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无比合身的制服,一脸淡漠冷静。
他一出现,有一种无声的气势,双方人马皆是齐齐看向他,见着是他,厮打的人瞬间分开。
辰宁的人站一边,宸柠的人自动站到另一边。
这一对比,惨烈啊!
辰宁的人只有皮外伤,黄向东的左手手背有一道血痕,高辰的裤腿有些许灰尘草屑,几个大娘只是头发散乱了些。
宸柠的人可就惨多了,一个个鼻青脸肿,有人还得搀扶才能站稳,有人整个手掌肿起来象猪蹄。
此时宸柠见着凌铩,禁若寒蝉,皆是不敢言语。
“老公……”乔宁宁甜腻地大喊道。
紧接着,辰宁所有人对凌铩齐声喊道:“姐夫!”
喊得响亮,直接把百米外的麻雀吓得四处纷飞。
凌铩侧了侧脸,拧眉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头松开,看向双方的工人,“赵所长,你来处理。”
赵所长开始带着手下问话。
乔白薇见着凌铩,顿时吓得腿软,“他怎么会来?眼下他应该在部队才对。”
“你傻啊?我今天安排这么大一场戏,当然要拉老公过来撑场子,总得做两手准备吧。”乔宁宁跑到凌铩旁边,抓着他健壮的手臂,对着乔白薇甜甜一笑。
问完话,警察们从浑身伤痕的工人里走出来,走到她和凌铩面前。
一个头发花白的警察,看样子是带头的,很是自责地对乔宁宁道歉:“宁宁,都怪我们疏于管理,导致你们厂受损失了。”
乔白薇顿时就瞪了眼,抬手猛指了指她一塌糊涂的厂房,“你们看清楚啊,大受损失的是我的厂!”
“你们看啊,我的衣服,我的设备!”
“全毁了,全毁了!”
她声嘶力竭,拼命想让那几个警察看向自己的厂房。
可偏偏那几个警察压根没看她手指的方向,甚至,连乔白薇本人也没看一眼。
就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乔白薇象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你们快看啊,受损失的是我的厂。”
乔宁宁眯眼,“损失?什么损失?我就放了个鞭炮,就象你一样啊。”
“警察同志,我们放鞭炮没问题吧?前几天乔白薇放了,我们可没哭着喊着要找警察。”高辰双手叉腰,笑得肆意畅快。
警察摇摇头,“你们双方,不管谁放,都是你们的自由。”
“说得太好了!”辰宁的人听完,起哄着疯狂鼓掌。
乔白薇那帮重伤人士只能怨毒地看着他们。
高辰吹了一声口哨,“宁姐叫来自己老公,乔白薇你老公呢?”
郑大娘捂着嘴笑,“是啊,按道理,你给你老公生了个太子,你老公肯定得把你当成心肝宝贝!这么大件事,他怎么连人影都没出现。”
“是啊,赶紧让你老公过来吧,反正也不远。”
“你再生两个太子吧,说不定你老公就会给你撑腰了。”
辰宁的大妈大婶全都哈哈大笑。
乔白薇死死咬着嘴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们笑什么?你们打人了,要负责!”
“打人,确实要负责。”凌铩的嗓音低沉,却莫名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宸柠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有人对他说着:“凌少帅,你是最讲正义的,你看他们把我们打得一身伤,起码要赔医药费啊。”
“对,他们把我们打得没法上班,太狠毒了。”有人动动手指,就疼得龇牙咧嘴。
“不能因为你妻子就偏私啊,我们才是受害者。”
凌铩听他们一一说完,眼底不见喜怒,唯有嘴角一丝微妙的弧度。
“说得很好,”他施施然转身,看向那几个警察,“你们怎么看?”
平淡的语气,仿佛只是问他们早上吃了什么。
警察们却站得笔直,不够有任何懈迨,带头的警察严肃答道:“是宸柠的人过来挑事,我们会严肃处理的。”
乔白薇和她的人瞬间都懵了,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
处理宸柠?
“疯了吧,没看到我的人被打得多惨吗?”乔白薇对着警察控诉。
“你看看他们的脸、手、脚,全都肿起来了,我看着都心疼。”
她当然不是心疼自己的工人,只是她的人都被伤了手脚,不能干活。
她要乔宁宁的人被关进局子!
她要乔宁宁的厂也停摆,一起死!一起死!
就算是失败,她也要拉着乔宁宁一起失败,而不是自己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工人们伤势的确很有说服力,鼻青脸肿都算是好的,有好几个都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么重的伤势,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知道谁才是凶手,谁才是受害者。
“警察同志,你们可是人民的警察,怎么能因为凌家,就公然歪屁股?”
乔白薇那几个重伤在地的工人也哭着喊着:“难道这世界都没王法了吗?被打的是我们,怎么是我们进局子?”
“我们要告到中央,决不能这么算了。”
警察们苦笑,“乔白薇,是你的人先上门挑事,早在半小时前,凌少帅前来派出所,我们亲眼看到你们的人抄上家伙,要和辰宁的人打架,辰宁属于正当防卫。”
“是他们放鞭炮了,我们才上门要个说法!”乔白薇不服地吼道。
带头的警察叉腰叹气,看着乔白薇像看个傻子,“又绕回来了,鞭炮是你们先放的,你自己都忘了吗?”
乔白薇一身气势顿时消失,哑口无言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