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己哥哥的解释,薇薇安心中感觉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汉克队长那么强,竟然能一个打一百个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位让不可一世的汉克都瞬间脸色大变、失态惊呼的老伯。
薇薇安迟疑了一下,转头望向哥哥埃尔,小声问道:“哥……你有没有听过‘帝国龙师’?”
埃尔正掰着面包,闻言一愣,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帝国龙师?……”他随即果断摇头,“没印象,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号?”
“噢。”薇薇安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不料,旁边一直沉默吃饭的母亲劳拉却猛地抬起头,目光奇怪地看向女儿:“你从哪儿听来这个称号的?”
这柳暗花明的转折让薇薇安眼睛一亮,她立刻充满期待地看向劳拉:“母亲你知道?你认识‘帝国龙师’?”
劳拉沉默了片刻,才点头放下手中的汤勺:“你们不知道也正常,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追忆和本能的敬畏:“帝国龙师塞巴斯大人……那时可是帝国的守护神。传说他本人有着恐怖的九阶位阶。”
劳拉环顾着一对被她的话引住注意的儿女,低声补充着那些尘封的往事。
“要知道,我们帝国和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强邻比起来,实力本就稍逊一筹。正是因为有塞巴斯大人坐镇,才威慑外敌,让帝国在落寞的这些年得以喘息,甚至繁荣昌盛了一阵子。”
她顿了顿,似乎在确认女儿真的想了解这些往事,才继续道:“而且塞巴斯大人最厉害之处,在于培养人才。据说他当年亲自教导培养出的诸多强者,现今都还在帝国的各个高层掌权、任职呢。”
薇薇安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位佝偻着背、走路都颤巍巍的老伯,居然是连帝国高层都敬仰的传奇?!
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同时她心底翻腾起更大的疑惑。
这么强大的人物,为什么会在罗恩先生麾下甘当一个小管家?
难道……那位看似普通的贵族老爷,其实是帝国深藏不露的皇子?
劳拉敏锐地捕捉到女儿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她放下汤碗,眉头微皱,声音带着审视:“薇薇安,你从哪里听说这位大人的名字?帝国龙师……这不是你这年纪该知道的事。”
薇薇安连忙低头,小口小口吃着面包:“没、没什么……就是今晚……恰好在街上听人提起……”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视线死死盯着脚下的地板。
劳拉一眼看穿了那拙劣的谎言,正要追问,却被埃尔粗声打断。
埃尔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叮当响:“九阶?!我的天,那得是什么怪物?”他两眼放光,嗓门震得厨房嗡嗡作响,“保罗大人说二阶就能横扫百人!九阶……是不是能一拳轰平一座山?!”
劳拉斜了儿子一眼,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凡人,这辈子可是见不到那样的大人一面。”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对我们来说,那样的存在,和神明没两样吧。”
埃尔却不死心,探着身子追问:“那……和真正的神明比起来,那位大人和他们比,谁强?”
劳拉不是很感兴趣的道:“谁知道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神明……我倒真想看看,人类最顶点的强者和神明到底谁更强呢。”
劳拉结束了这个话题,
晚饭时,埃尔眉飞色舞地给薇薇安描绘宏图。
“等着瞧吧小豆芽!”他拍着胸脯,声音洪亮,“你哥我将来也要成为九阶骑士!跟那位帝国龙师一样威风!”
“等我进了帝都军团,站稳了脚跟,就把你和老妈一起接去帝都享福!”
他眼中闪着憧憬的光,仿佛那未来已是囊中之物。
“到时候,”他得意地瞥了一眼沉默的薇薇安,“看你哥混得这么好,想学点超凡的本事,可就得恭躬敬敬给我磕头拜师喽!”
薇薇安低头吃着饭,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哥哥畅想。
她知道,明天太阳升起,大哥就要踏上通往帝都的未知路途。
离别的感觉象细小的沙砾,无声地沉在心底。
夜晚,阁楼的狭小房间里,薇薇安仰面躺在自己的单人小木床上。
身体残留的酸疼和晚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带来的复杂情绪在体内翻腾。
尝试握拳,那股奇异的热流仿佛还在掌心沉睡又跃动,提醒着她已经触摸到超凡的门坎。
这份新鲜与兴奋让她毫无睡意。
月光通过小窗,洒下清冷的光辉,她摸出贴身收着的那枚银质徽章——银华家的洞察之眼。
徽章在月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她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捏着冰凉的徽章。
思绪翻腾。
晚餐时,母亲看向大哥的眼神清淅无比地浮现在脑海——那是饱满的欣慰、骄傲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一股微凉的失落感悄然弥漫。
果然……母亲比起我,终究会因为哥哥而更骄傲吗?
我这个笨手笨脚、半夜回家还要挨训的小女儿只会让母亲生气……
她想起塞巴斯老伯浑浊却洞悉一切的眼睛——
“以后老头我再教你别的。”
那并非承诺,更象一道开启某种可能的门缝。
她想起仓库外紧紧相拥的米拉母子,想起孩子们得救后懵懂却明亮的目光……
这些片段驱散了疲惫下的阴霾,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与暖意让她更加清醒。
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床板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终于,在一个念头逐渐清淅,薇薇安猛地坐起身!
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紧握的银徽之上,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却象点燃了心中的炭火。
下定决心,她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走廊一片漆黑寂静,她来到母亲劳拉的房门之外。
深吸一口气,她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在门板上轻缓地叩响。
笃,笃,笃。
几声轻响在寂静夜里分外清淅。
很快,门内传来母亲劳拉带着睡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满声音:“什么事?”
薇薇安胸口微微起伏,攥紧了徽章,喉咙有些发紧,但语气异常清淅:“母亲……是我,薇薇安。有……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