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仿佛空降一般。
他是怎么从几百公里外的京市,突然冒出来的?
怎么会知道老家的地址?
乔宁宁一大堆疑问,但和她扭打在一起的胡秀玲见到凌铩,早已吓到腿软。
两杠四星啊……
苍天啊!
这种级别的军官,突然就在兴旺村冒头!
就算是出现在河市中央,照样是市长、局长也得鞠躬欢迎的人物啊!
这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山沟沟?
不止她这么想,兴旺村的村民全都看呆了。
那辆越野车就停在众人视线中,线条凌厉,迷彩喷漆简直完美,玻璃在阳光上闪铄着耀眼的光芒。
比车更迷人的,是男人本身。
这男人身高约一米八八,面容俊朗,眼神锐利,一身正气,散发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他大步迈开,朝着乔宁宁一步步走去,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聚焦。
村里的姑娘们更是挪不开眼。
在这山沟沟,可从没出现过这么高大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啊!
还是一个两杠四星的军官!
他走到胡秀玲面前,眸光如利剑:“还不松手?”
简单的几个字,气势却让人不由得全身紧绷了一下。
胡秀玲连忙松开手,孙翠茹、乔宁宁也松开了手。
孙翠茹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年轻小伙:“宁宁,这是谁?”
“我老公。”乔宁宁说得轻描淡写。
但围观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
乔宁宁的老公居然是两杠四星?!
这就算了,她老公外形这么帅气,还有一辆越野车!
“原来宁宁嫁的是个师长!”
“难怪能拿出这么多好东西,那可是京区最好的婆家了吧!”
“真羡慕,宁姐的家属又高又帅,我咋遇不到?”
“你想什么?你有宁姐漂亮吗?”
“这师长该不会把胡秀玲抓走吧?胡秀玲要倒大霉了!”
胡秀玲顿时就慌了,谁知道乔宁宁的后台这么硬啊!
她连夜去抹黑乔宁宁,就是想搞黄乔宁宁的事!
谁让乔宁宁讹了她一只鸡!
她气不过!
问题是,她要早知道乔宁宁老公是特高级军官,别说送一只鸡了,就是送两只她也心甘情愿啊!
胡秀玲满心后悔,暗叹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哦!
笑着赔罪,“原来是宁宁的家属,这真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你抹黑我是黑社会!”乔宁宁底气一下就足了。
别管她是不是狐假虎威。
反正是自家老公,不用白不用。
凌铩掀眸,幽幽地看着胡秀玲,“你说我媳妇是黑社会?”
他的声音清淅而干脆,不疾不徐,宛如闲谈。
但张牙舞爪的胡秀玲,顿时将头缩成鹌鹑,陪着笑,“误会,真误会,宁宁一看就是军官太太。”
“我妈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凌铩皱眉,看着孙翠茹骼膊的抓伤。
孙翠茹被他一声“妈”叫得喜滋滋,看着骼膊不起眼的小伤笑道:“没事没事。”
胡秀玲揉了揉被孙翠茹打到肿的骼膊,还有被乔宁宁用砖头砸得腿,欲哭无泪。
到底谁受的伤更重啊?!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胡秀玲只能腆着脸对孙翠茹道歉。
还是老毛病,胡秀玲说了句“不好意思”又想灰溜溜走。
“你站住!”
乔宁宁挽住了凌铩的骼膊,大声喊道。
胡秀玲被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乔宁宁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子,接着食指往旁边挪了挪,指向她身后:“让他跟我走。”
胡秀茹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黄向东顿时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不给去!”胡秀玲一把拽住黄向东,“大男人,做刺绣多丢人!”
乔宁宁扯了扯凌铩的衣袖。
凌铩挑了挑眉,俯视胡秀玲,“刚刚才吓到我家属,要我去警察局找人抓你吗?”
胡秀玲一听他说话就怕,立马弱了三分,“军官同志,我这是怕儿子走歪路。”
她粗糙的手,在老旧的衬衣擦了擦,眼里露出对凌铩的畏惧。
她自然是畏惧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军官。
乔宁宁凑了过去,对胡秀玲道:“本来不想带走你儿子的,偏偏你针对我,那就没办法了。”
“你……你家属,”胡秀玲哆嗦着手指着乔宁宁,对凌铩告状,“你家属威胁我!”
“我没听到。”凌铩懒洋洋说了句。
胡秀玲瞬间懵了,连忙回过头劝起自己儿子,“儿子啊,那京市山高水远,你去了被欺负了,也没人帮你。”
乔宁宁立马道:“有我丈夫在,谁敢欺负我带去的人?况且一个月130块,这工资可遇不可求哦。”
说到这,反悔的郑大娘、付大娘等人早就忍不住了,从人群走了出来。
付大娘尴尬地对乔宁宁道:“宁宁,我们……还能去京市吗?”
“你看,我们行李都收拾好了。”郑大娘抬了抬手腕上的布袋。
黄向东见状,也连忙出声:“宁姐,我愿意跟你去京市。”
“你说什么?!”胡秀玲顿时高高抬起手,抄起扫把,就要往黄向东的腿上招呼,“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黄向东立刻躲到乔宁宁身后,“妈,我长大了,想去外面世界看看。”
那扫把到了乔宁宁身前,动也不敢动,胡秀玲咬牙切齿地,“黄向东,你有本事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她将扫把狠狠地摔在地上,转头回屋。
看起来潇洒,实则她心里那个后悔啊!
没事招惹郭家干嘛?
连儿子都赔进去了,现在好了,农活要一个人干,没人可以使唤。
胡秀玲关上门,懊悔得直捶胸口。
孙翠茹见事解决,连忙骄傲地拉过凌铩的骼膊:“来来来,小铩,回家坐。”
孙翠茹挺直了腰杆,简直就象打了胜仗回家了。
村民们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谁家不希望有这么一个风光的女婿哦。
不少人都过来搭讪了:
“军官同志,你从京市来的吗?我可是大河的二叔公啊!”
“你和宁宁怎么认识的?有空到我家坐坐。”
“我家有刚晒好的杏干,尝一尝。”
人群围绕着凌铩,他充耳不闻,只是表面带了点微笑。
直到有个人说了一嘴:“我小时候还带宁宁掏过鸟窝。”
凌铩脚步微顿,侧目过去:
“细说。”
顿时,村民就仿佛打开了开关,纷纷说起乔宁宁的糗事:
炸粪坑、踩蚂蚁窝、吃了虫子写遗书、看西游记哭晕三次……
乔宁宁捂着脸,恨不得把这些人的嘴巴封上。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记得历历在目!
连她那封神经兮兮遗书的内容都背出来了。
凌铩越听越有兴致,干脆停下来,仔细听着村民滔滔不绝。
那模样,简直比处理公务还要认真。
孙翠茹喜滋滋地凑到她耳边:“他对你上心,妈就放心了。”
乔宁宁:……
倒也不用这么上心。
好不容易,孙翠茹从人群中拉出女婿,刚准备进家门,身后传来一声鸣笛。
见鬼了!
这小小的村子,最近真是热闹极了。
先是乔宁宁从京市回来,今早就来了一辆大巴,接着是高级军官和越野车。
这次是什么?
众人回头看去,竟又见一辆黑色红旗车,上头插着旗帜,从乡村道路上疾驰而来。
凌铩眯了眯眼,当他看到驾驶位的人时,眸光不由得沉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