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前花之都老大兵五郎的宅院中传来热闹碰杯的声音。
烛火摇曳,肉香肆溢
“巴泽尔,你真的不留在这里喝酒吗?”
“巴贝尔的事情明天再去处理就好了。”
走出大门的巴泽尔驱散武土,转过身,眼晴馀光警向屋内和海贼们打成一片的兵五郎“哈纳夫扎,罗刹镇的事情不可大意。”
“防人之心不能没有。”
“尽可能将花之都地下势力的喽罗们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股兵力看似不起眼,但未来围剿花之都贵族的时候,他们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我们百兽目前的兵力不算多,还得兼顾其他几个地区,这群常年厮杀的武士队伍可以有效帮我们缓解压力。”
“既然要做,就得做绝。”
巴泽尔说话的声音极轻。
“我可不想未来他们洗脑平民后再卷土重来,给老子玩一出‘夺回和之国”的闹剧。
抓,就要抓个干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先诛首恶,后抓次恶,尤其是那些狐假虎威的贵族武土,让兵五郎想办法统计好名单。”
“等到未来大局已定时再一一清算,最好能组织花之都的所有平民观看判决现场。”
“和平的阴影必定是遍地枯骨。”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从来都不是固定的,马上~~”
巴泽尔转身走向通往光月城的黑暗。
“身份就要调转了。”
“猎人们是时候尝尝变成猎物的滋味了。”
望着男人的背影被黑暗吞噬,哈纳夫扎摸着下巴胡茬陷入沉思。
“——什么意思?什么猎人和猎物,巴泽尔刚刚在说什么?是什么新的谜语吗?”
想了许久,直到夜晚的凉风送来清爽,哈纳夫扎幡然醒悟。
“酒还没喝完啊!!”
“喂兵五郎,你这家伙给我留点酒啊混蛋!”
与此同时,离开兵五郎宅院的巴泽尔并没有立刻进入黑炭大蛇所在的大蛇内阁。
反倒是换上一身休闲和服,游走在光月城的街道上。
周围的烛光色彩逐渐变红。
募然。
巴泽尔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上方招牌。
【粉红回忆】
“你还真是乱来啊猴子,竟然偷偷跑到这种地方来。”
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踩着木履哒哒走来,手里拿着的小蒲扇挡住半边脸。
“这位客人,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吗?”
见巴泽尔直接朝屋里走去,妈妈桑本想阻拦,但看着男人身上的气质又不似平民。
只能暂时放弃,跟在男人身后念叨着店中艺使的名字。
巴泽尔也懒得理会,直接走上二楼。
“啊啦,这位客人!”
“让开,里面那个长得象猴子的男人是我的朋友。”
巴泽尔眉眼俯视,眼神虽然平淡,但被注视的妈妈桑险些就要维持不住笑脸。
“是、是这样啊,那祝您夜晚愉快。”
木障缓缓拉开,音调古怪的三味线传来。
“我果然还是无法喜欢这种音乐,这种象是阴间勾魂使者前来索魂一样的歌声你为什么还一脸享受?”
走进房间,巴泽尔毫不客气地坐下。
“猴子,你是什么时候抵达的?”
等脸色苍白如死人的艺使们离开,满脸红唇印的波鲁萨利诺带着几分醉意坐好。
“有两天了呢,这两天老夫就象是在天堂里面一样呢巴泽尔~”
“这里的女孩子还真是温柔呢,和我们那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啊。”
“波鲁萨利诺桑,这句话我会原原本本地转告鹤姐的。”
唯一留下的白脸艺伎放下三味线,朝巴泽尔行了个标准的和之国礼节。
“初次见面,黄昏先生,我是只园,上面派来辅佐您——”
“监视就监视好了,什么辅佐。”
巴泽尔拿过倒扣的酒杯放好,指头在桌面轻点几下。
“倒酒,我从鹤那里听说过你,听说你一直在进行艺使的修行。”
“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正式添加我们对吧?”
抵园慢慢上前,纤细双手拿起波鲁萨利诺的酒壶开始添酒。
“是的,其实我的艺使修行还未完全结束,但因为您的还请原谅小女子的直接。”
“因为您的一些作为,上面不放心,所以让我过来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巴泽尔拿起酒杯,一口便将其中清酒饮尽。
“猴子,你怎么看?”
“我?我当然是坐着看了。”
波鲁萨利诺玩味笑着,细长手指把玩酒杯。
“这就是所谓的政客啊,巴泽尔君,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吗?”
巴泽尔警了眼低眉顺眼倒酒的抵园。
“确实,在我决定闯进圣地玛丽乔亚去救我的朋友时,我就猜到了会有今天。”
“不过在临走前,我那个便宜老舅应该是叮嘱了你们什么对吧?”
“不愧是您。”
只园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
“战国大将说与其偷偷摸摸潜入,还不如直接了当地和您说出来意。”
“大将还说以您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看出并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
又是一杯清酒入肚,巴泽尔将抵园拉到自己身边,动作轻桃地挑起女孩的下颌。
“那也就是说,你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对吧?”
“毕竟你的任务就是待在我身边,帮我加一个爱上艺使的好色人设。”
只园脸上笑容僵硬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那双大眼睛里莫名多了几分水润。
“如果您需要解决欲望的话,小女子可以承受,只是希望您温柔一些。”
呵一声轻笑。
巴泽尔甩开只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种逢场作戏的女人。”
“如果你还是这副面孔的话,只园,我建议你最好跟着猴子回去。”
“我可不是那些见到嫩肉就迈不开腿的男人。”
拿起酒杯把玩,杯中满酒,但在男人的手法下却始终无法溢出酒杯。
“如果我判断你的存在会影响到我做事,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波鲁萨利诺低着头打瞌睡,仿佛喝醉酒的男人一般。
“现在,给你个选择。”
巴泽尔将酒杯轻轻推到靠近抵园的桌角。
“喝掉这杯酒,代表你和旧时代的本部划清界限,接下来站在波鲁萨利诺这边,拥护他成为未来的海军元帅。”
低园神色微变,但好在妆容所挡,倒也没有显出端倪。
“你也可以拒绝。”
“但是拒绝的代价—”
“只园。”
突然,波鲁萨利诺鼻间的鼻涕泡泡破碎,抬起头,表情变得严肃。
“在来这里之前老夫就说过的吧,巴泽尔不是普通的男人,他和多拉格都是老夫的挚友。”
“—你的保护工作倒是做得很好啊,猴子。”
眼底闪过一抹得逞之色,巴泽尔嘴角带笑,没了之前的肃杀之气。
“是鹤特别交待了你什么吧?”
波鲁萨利诺挠着头,一脸为难:
“你就别戏弄老夫了,要是只园出事,鹤参谋一定会把我洗干净晾晒起来的。”
巴泽尔朝着那杯酒伸手,但在即将触碰到酒杯的那一刻,一双白嫩小手率先拿过酒杯。
“小女子不胜酒力,但为了大义,小女子也愿意品尝这杯正义之酒。”
宽大的袖摆挡住半张面孔,随着抵园仰起头,杯中酒迅速化作女孩脸颊的艳红。
“之后若是小女子醉酒,还请巴泽尔君怜惜。”
看到巴泽尔面露错,波鲁萨利诺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让你小子乱试探,只园她可是真的不会喝酒啊。”
“要是鹤参谋知道你小子第一次见面就把抵园灌醉,你回去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波鲁萨利诺爽朗的笑声在包房内回荡。
“巴泽尔,老夫可要好好想想让你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堵住老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