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超凡者保持人性的方式都各不相同，有些人即便失去了味觉，也会吃各种美食，有些人即便无需睡眠，也会象一般人一样每天准时入睡，有些人即便能够用灵视去观察世界，也会选择继续去马戏团观看魔术表演”
“这些行为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查找到保持“人性”的手段和方式。”
索伦听到这里注意到了刚才巴伦话语中的异常：“巴伦先生，你刚才提到的失去味觉，不用睡眠，这些是什么情况”
“我说过，超凡给予你力量的同时，也会剥夺掉一些你身为人的部分。”
“而这些正是造成失控的诱因之一，当超凡者逐渐在心中将自己的定位认定成怪物，其他种族，或是别的存在，当他们开始否定自己是人类这个事实的时候，失控便已经逐步开始，而这些累积的因素达到一个临界值时”巴伦突然打响一个响指：“砰！他就失控了。”
“而我们‘白手套’又是直面那些超凡世界中的疯狂，堕落，邪恶，那些匪夷所思的，令人恐惧的事物将会一遍又一遍摧毁我们心中的理智，那些潜藏的，积压在心中的疯狂同样会进一步致使超凡者失去“人性”。”
他停顿片刻，对索伦笑道：“但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有专业的心理医师，定期会检查每名成员的心理状态，而且是强制性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每年还是有不少同伴失控。”
“所以，是否要成为超凡者，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况且，‘白手套’的成员有一部分的确也不是超凡者。”
听到这里，索伦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在超凡者出现前，世界上就不存在超凡力量了吗？”
“当然不是，人类从过去到现在，所掌握的许多技能，若是能够做到极致，是能与超凡力量相互抗衡的。”
“这一种独属于人类的力量，我们称为【技艺】。”
【技艺】！
索伦心中大惊，“系统”的奖励中正是给予过自己，而现在自己也拥有着三个【技艺】，【时间触觉】，【查找弱点】，【识破谎言】。
但他还是装作并不知晓的样子，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是【技艺】？”
“索伦，你想象过，人类能跑的比动物更快吗？比豹子，比驼鹿，比羚羊。”
“不止有超凡者能够做到，掌握着某些极致【技艺】的人也能做到。”
“但【技艺】绝非单纯肉体上的磨砺，灵魂，肉体，意志，技巧缺一不可，他是一种人类种族属性上的升华。”
“人类这一种族，即便是做到极限也不可能憋气一天一夜，想要做到无非就两条路，要么成为超凡者，那些风暴教会的‘惩罚者’们可以做到，那么成为那些比起超凡者更加少数的人，在灵魂，肉体上升华，用意志与技巧进行辅助，便能得到【技艺】。”
索伦听到这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人类的肉体有怎么可能做到呢？”
“若一个个体的灵魂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了升华，那么相应的他的肉体也会随之发生改变，相应的，一个个体的肉体发生了显著的改变，那么他的灵魂不可能保持不变。”
“所以，他们在习得【技艺】的同时，灵魂也随之提升了？”
“是的。在一些特殊的超凡材料的辅助下，人类的灵魂从强度可以提升，随之肉体也跟随着发生改变。但无论怎么变化，如何升华，他们的灵魂始终是人类。”
“但超凡者并不是这样。”巴伦说着说着再次吸上一口雪茄，缓缓吐出。
“从本质的角度来说，各种各样超凡者力量的来源便是【道途】，而所谓的【道途】，或是神明为人类留下的力量，或是人类通过无数时间，试验而得到的相对安全的道路。”
“但你有想过吗，索伦？你有想过这条道路，它通向哪里？【道途】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这时，索伦突然回忆起来，过去在最初得到“系统”时，其面板上提示的一段小字。
【何为超凡？以凡世为起点，攀登神之阶梯】
索伦突然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提问道：“巴伦先生，【道途】的终点是神明吗？”
“你是历史系的，索伦。那你对于纪元时代的了解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索伦简单在脑海中搜寻过后，点了点头：“第一纪元，世界的起源与诞生，是历史上绝对的阴影。第二纪元，裂变纪元，神明创生，生灵出现，最初的人类也是诞生于第二纪元。第三纪元，混沌，神明陨落，世界几近毁灭。第四纪元，人类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成为世界的主宰，创建起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帝国，文明。第五纪元，现代，一个趋于平静的时代。”
索伦用书籍中最为精炼的语言描述了各个时代的特征，与人类之间的关系。
“在神秘超凡世界之中，我们认为，这一切所谓的超凡生灵，超凡材料，超凡物品，这些所有的一切神奇的事物从世界诞生的第一纪元就存在了。”
“没人知道第一纪元是什么样的，科学家，神学家，历史学家，人类世界中最富有学识，最富有智慧的人们也只能对其进行合理地猜想。”
“但所有已知的信息都将一切超凡的来源指向那神秘的第一纪元，人类定义的第一纪元，世界诞生的纪元。”
“这些超凡的力量从世界诞生便已经存在，某种意义上，【道途】在那时已经决定了。”
索伦打断了巴伦，反驳道：“但是巴伦先生，【道途】不是人类为了得到超凡力量的同时，不至于死亡或是失败而创造出来的最优解方法吗？”
这是因斯先生曾经告诉索伦的概念，而如今直接与巴伦所说的冲突了。
巴伦摇摇头：“不，在我的了解之中，【道途】从来不是为了人类创造的。你的说法是从教会那里听来的吧。”
“是的。”索伦没有隐瞒。
“不，事实是【道途】从来不是为了人类而创造的，相反是人类利用了【道途】，或者说人类可能是现在唯一洞悉了【道途】真相的智慧种族。”
“回到刚才的话题，索伦。”巴伦的双眼认真地看着索伦，随后说道：“你的认知是正确的。”
“【道途】的本质就是成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