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姐叹了一口气,“看在你们郭家老实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昨天有人跟我说了,你突然从京市带一堆东西回村,还在众人面前显摆,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剔,其实就是把我们拉到黑窑厂,再也不给我们回家,什么130块就是骗人的,这工资简直太高了,高得不象真的。”
“谁说的?”乔宁宁问。
邱大姐沉默,没回答。
乔宁宁试探性一问:“胡秀玲?”
邱大姐不自然地答道:“你就别问了,我确实不敢信啊,你说你在京市,什么样的手艺人找不到,非得大老远回老家找。”
乔宁宁也不解释,当即从口袋掏出130块,从门缝塞了进去,“钱拿着,你跟我走,就当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钞票在门缝放了许久,门对面却没接。
乔宁宁叹气,只好将钞票收走。
她连忙跑去和郭大河和孙翠茹汇合,希望他们有好消息吧。
郭大河朝着她摇头,“不行。”
孙翠茹也遗撼地摇头,“她们都不敢相信,怎么说都不行。”
“该死的胡秀玲!”乔宁宁咬了咬牙。
孙翠茹盯着胡秀玲家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斗,紧接着便从地上抓起一根竹杆,一言不发地往胡秀玲家里走。
等乔宁宁发现的时候,养母已经踹开了胡秀玲家的院门,她声音颤斗着:“胡秀玲,给我出来。”
她颤斗得实在明显,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乔宁宁懵了。
平时养母是如此胆怯的一个人,就连香肠被偷了,都是好声好气的,还反过来给胡秀玲道歉。
今天为了她的事,一反常态,居然主动找胡秀玲麻烦!
胡秀玲听见养母的声音,立刻就从里屋跑了出来,见到是她,不屑地笑了笑:“哟,是翠茹啊,这是要干嘛?”
孙翠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却未退半步,“胡秀玲,就是你到处说是非,坏了我女儿的好事!”
胡秀玲双手叉腰,就往前挺了一步,“咋了?你要咋样啊?”
孙翠茹被她这么一恐吓,整个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但竹杆却握得更紧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烂嘴!”
说着,她孱弱的身躯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积蓄了一股巨大的勇气,猛地将竹杆敲在胡秀玲骼膊上。
这力道还不轻,当场发出闷响,胡秀玲发出一声尖叫!
“啊,打人啊。”
“孙翠茹,你居然敢打我!”
“平时装得跟个木头,原来是个心狠手辣的,我的手要去医院检查,你这个杀千刀的!”
胡秀玲大骂,反身过来,和养母扭打在一起。
孙翠茹身体矮小,远不如胡秀玲泼辣,被胡秀玲摁住了骼膊,但嘴里还在骂:“平时你欺负我就算了,居然敢欺负我女儿!我女儿这么好,居然说她是人贩子。”
乔宁宁看着母亲那小小的身躯努力反抗,莫名眼热。
在她印象里,孙翠茹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和人起冲突,有时候窝囊老实得让她生气。
没想到这一回,为了帮她出气,居然这么勇敢。
想到这,乔宁宁抿紧了唇,弯腰抄起个砖头,奋力冲向胡秀玲。
一边跑,她一边举高了砖头,眼睛死死盯着胡秀玲的脑袋。
郭大河吓得猛地一震,连忙破声大喊:“闺女啊,你不要闹出人命啊!你冷静点。”
乔宁宁灵活躲过郭大河的阻拦,大喊道:“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能看着妈被欺负。”
孙翠茹看到砖头,吓得脸发白:“宁宁,你别过来,我能行。”
“我不管你行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乔宁宁拿着砖头冲过去。
郭大河想拦都拦不住,回头看到乔宁宁把那砖头高高举起,死死闭上了眼,“完了。”
自家闺女是铁了心要搞死胡秀玲。
这一砖头、这力道下去,胡秀玲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啊!
自家闺女疯起来,连他都害怕。
乔宁宁朝着胡秀玲的骼膊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宛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胡秀玲瞬间放开孙翠茹,五官痛到扭曲,紧紧捂住自己的骼膊,“痛痛痛!”
“让你嘴贱,就该痛一痛!”乔宁宁将手中砖头一丢,转身就要跑。
胡秀玲连忙要去抓乔宁宁,“你还说你不是人贩子,居然拿砖头打人,你这是黑社会啊!”
“我黑社会?”乔宁宁气笑了,狠狠揪住她的头发,不知道身体哪里来的巨大力量,直接来了个过肩摔,“我特么就黑社会给你看。”
“砰!”
一声砸地声!
胡秀玲发出哀嚎:“哎哟,你们母女要打死人了!”
“让你嚼舌根!”乔宁宁打红了眼,直接一脚踩在胡秀玲的骼膊,“是你拿不到130块工资,嫉妒别人吧。”
三人扭打在一起,引来一堆村民指指点点。
“这乔宁宁,难道真添加了黑社会?这也太猛了。”
“我看她啊不简单,没准真是黑社会,能搞这么多好东西回家。”
付大娘心有馀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没和她走,这真是要被卖进黑窑厂啊!”
话音刚落,一辆军用越野车,如鲨鱼般呼啸而来,在胡秀玲门口骤然停下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头发凌乱、张牙舞爪的乔宁宁:“倒是爪子很锋利。”
“凌铩?!”乔宁宁怀疑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