打量完穆时瑾,温蓉再落到林知夏身上的目光更是冷锐如刀:
“林知夏,你这也太着急了,还没正式离婚就急着在外面勾三搭四,我看你是给我儿子戴绿帽有瘾是不是?”
林知夏脸色白了几分,虽然过去三年温蓉每次见她都用这些难听的话数落她羞辱她,但这是在公司,她不想招惹是非。
捏紧骨节泛白的手指,林知夏压低声提醒:
“温女士,这里是公司,您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
“呵,分寸,你要是懂分寸,就不会光天化日下跟外面的野男人在我儿子眼皮底下卿卿我我的。”
“我没有!您别胡说八道了。”
眼见温蓉声音越来越大,话说的也越来越难听,林知夏恼火地忙打断她,也尴尬地看了眼一旁的穆时瑾。
他好心一直在帮她,怎么就成了野男人?
“知夏,没事。”
察觉林知夏眼里对他的抱歉,穆时瑾先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然后他往林知夏身前站了一步,把她挡在他身后,脸上依旧挂着他招牌式的谦和笑意,
“这位女士,首先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跟知夏,只是好朋友关系。”
“其次,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您无端对人进行人身攻击和人格诋毁,法律上,这叫侵害他人名誉。”
“另外,这里是办公场所,而且,还是江总的公司。”
穆时瑾最后这句提醒时,扫了眼大厅里投过来的一双双八卦的目光。
温蓉察觉那些目光才恍觉自己刚才声音确实有些大了。
现在公司里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林知夏跟她儿子是夫妻的关系,而且他们就快要离婚了。
温蓉也不想让大家知道,免得林知夏三年前让江家丢脸的那些事再传出来,对砚辞和公司都没有好处。
这样想着,温蓉恨恨地瞪了林知夏和穆时瑾一眼。
“狗男女!”
骂骂咧咧的,温蓉进了电梯。
林知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又给穆时瑾道歉:
“对不起,我婆婆她就是这样,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
想起这三年来婆婆每次指责羞辱她的那些话,林知夏唇边划过一抹苦笑。
“我没事,你别放心上,先回去上班吧,那个女人我会派人盯着。”
穆时瑾不想继续在这里让她为难,给了林知夏一个定心丸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知夏随即察觉到公司前台的几个同事,都在那边用异样的眼光边看她边议论着什么。
温蓉已经来公司好几次了,员工们大概都知道了她就是公司新老板的母亲。
刚才温蓉指责她的音量有些大,只怕大家很快也都会猜到她跟江砚辞的夫妻关系。
可她已经递交了辞呈,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
就象过去十年,她从未走进过江砚辞的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