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玄景胆大包天,朗朗乾坤之下绑架朝廷命妇,意图不轨,此等恶行若不严惩,不仅有损皇家颜面,更无法对林国公府交代!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处斩萧玄景,以正国法!”
萧恒脸色铁青,他看着阶下跪在地上的长子,又想起那个从小就有些偏执混帐的五子,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沉声道:“他……终究是朕的儿子。”
“父皇!”萧玄霆猛地抬头,“林国公乃开国功臣,世代忠良,林浮更是受封明慧县主,身份尊贵!”
“萧玄景敢动她,便是藐视国法,践踏功臣尊严!今日若饶了他,日后如何服众?如何让林国公府安心?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萧恒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头疼欲裂,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疲惫地摆了摆手:“此事……容朕好好想想,你先退下吧。”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玄景……现在在哪?”
“儿臣已将他打断手脚,关入天牢,严加看管。”萧玄霆沉声回道。
萧恒闻言,嘴唇动了动,象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
萧玄霆看着他疲惫的模样,知道再多说无益:“儿臣遵旨。但儿臣恳请父皇,务必严惩凶手,还明慧县主一个公道,别让忠良寒了心。”
萧玄霆踏出御书房,周身的戾气瞬间再次凝聚,脸色阴沉下来。
……
天牢深处,潮湿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与霉味。
“人呢?”
狱卒见太子亲临,连忙躬身打开关押萧玄景的牢房铁门。
牢房内,萧玄景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断裂的手脚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衣衫被血浸透,脸上满是泪痕与污垢。
听见动静,他艰难地抬起头,见是萧玄霆,眼中瞬间燃起求生的希望,拖着残废的身躯往门口爬,声音嘶哑地求饶:“大皇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求你在父皇面前替我求求情……”
萧玄霆缓步走进牢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
他抬手示意狱卒退下,牢房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难为你还会求饶。”萧玄霆冷笑一声,抬脚踩在萧玄景扭曲的腿上,用力碾压下去。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牢房,萧玄景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大皇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萧玄霆俯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你对阿浮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你试图沾污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不,你不是没想过,你只是有恃无恐罢了。”
“我……我一时糊涂!是我鬼迷心窍!”萧玄景疼得眼泪直流,语无伦次地辩解,“我真的知道错了,大皇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玄霆猛地松开手,萧玄景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父皇念及父子情分,或许会饶你一命,但我不会。”他起身踢开一旁散落的刑具,捡起一根带刺的铁鞭,眼神狠戾,“你对阿浮造成的恐惧,受的惊吓,我会让你千倍万倍地偿还!”
萧玄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靠近明慧县主半步!”
“晚了。”萧玄霆看着他惊恐的模样,眼底没有半分怜悯,“这只是开始。在父皇下旨之前,我会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尖锐的铁刺划破皮肉,鲜血瞬间渗出,萧玄景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凄厉至极。
萧玄霆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每一鞭都带着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将所有的后怕与愤怒都倾泻在他身上:“记住,这是你欠阿浮的!若不是父皇还未下旨,我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
铁鞭一下又一下落下,萧玄景从最初的惨叫渐渐变得气若游丝,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萧玄霆停下动作,扔掉染血的铁鞭。
他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萧玄景,冷漠地开口:“在父皇下旨之前,好好享受天牢的滋味。我会让狱卒‘好好照顾’你,确保你活着见到最后的判决。”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牢房,留下萧玄景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狱卒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见这个场景,下意识的龇了龇牙,赶紧让人去找大夫。
太子殿下动用私刑就算了,可别让人死在这儿了,那后果可大了。
……
翌日朝上。
萧恒端坐龙椅,全程不敢与阶下的林正道对视。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他几乎是抬腿就往寝宫溜,生怕被林正道堵住。
林正道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便抄了近路去堵人。
萧恒刚逃回寝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太监就急匆匆来报:“陛下,林国公求见,说有要事面奏。”
萧恒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心虚:“就说朕累了,要休息。让他有事明日早朝再议。”
太监领命而去,可没过片刻就又折了回来,满脸为难:“陛下,林国公说……他可以在殿外等您睡醒。今日要是见不到您,他就长跪不起,绝不离开。”
萧恒:“……”
他重重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罢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林正道,今日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了。
“宣他进来吧。”萧恒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林正道大步走进寝宫,他对着龙椅上的萧恒躬身行礼:“陛下,臣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爱女遭劫一事,讨个公道。”
萧恒搓了搓手,避开他的目光,干咳一声:“林国公啊,此事朕已知晓,正在斟酌处置之法……”
“斟酌?”林正道猛地抬头,眼底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再也不顾上君臣之礼,“陛下,阿浮险些遭人沾污,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萧玄景身为皇子,却行此卑劣龌龊之事,视国法如无物,视我林家如草芥!难道要让臣的孩子白受这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