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我们当年随手指定,用来管理这片土地的猪猡血脉而已,”
大当家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万载寒冰更冷:“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利用吾?”
“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你的那些拙劣的谎言和小心思,能够瞒过吾之感知?”
他每说一句,昭和脑海中的痛苦就加剧一分,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同时质问、嘲弄、鞭挞!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东瀛王,而是被打回了最原始、最卑微的原形,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呃啊啊……祖……祖宗……饶……饶了……猪猡……饶了……猪猡……”
昭和已经彻底崩溃,意识模糊,只剩下最本能的求饶,涕泪横流,丑态百出。
“你也配喊祖宗?”
他轻轻一拂袖。
那股笼罩昭和灵魂的恐怖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
昭和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烂泥般瘫软在地,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口吐白沫,眼神涣散,只剩下微弱的呻吟,显然精神已经受到了重创。
大当家没再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西方,
“雄霸……”他低声自语,这个名字在他口中咀嚼:“继徐福那个蠢货之后,神州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强者”!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去神州玩玩,看看这个所谓的雄霸,究竟有几分本事。”
就在大当家对陆九渊产生兴趣,决定前往神州一会的同时。
天门山谷,雾气缭绕,终年不见天日。一
徐福,一身崭新的玄色长袍,颇为得意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个新徒弟:
断浪、剑晨、绝心!
三人全部是死在陆九渊的手中。
但徐福能够看得出来这三个人气运都非同凡响。
只是还没有真正开始崛起,就被陆九渊给强行打灭了。
尸体被他弄到手里以后,立即就着手复活的手段。
如今三人皆已复活,被他收做亲传弟子。
“从今日起,你三人,便是老夫的亲传弟子。”徐福笑着说道:
“老夫将传授你们远超世俗武学的神功秘法,助你们登临武道绝巅!
而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给我争回面子。”
断浪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但立刻被他压下,躬敬道:“多谢师父!弟子定当尽心竭力,为师父分忧!”
剑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拱了拱手。
绝心则是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地:“绝心,誓死效忠师父!”
“恩,还有10个月,是我和陆九渊约定的比斗时间,到时候你们三个对阵的就是风云霜,雄霸的三个弟子!
只许赢,不许输。
谁要是让我没脸,我就让谁没命。你们明白吗?”徐福瞪大了眼睛,凝重的说道。
“是,师尊!”断浪首先点头:“师父,把步惊云交给我,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我打聂风!”绝心说道:“他绝不会是我的对手,徒儿也绝不会给师父丢人。”
“那,我打秦霜……”剑晨声音细微的说道,没有一点的气势。
听的徐福直皱眉:“精神点,别丢份,剑晨,不要死气沉沉的,让无名看不起你。一年之后好好表现,在无名面前也露露脸。”
“是!师父!”提到无名,剑晨才稍微有点儿气势。
徐福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三把“利刃”颇为满意。
他大手一挥:“带上来!”
两名天门高手押着一个形容枯槁、不断咳嗽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以卜算天机闻名于世的泥菩萨!
泥菩萨脸上布满毒疮,气息奄奄,他被强行带到洞府中央,浑浊的眼睛扫过在场几人,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火麟蚀日,野心吞天、克亲克友克师缘。反骨峥嵘,非池中之物,必将……反噬其主。”
“英雄之后,剑心蒙尘,一念之差,克亲克父。命中带煞,累及师门。”
“孤星照命,心比天高,忍常人所不忍,负常人所不负。背主求荣,乃其天性……”
这三个灾星,平时难得一见,这里直接看到三个,
泥菩萨的目光落在徐福身上,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叹和怜悯?
把这三个大灾星聚在身边,到现在还没被坑死克死,此人,真大才也!
“泥菩萨,”徐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夫知你精通卜算,能窥天机。
今日,便为老夫与老夫这三位新收的爱徒,卜上一卦!看看一年之后,我是输是赢?”
泥菩萨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脸上的毒疮因痛苦而显得更加狰狞。
他佝偻着身体,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断浪、剑晨、绝心三人,
那眼神中的惊叹与怜悯几乎要溢出来:
“咳咳……帝释天大人……”泥菩萨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您……您这收徒的‘慧眼’……小人……佩服,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顿了顿,在徐福微微蹙眉,即将不耐之前,艰难地继续说道:“至于卜算……一年之后……咳咳……天机……混沌如旋涡,凶煞之气……冲天而起,血光……映照……咳咳咳……”
他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好半晌才缓过来,看着徐福那隐含期待的目光,缓缓道:
“卦象显示……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三星汇聚,煞冲紫府。”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断浪、剑晨、绝心:
“此三星……乃破军、七杀、贪狼……聚首……大凶之兆!主……争斗、背叛、杀戮……绵延不绝……”
“至于输赢……”泥菩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成也三星,败也三星。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帝释天大人……您……好自为之……咳咳咳……”
说完这似是而非、充满警示却又模棱两可的谒语,泥菩萨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再也不发一言。
他心中明镜似的,这三人就是三个火药桶,火药还没装满,一旦装满,随时可能把徐福炸得粉身碎骨,
但他就是不说,谁让你这老不死的这么不尊重人,把我绑过来的。
徐福听着泥菩萨的谒语,眉头先是紧锁,细细品味。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他沉吟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一年之后,必有一场惊天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