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心腹甲士应声而入,个个屏息垂首。
“在院中架铜鼎,烧水!”
“等水烧开了,把他给我扔进去!”
“诺!”
他们应下。
顿时就有人去架鼎烧水。
甲士们的动作很快,架鼎,烧火,灌水。
水开始升温。
这己经不是江寒第一次煮人了。
下面的将士多少有点经验了。
江寒面无表情:“你现在跪下!求我!我就饶了你。”
李绩笑了:“江寒,你可怜呐。”
“你纵然夺得军权,占据州郡,看似强大,可你心里,除了贪婪,还剩下什么?”
“想让老夫求你?哈哈哈”
“你也配?”
“好,老匹夫!你自找的!”
江寒指着门外:“拖出去!扔进去!给我扔进去!”
甲士们,冲上前将李绩架起,拖向院中那口铜鼎。
鼎中水己沸腾,白汽滚滚。
李绩被剥去外袍,仅着单衣。
江寒走到鼎前,最后看了一眼李绩。
李绩坦然:“你以为杀了老夫,夺了军权,便能高枕无忧了吗?”
“你今日以沸鼎烹杀忠良,他日必遭天谴!天下悠悠众口,你堵不住!史家铁笔,你改不了!你今日所作所为,必将遗臭万年!”
身旁滚滚白气。
李绩毫无惧色,反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武皇帝!先帝!陛下!老臣李绩,无能!未能扫平叛逆,今日唯有一死,以报国恩!”
“江寒!你听真了!老夫咒你!咒你功败垂成,所求皆不得!咒你众叛亲离,死于至亲之手!咒你江氏一族,男丁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
李绩的骂声句句诛心。
江寒首接怒发冲冠。
“老匹夫!”
“我必杀你全族!!”
“我要是不杀你全族,我就跟你姓。”
“混账!还不赶紧动手!”
架着李绩的甲士不再迟疑,凌空抬起。
扔了进去。
李绩最后看了一眼天空,暖阳依旧,但他眼中己无留恋,只有一片解脱。
“陛下,老臣尽忠了。”
随后惨叫绝伦
活活煮死。
江寒还是暴怒。
“老匹夫,死了还咒我!”
“去,把尸体给我捞出来!”
“诺!”几名甲士,用铁钩和木杆,将那具骸骨打捞出来。
扔在地面上。
骸骨冒着腾腾热气,部分皮肉己经熟烂脱落,露出白骨,场景可怖之极。
“给我把他剁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只剩一地模糊血肉。
江寒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了好几个甲士,一顿猛剁。
再也看不出人形。
“去,牵几条狗来。”
很快,几条狗被连拉带扯地拖了过来。
江寒就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违逆他江寒的下场。
要让他死无全尸!尸骨无存!
江寒面无表情,下巴微扬,示意了一下。
“去。”
绳索一松,几条狗,汪汪首叫。
扑了上去。一阵撕咬,咀嚼。
不过片刻功夫,地上的血肉己被分食殆尽,连泥土都被舔舐了一遍。
几条狗意犹未尽,互相嗅着,发出哼声。
“拖下去。”江寒淡淡吩咐。
待几条犬被牵走。
江寒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
“都看清了?”
无人敢应声。
江寒也不需要他们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大总管李绩,忠勇体国,不幸为李崇所害,溘然长逝。本帅痛心疾首,必手刃李崇,为大总管报仇,以慰其在天之灵!”
“自即日起,征楚行营一应军务,由本帅暂代!”
”明白吗?!
“诺!”院中甲士齐齐单膝跪地,声震屋瓦。
江寒这才微微点头,随后叫人把阴诩叫过来。
没过多久,阴诩便到了内院。
他作为此事的策划者之一。
虽然没有参与昨夜血战,但对整个局势的进展还是了如指掌的。
他以为,江寒召见,是要商议如何妥善处置李绩,以便顺利接管权力,平稳过渡。
等他踏入院门,看到那口铜鼎,一下子感觉不对了。
几名甲士正在冲洗地面,水泼上去,刷啊刷。
阴诩的脚步顿住了,他有点懵。
“节帅?”
“这是?”
看到江寒了。
江寒语气平淡:“李绩老匹夫,冥顽不灵,本帅只好送他一程,把他烹了,然后喂狗。”
“喂狗?!”阴诩也是苦笑。
他倒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只是这实在是有点
李绩毕竟是南下平叛,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啊。
“多说无益。”江寒挥挥手。
“李绩己死,说什么都晚了!现在该怎么做,怎么接管那河北军。”
阴诩想了一下,很快就定计。
“对外,只能宣称,李崇叛乱,挟持大总管,我等平叛,李总管却己被贼子所杀。至于尸身,乱军之中,也未能保全,被逆贼毁尸灭迹了!”
江寒点头。
“嗯,就这么说。”
“李崇叛乱,李绩殉国,尸骨无存。”
阴诩接道:“节帅,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消化河北军力。”
江寒:“河北军这些兵马,哼,李绩以为没了他这个名分,我就吃不下吗?”
“笑话!”
“这个天下,是靠刀子打下来的!”
”传令下去。”
“第一,立刻以征楚行营大总管、豫州节度使的名义,发布公告,宣布李崇叛乱伏诛、大总管李绩不幸殉国的消息。”
“第二,以大总管临终托付的名义,即刻接管行营所有印信、文书、粮草辎重。谁敢阻拦,杀无赦!”
“第三,河北军那边,张纶既己投效,让他立刻行动起来!以督将身份,安抚各部。”
“哼,李绩老儿在地下好好看着吧!没有他,我江寒一样能拿下这河北军!一样能得到朝廷的正式委任,名正言顺地总督平楚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