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实质的潮水，将林霄的意识完全吞没。
他感觉自己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中，四周没有任何光线，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种奇异的失重感。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一点微弱的蓝光在远处亮起。
那蓝光越来越近，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林霄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管理员权限确认正在载入远古协议】
冰冷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与之前系统机械化的提示音不同，这个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蓝光凝聚的人形逐渐清晰，那是一个身着奇异服饰的女子，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林霄能感觉到她正在注视着自己。
"终于等到你了，继承者。"女子的声音直接在林霄的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林霄在心中问道。
"我是远古协议的守护者，你可以叫我'零'。"女子的声音平静无波，"这里是协议空间，介于现实与虚无之间的夹缝。"
林霄努力整理着思绪："远古协议和我的系统有什么关系？"
零的身影微微晃动："你所说的系统，不过是远古协议的一个碎片。无数年前，协议主体在时空乱流中破碎，散落在各个世界。你得到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林霄心中一震。他一直以为系统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秘密。
"那么，现在这个矿石"
"这是另一个碎片，比你的要大得多。"零解释道，"它一直沉睡在这座矿山深处，直到你的到来激活了它。"
林霄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我的系统是不是彻底消失了？"
零沉默了片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但它的核心数据已经融入了更大的协议碎片。你现在拥有的，是更完整的力量。"
随着零的话语，周围的黑暗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无数光点在星空中闪烁，构成复杂的图案。
"看，这就是远古协议的全貌。"零指向星空，"它曾经连接着无数世界，维持着各个位面之间的平衡。"
林霄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远比他的系统界面要宏伟得多，那些闪烁的光点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为什么选择我？"林霄问道。
"不是我们选择你，而是协议选择了你。"零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你的灵魂频率与协议产生了共鸣，这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林霄感觉到零即将消失，急忙问道："等等！我该怎么使用这个力量？"
"用心去感受"零的声音越来越远，"协议会指引你"
星空开始旋转，所有的光点都朝着林霄涌来。他感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撑爆。
矿场深处，赵家的筑基期长老赵无涯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块黑色矿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将整个矿场都笼罩在一层蓝色的光幕中。他尝试着用神识探查，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赵无涯脸色凝重。
作为赵家的长老，他活了近两百年，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存在。那块矿石散发出的能量既不像灵气，也不像魔气，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力量。
更让他不安的是，那个闯入矿场的小子竟然被矿石吞没了。现在矿石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连他都感到心悸。
"必须尽快通知家主。"赵无涯当机立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
就在他准备传讯的时候，矿石突然发生了变化。表面的纹路开始重组，蓝色的光芒逐渐内敛，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光芒散去，林霄重新出现在矿石前。他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神中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赵无涯警惕地问道，手中的法器已经蓄势待发。
林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远古协议的力量已经与他的灵魂融合，虽然现在还只能动用很小的一部分，但已经远胜从前的系统。
更重要的是，他获得了一些关于协议本质的信息。这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更是一个连接无数世界的网络，而他，成为了这个网络在新的节点。
"赵长老，"林霄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不安，"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赵无涯冷笑一声："谈？伤我赵家客卿，毁我矿场设施，还有什么好谈的？"
"青阳子只是昏迷，并无大碍。"林霄说道，"至于矿场的损失，我可以赔偿。"
"赔偿？"赵无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拿什么赔偿？就凭你这点修为？"
林霄微微一笑，抬手在空中虚划。蓝色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凝聚，很快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这是"赵无涯瞳孔一缩，"阵法？不，这不是阵法"
那图案散发着奇异的力量波动，既不像修仙界的任何已知体系，却又蕴含着某种深奥的法则。
"这是远古协议的印记。"林霄解释道，"我可以为赵家提供比现在矿场产出更大的利益。"
赵无涯眯起眼睛："说来听听。"
"赵家的主要产业是探矿和采矿，没错吧？"林霄不紧不慢地说，"但你们找到的矿脉，往往只能开采表层，深处的矿石因为技术限制无法利用。"
"那又如何？"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林霄手中的印记开始旋转，"远古协议中记载着许多失传的采矿技术，其中就包括深层开采法。"
赵无涯心中一动。赵家确实一直受限于开采技术，很多发现的矿脉都因为无法深入开采而被迫放弃。如果真如对方所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无涯仍然保持警惕。
林霄手指轻点，蓝色的印记突然分裂成数十个小型符文，在空中排列成一个奇特的阵列。
"就凭这个。"
符文阵列突然射出一道光芒，照在旁边的岩壁上。坚硬的岩石在光芒中开始软化，然后如同水流般分开，露出了深处闪烁着灵光的矿石。
"这是点石成金？不，这是"赵无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能够感觉到，那些深处的矿石品质远超表层，而且整个过程没有使用任何灵力。
"这是远古协议的基础应用之一。"林霄收起符文，"我可以教给赵家，条件是你们放弃对石勇他们的追捕，并且与我建立合作关系。"
赵无涯沉默了。眼前的年轻人展现出的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那种蓝色的能量既不是灵力也不是魔力，却能够做到连筑基修士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如果拒绝这个提议，赵家可能会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需要与家主商议。"赵无涯最终说道。
"当然。"林霄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见见石勇他们。我需要确认他们的安全。"
赵无涯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传讯玉符："我可以安排，但他们现在不在矿场。"
"在哪里？"
"赵家本家。"赵无涯说道，"他们破坏矿场后被擒，已经押送回本家等候发落。"
林霄的眼神微微一冷："我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感受到林霄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压迫感，赵无涯心中一惊。这种压迫感不同于修仙者的威压，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仿佛来自世界本身的力量。
"他们现在应该还活着。"赵无涯说道，"但如果你想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最好尽快跟我回本家。"
林霄沉思片刻，点头同意："带路吧。"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矿场时，林霄突然感应到协议空间传来一阵波动。零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警告：检测到其他协议碎片的能量波动，距离较近，建议谨慎行事】
林霄心中一凛。还有其他协议碎片的存在？而且就在附近？
他不动声色地跟着赵无涯，暗中却开始调动协议的力量进行探测。果然，在东南方向，他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协议能量。
那能量给他的感觉与矿石中的碎片不同，更加活跃，也更加危险。
"怎么了？"赵无涯注意到林霄的异常。
"没什么。"林霄收回心神，"只是在想，赵家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人或事？"
赵无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何这么问？"
"随便问问。"林霄说道，心中却已经提高了警惕。
其他协议碎片的存在意味着什么？是敌是友？零的警告又暗示着什么？
随着他们离开矿场，林霄注意到远处的山峦间，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光柱冲天而起，那方向正是他感应到其他协议碎片的地方。
看来，这个修仙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远古协议的真相，也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