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休息间,和他这个人一样,无一处不透着冰冷的棱角感。
雪白的床单上没有丝毫褶皱。
尽收眼底的有限空间里没有一把椅子。
松接完热水,转头见她还站着。
他唇瓣动了下,又克制地紧抿,下颌线也随之凌厉起来。
楚禾感觉他要说什么,却一副无法说出口的模样。
她便主动问:“检察官要问我什么?”
松将热水给她,道:“坐下说。”
楚禾捧着热水,看了眼床单。
整洁成这样,他这人肯定有强迫症。
要是给他压出褶皱,他会不舒服吧?
松眸子里的沉意更加浓重起来。
唇线绷了好几下,胸膛微起伏,道:“首席向导,我没有未婚妻,请不要污蔑我。”
楚禾惊讶地看他。
“可以坐了吗?”他说话的声音透出些情绪。
很复杂。
楚禾只从里面确定出,他此刻有些生气。
她索性不纠吉他的强迫症了,疑惑:
“周天悦不是您未婚妻?”
松一双异瞳盯着她:“不是。”
楚禾狐疑。
俏俏为什么骗她?
“你不信?”松异瞳盯着她。
楚禾望进去,左眼墨蓝,深邃如寒潭的墨蓝,仿佛能洞悉人心,右眼是近乎透明的银灰,质感冰冷。
松记得她说过,对他这双眼睛招架不住。
他垂下眼睫,点开光脑。
里面出现一段视频。
楚禾先听到松的声音:“我什么时候同意过订婚?”
视频里一位气质不俗的夫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
“两家说结亲的话,只是随口一提,准备等你们回中央区再相看确定。”
“最终同不同意,你们兄弟自己决定。”
另一位温柔的夫人叹了口气:
“我家悦悦不懂事,不用相看,亲事算了。”
松按熄光脑。
抬眸看楚禾。
楚禾:“”
所以,她一直误会他了。
为了避嫌,甚至还在他主动找她,给她精神力时,说了那种话。
还误会他为人表里不一
知错能改,是楚禾最优良的美德。
她立马道:“抱歉,监察官,是我误会您了。”
松一脸刚直:“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楚禾很懵:“您想怎么惩罚?”
“抽我精神力。”松面不改色。
楚禾一脑袋问号。
这算什么惩罚?
“这不是惩罚,”松道,“我之前答应总指挥官给你精神力,没做到,你先拿走。”
楚禾脑子都宕机了。
噎了好半响,决定先回去冷静一下,问:
“改天我找您拿,行吗?”
“已经拖延几天,就今天。”松往她面前走近一步,看向她手里的水杯,问,
“还喝吗?”
离的太近,他身上冷冽而不可侵犯的冷意全压在她身上。
楚禾口干舌燥,道:“喝。”
垂眸边喝边快速转动由于发热,并不怎么清明的脑袋。
他在搞啥?
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人不要,他硬给。
他竟是这种人吗?
楚禾喝完的空杯子被他拿走。
“我记得你抽取精神力需要先精神结合吗,你我精神结合断开了,先结合。”
松在她旁边坐下,双手握住她腰肢,将她抱起骑坐在她腿上。
楚禾:“”
算了,她真的没有力气来回拉扯了。
楚禾闭上眼,抓住他制服上的肩章,与他贴近。
一分、两分、三分
大约十分钟后,楚禾累到意识麻木。
却依旧进不了他的精神信道。
楚禾的手臂从他肩上无力地滑下。
身上冷热交替不适,现在全变为潮意。
以她现在和他的等级差距,这根本不合常理。
松垂眸盯着怀里的女子,她几滴汗珠从她额上滑下,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轻颤。
她粉嫩的唇瓣紧抿着,娇软的身体由于急促的喘息,贴在他怀里起伏。
他手握着她的腰肢,看她隐忍地平复着。
许久,楚禾从他胸前抬头。
“你能把精神信道打开吗?”
松注视她:“打开了。”
楚禾累的又喘了几口气,道:“再打开一点。”
“我之前也给你打开这么多。”
他顿了一下,问,“首席向导,你身上温度很高,是不是不舒服。”
“还是说,我必须缚住眼睛满足你的特殊癖好,你才能集中注意力?”
“都说了我没有特殊癖好!”
楚禾恼羞,从他身上爬起来,道,
“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吧。”
松却没有放她。
手掌落在她额上。
楚禾实在太累了,身上软绵绵的,任由他试温度。
望向他眉眼,心里感慨,他这样冷冰冰的人,体温却意外的灸热。
“又发烧了?”他问,“吃药了吗?”
楚禾算了下上次吃药的时间,道:
“我这下回去就吃。”
松没说话,手臂一伸,从抽屉取出药,拿起桌上另一杯水,给她:“现在吃。”
他有备感冒药的习惯?
楚禾感觉怪异地接过,吞下去。
松望着她吞咽的喉咙。
察觉她乏累不舒服的时候意外的顺从。
这让他想起,今天在赛场,她累的想坐在地上,被佐渊捞起的场景。
她环住佐渊,脸埋进他颈间。
他手臂环过她腰臀,将她往肩上抱了下。
楚禾意识到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亲昵,有些混沌的脑子终于转出点思绪,从他肩上爬起,道:
“监察官,刚才我们进行精神链接时,你根本没有打开精神信道吧?”
松看着她,不置可否。
楚禾简直推了下,要下来。
却被他按在腿上。
楚禾呼出一口气道:“所以,无论你说要问我周天悦的事,还是让我抽你精神力,都只是借口。”
“你在生气?”
楚禾气笑了:“这就是你的惩罚吧。”
松:“我为什么生气?”
他情绪不太对。
楚禾:“我误会周天悦是你未婚妻。”
“传这件事的人不止你,我为什么生你的气?”松眉眼冷冷看着她,
“你把我当成你的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