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宁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应该是粤省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拿了你的车就跑路了。”
“那不能,”胖女人大手一挥,“他押了一块表,还请了一位担保人。”
“一个粤省人,居然在京区找到担保人,也真是厉害。”乔宁宁故作佩服之态。
胖女人唏嘘摇头,眼露佩服,“你还别说,还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乔宁宁托腮,甜甜对她一笑,“好姐姐啊,哪个派出所啊?”
胖女人听到这,狐疑地打量她,“姑娘,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莫非他骗了你感情,还是骗了你钱财。”
她刚说到这,院子里的小孩又发出一声怪笑,咧着嘴象个丧尸一样满院子跑。
胖女人喊了声,“二贵,别摔倒了。”
说完,又正色地看向她,“行了,你不租车,你就别问东问西的,我这忙着带孩子呢。
乔宁宁哪里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十几个人满京区找了一夜,一点线索都没有。好不容易在这个车行找到一点线索,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看着远处的孩子,乔宁宁叹了一口气,“姐,这么多年,你带着孩子真不容易。”
胖女人更警剔了,后退一步,“你别给我打感情牌啊,我不吃这一套,你赶紧给我走。”
“我不是打感情牌,”乔宁宁看着胖女人,眼框一红,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往下掉,“你就不奇怪吗?这凌晨四五点地,我在外头闲逛,那都是为了找我妹妹啊!”
“你找我妹妹,怎么到我这来了?”胖女人纳闷。
乔宁宁捂嘴,一副痛苦难以自制的模样,紧紧地抓着女人的手,“有人看到她被面包车掳走,我这才找来了租车行,听你一说,肯定就是粤省人掳走我妹妹了,我可怜的妹妹哦。”
说着,她就在车行门口滑落在地,哭天抢地,“她和你儿子一样,也是脑瘫,我妈死得早啊,把妹妹交给我,是我没看管好她,把她弄丢了,她这么小,到了粤省就完蛋了,这时候,我是多么羡慕你啊,起码你的儿子还在身边,而我的妹妹,不知所踪。”
“你先别哭,你先起来。”胖女人被她弄得一下就慌了。
乔宁宁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起来,你不懂我,姐,你不懂我为了照顾我妹妹到底有多辛苦,给她喂饭、上个厕所都要把门锁起来,8岁了还要给她擦屁股,带她洗澡要半小时,连睡觉都要把她和自己绑起来……”
她一边说,胖女人的表情从起初的冷漠,到一脸动容,最后“哇”一声哭出来。
“我怎么不懂?”胖女人痛哭出声,在她对面扑通一下跪下来。
乔宁宁预料到胖女人会感同身受,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能这么大。
看起来乐观的胖女人,眼泪哇哇地流,“你遭遇的一切,我日日夜夜都在经历,没人比我更懂照顾这种孩子的痛苦了。”
乔宁宁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晕成深印,突然有点愧疚,为了博取同情,她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孩子们。
想必眼前的胖女人事后会理解的。
她“哇”一声大哭,张开双臂,抱住胖女人,“姐,我们太惨了,这世界对我们太不公平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妹啊!”胖女人哭得更大声,“姐姐我也心疼你啊,咱们女人这辈子真是太难了,遇到这么个事,老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还不知道熬多久呢。”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哭啊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乔宁宁试探地请求:“姐啊,你就帮帮我吧,我不能失去我妹妹啊,就象你也不想失去你儿子啊!”
“帮!”
胖女人擦了一把眼泪,将她扶了起来,“姐帮你!你放心!姐不能看着同样命苦的女人失去希望!”
乔宁宁紧紧握住她的手,“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你来看,”胖女人将租车登记本递给她,“这里头写了他的姓名,还有担保人姓名,归还日期。”
乔宁宁接过本子一看:
曾维智,男,34岁,粤省广市三元里人。
担保人那一栏写着:李明哲。
归还日期:12号。
“12号,也就是今天中午他来还车。”乔宁宁看着上头的文本。
胖女人摇头,“他会回来我这一趟,不是还车,而是来买断的。”
“买断?”乔宁宁挑眉。
胖女人点头,“他昨天进门的时候急匆匆地,一开口问的是怎么卖,而不是怎么租,可能是急着用,我让他先租,今天中午办好手续就能把车给开走。”
“不管怎么说,反正今天我肯定能再见他一次。”乔宁宁的心总算放下一点。
只要能见到这个墨镜男,就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他藏孩子的地方。
“妹啊,要不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胖女人给她建议,“象这种混偏门的,十有八九是亡命之徒。”
乔宁宁摇头,“你忘了,他的担保人甚至是派出所所长,这人有保护伞。”
“那你要自己上啊?”胖女人睁大眼,尽管她的眯眯眼睁了也是白睁。
乔宁宁对她神秘一笑,“我也有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