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江夜并未急着回村。
庞戍虽死,但馀毒未清。
他留在县衙后院,一边帮沉砚秋梳理庞戍留下的烂摊子,一边暗中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
书房内,烛火通明。
案牍上堆积如山的公文被江夜分门别类,处理得井井有条。
庞戍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大,若是让沉砚秋一个人理,怕是半个月都理不清,所以江夜决定多留两日。
“青石县粮价虚高,根源在于庞戍拢断。”
江夜手中朱笔未停,在一份公文上勾画了几笔,头也不抬地说道:“想要长治久安,得鼓励农桑,减免赋税。庞戍私吞的那批金银,正好用来填补亏空,修缮水利。”
沉砚秋坐在他对面,单手托腮,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平日里见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模样。
杀人时,他又冷酷得象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可此刻,他坐在案前指点江山,运筹惟幄的气度,竟比那朝堂之上的阁老还要沉稳几分。
这人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种田、经商、杀人、治国……仿佛这世间就没有难得倒他的事。
“怎么?我脸上有花?”
江夜放下笔,似笑非笑地看向沉砚秋。
沉砚秋回过神,脸颊微烫,连忙端起茶盏掩饰尴尬:“只是没想到,你对治国之道也有涉猎。”
“略懂皮毛。”江夜伸了个懒腰,“不过是些统筹规划的手段罢了。”
他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沉砚秋身后。
沉砚秋身子瞬间紧绷,手中茶盏微微晃动。
“沉大人,公事谈完了。”江夜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是不是该谈谈私事了?”
沉砚秋耳根瞬间红透。
江夜双手撑在椅背上,将她圈在怀中,目光灼灼:“这两日为了帮你平乱,我可是费心费力,沉大人就不打算给点犒赏?”
沉砚秋心跳如鼓,呼吸变得急促。
她虽是女儿身,但多年女扮男装,混迹官场,早已练就临危不乱的本领。
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溃不成军。
“你……你想要什么?”沉砚秋声音微颤。
江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江夜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卧室走去。
“我想看看,威严赫赫的沉县令,脱了这身官袍,是什么模样。”
“江夜!你混蛋……”
沉砚秋的惊呼声被堵在唇齿之间。
红烛摇曳,映照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这一夜,书房内的动静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
……
接下来的两日,江夜过得可谓是神仙日子。
白天,他协助沉砚秋整顿吏治,提拔新人,将青石县的权力牢牢抓在手中。
晚上,便是二人的私密时光。
沉砚秋初虽羞涩难当,但在江夜这个老手的引导下,也渐渐食髓知味。
书房、卧榻、甚至是那张像征权力的太师椅上,都留下了二人荒唐的痕迹。
平日里那个清冷孤傲的沉县令,在江夜面前彻底化作了一滩春水。
她从未想过,男女之事竟能如此令人沉沦。
更没想到,江夜这厮花样百出,总能让她在羞耻与愉悦的边缘反复横跳,最后只能求饶。
第三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江夜便已起身穿戴整齐。
沉砚秋裹着锦被缩在床角,露出的香肩上还残留着几点暧昧的红痕。
她看着正在系腰带的江夜。
“要走?”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慵懒。
江夜回头,走到床边坐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家里那几个你也知道,再不回去,怕是要闹翻天了。”
沉砚秋轻哼一声:“你倒是雨露均沾。”
“没办法,能力太强也是一种烦恼。”
江夜厚着脸皮笑了笑,随即神色一正,右手一翻。
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凭空出现在掌心。
沙漠之鹰。
这把枪通体镀银,造型狂野霸气,沉甸甸的质感透着一股冰冷的杀伐之气。
沉砚秋好奇地盯着这从未见过的物件。
“这是何物?”
“防身的家伙。”
江夜拉过她的手,将沙漠之鹰放在她掌心。
沉重的分量让沉砚秋手腕微微一沉。
“这叫沙漠之鹰,威力巨大,哪怕是穿着重甲的武将,挨上一枪也得是个透心凉。”
江夜握着她的手,指点她如何握持。
“这东西后坐力大,开枪时一定要双手握紧,手臂伸直,否则容易伤到手腕。”
他一边说,一边手柄手教她打开保险,瞄准窗外的花瓶。
“三点一线,准星对准目标。”
江夜站在她身后,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双手包裹着她的柔荑,耐心地纠正她的姿势。
温热的体温通过薄薄的中衣传来,让沉砚秋有些心猿意马。
但手中那冰冷的触感,又在提醒她这东西的危险性。
“这里是扳机,遇到危险,直接扣动,不用尤豫。”
江夜的声音低沉有力,“这弹夹里有七发子弹,足够你应付绝大多数危险。若是有人敢对你不利,不管是谁,直接崩了他。”
沉砚秋握着枪,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乱世之中,唯有这种绝对的力量,才能让她安心。
“记住了吗?”江夜问。
“记住了。”沉砚秋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江夜松开手,从空间里又取出一盒子弹,放在床头。
“省着点用,这玩意儿不好造。”
末了,江夜又说了句。
“走了。”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沉砚秋赤足跑到窗边,看着那道青衫背影翻身上马消失在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