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主阵离迟焱越近越好。
迟焱明显对桑临晚更感兴趣,她的出现更好掩盖凤濯的行动。
凤濯对此没有异议,只给了她一块玉牌。
“我需要两个时辰。”他道。
桑临晚原想问他这玉牌是什么,但听见他的话,她昂了下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凤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隐没在了黑暗中。
桑临晚也朝着被夷为平地的祈魔山山顶行去。
此刻的祈魔山山顶格外宽敞平坦,迟焱书着时间,迟迟不见桑临晚的身影,眉间不禁染上烦躁。
月泽兰心中则涌现出了不安。
她并不知道桑临晚是何时通知的天玄宗这祈魔山具体所在,但估摸着也就这两日天玄宗的人就要到了。
她想劝迟焱不要答应桑临晚的两日之约,但却被他驳了回去。
“他们两个一个伤得比一个重,这祈魔山还是本尊的地盘,本尊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月泽兰欲言又止。
好象先前被炼了魂傀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话她还是没敢说出来,毕竟迟焱喜怒无常,指不定说错那句话就被他扭断了脖子。
她现在于迟焱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了,为了毁契宁愿受伤的事情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又等了好一会儿,桑临晚的身影才缓缓出现在山顶。
她一袭青衫随风猎猎,脸上的灼伤差不多好全了,还剩一些清浅的印子。
上官凛被绑了结实,迟焱一脚踩在他胸前,看向桑临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竟真为了他来了。”
桑临晚双手负在身后,一派从容:“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总要出来同你谈谈。”
迟焱闻言,来了兴致:“哦?你想同本尊谈什么?”
“我知道我们现在想逃出去难如登天,你若是想,有千万种方法杀了我们,所以我是来向你谈一个合作的机会。”桑临晚眉眼微沉,脸上渐渐布满冷肃,“我想跟你合作,将此次前来救援的天玄宗弟子一网打尽。”
饶是迟焱见过再多的场面,此刻也被桑临晚的话惊到了。
“这就是你想了两日想出来的法子?”他冷哼一声,“未免也太拙劣的,你以为本尊会信你?”
他已经从月泽兰那里知道了,她是天玄宗宗主新收的弟子,且不说她与天玄宗众人关系如何,但放着宗主弟子不做去叛宗,也着实可笑了些。
桑临晚神情未变:“大人有所不知,我会落入此等田地,全是拜天玄宗所赐。他们不顾我的意愿,只因我能修复来这里的传送阵,便强行让我过来救人。”
“我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来这里无异于送死,他们却还是要我来了,根本就没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这等无情无义的宗门,我为何要为他们效力?”
桑临晚眉眼突然弯了弯:“大人先前也见过我的本事了,你觉得一个天玄宗便能困住我吗?我想去哪里去不得,便是那神霄殿见了我也得抢着要。”
迟焱想到了桑临晚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前面的先不提,就光是她把他的魂傀炼了这件事,就足够天玄大陆那些宗门哄抢了。
“呵,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本尊还是不信你。先前与你一起的那小子呢?”
比起桑临晚,迟焱对凤濯更恨得牙痒痒。
桑临晚垂了垂眉眼,沉声道:“被我杀了。”
迟焱狐疑地看着她:“那小子先前三番几次救你,于你当是无仇吧?你会杀他?”
桑临晚眼框突然红了,咬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在天玄宗的日子有多难过。你别看凤濯那人表面光风霁月,一副与世不浊的翩翩君子形象,实则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他想让我成为他的炉鼎,故而才舍不得让我去死。”
亲眼见着她声情并茂控诉的上官凛:“……”
暗处一边刻阵一边注意这边动向的凤濯:“……”
迟焱眸中光影几番变化。
对于桑临晚这个说法,他有些信的。
因为他最开始也有将桑临晚炼成炉鼎的打算,毕竟她这身实力难得,却又多次得罪他,炼成炉鼎是最好的办法。
但这两日听了温洺的讲解,他觉得她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多了,一时半儿还想留着她玩玩。
“你说他死了,那他的尸体呢?”
他知道凤濯受的伤有多重,桑临晚想杀他也不是不可能。
桑临晚垂下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
迟焱见她迟疑,眸子眯了眯:“你先前说的不会都是在诓骗本尊吧?怎么?这尸体拿不出来?”
桑临晚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是那尸体实在难看,我怕污了大人眼睛。”
“笑话,本尊什么样的尸身没见过。”迟焱眼神一厉,“既然真的杀了,那就把尸体交出来本尊看看。”
桑临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具面目全非,死状凄惨的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