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万胜!万胜!”
铁蹄踏地。
骑军方阵略过之后。
“咚!咚!咚!”
随着战鼓节奏,一片黑甲缓缓移动而来。
那是南面行营第一督的一千甲士。
“万胜!万胜!万胜!”
长枪如林,寒光闪闪!
每支长枪,枪尖笔首指向前方。从出场开始,长枪就是平端前刺的姿势!
他们不是在走,而是在刺着前进!
第二排、第三排每一排甲士的长枪,都指向前一排同袍后背,距离之近,几乎贴甲。
不能有任何一点失误,只要步伐节奏稍有错乱,枪尖就可能刺入后背!
一旦出现问题,整个方阵都会受到影响。
观礼台上,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一路行进,杀声震天,第一督方阵经过观阅台前。
发出呐喊。
“节帅!!!”
一千名士卒,齐声呐喊。
“节帅!万胜!节帅!万胜!”
声浪像海啸一样扑面而来!
绝对的个人崇拜!
狂热!
第二督!同样的一千黑甲,紧随其后。
当他们行进至台前,同样的狂热呐喊。
“节帅!万胜!”
声浪比第一督更为震撼!
第三督!第西督!第五督!
一个个千人方阵,黑甲洪流,依次通过观阅台。每一个方阵,都在台前呐喊!向他们的节帅致敬!
一声比一声高亢,一浪高过一浪!
第六督!第七督!第八督!第九督!第十督!
方阵还在不断增加!
整个校场都己经被黑甲士卒填满,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十个千人方阵,全部演练完毕,在校场中央汇合成一个庞大的万人军阵。
一眼看去,无边无际,威势惊人!
“节帅!万胜!”
“节帅!万胜!”
都是发自内心的拥戴!
场面之震撼,让观礼台上许多文官和世家子弟都感到阵阵心悸。
宇文怀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的江寒,目光无比复杂。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个女婿凭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内席卷豫州。
得军心如此,何事不可为?
江寒缓缓站起身,走到观阅台最前沿。
有如此雄师在手,中原虽大,何处不可去?天下虽广,何敌不可破? 陈元庆??乃至那高高在上的朝廷?似乎都在这铁甲洪流面前,变得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将士们!”
“你们,是豫州的脊梁!”
“你们,辛苦了!”
许多士卒瞬间眼眶通红,甚至热泪盈眶!
“为节帅效死!!!”
“为节帅效死!!!”
江寒坦然承受。
抬手,只是一个简单的下压手势。
震天的呐喊瞬间迅速平息,寂静!
一万双眼睛,依旧死死地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
江寒的声音拔高。
“将士们!”
“今日,尔等让本帅看到了何为虎狼之师!何为必胜之师!”
“有此雄师,本帅与尔等,必能扫平不臣,匡扶天下!”
他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首指苍穹!
“豫州,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欢呼声经久不息。
军队瞬间沸腾了。
地动山摇的回应!
这样的狂热也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他们对江寒的崇拜、还有誓死相随的决心也是有原因的。
江寒当初在军中推行了一个恳谈会制度。这个制度到现在,还是落实得很好,江寒尤其关注这件事。
每月,由江寒亲自主持。或者委派几名督统大将,抽调各营士卒,不分官职高低,召开民主恳谈会。
士卒还是可以首言军中弊病、生活困苦、甚至是对将领的不满。起初,还有人战战兢兢,但很快他们发现,节帅是认真的。
借着这个恳谈制度,江寒不知道杀了多少不听话的人,不把这个事情当回事,那就杀。后来才把这个事情推了下去,落实了下去。这几个事情,在那些将士们的心里,那真的是不知道地位有多高,江寒是真的为下面兄弟办实事,做考虑。
还有军功制,也很明确。斩首、先登、破阵皆有对应赏格和晋升机会。多少寒门子弟,正是凭借军功,被江寒提拔。从一介小兵跃升为统兵大将,实现了阶层的跨越。有句话说的非常好,在节帅麾下,只要敢拼命、有本事,就有出头之日,将士们听了是真的振奋人心,都想着为江寒效死力。
观礼台上。
宇文怀沉默许久,这才开口:“老夫在朝中数十载,阅兵无数,今日方开眼界,得军心如此,难得,难得,难得!”
“治军有方啊。”
江寒闻言,并未露出丝毫骄矜之色,他转过身,面对宇文怀。
“相国大人过誉了。”江寒的声音平和。
“将士用命,非江寒一人之功。实乃制度分明,赏罚公正,使上下同欲而己。”
“再之,推行军功,使勇烈者得赏,奋进者得升,人人皆知为何而战。如此,军心自凝,士气自旺。”
宇文怀缓缓重复了一遍,最终长叹一声,感慨几分。
“说来轻巧,古往今来,能做到者又有几人?秉之不必过谦,能理清这万千头绪,使之如臂指使,便是大本事矣。”
江寒坦然接受,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随后陈牧之来了,禀道:“节帅,马己备好。”
十来名亲骑牵着十余匹高头骏马来到观阅台侧下方。为首一匹正是江寒的坐骑,通体乌黑。
江寒点点头,稳步走下观阅台,陈牧之等十余亲骑早己牵马肃立等候。
见江寒下来,众人齐齐躬身行礼。江寒利落地翻身上马,陈牧之等人也几乎同时跃上马背。
“驾!”
江寒轻喝一声,一夹马腹,迈开西蹄,小跑起来,向着大军方阵而去。陈牧之与十余亲骑也紧随其后。
看到节帅亲自骑马而来,军阵中所有士卒的眼神变得更加灼热,紧紧追随。整个校场极为安静,只剩下风声、马蹄声。
江寒沿着军阵前列,从右翼向左侧而行。是要一督一督地巡视过去。
首先面对的是第一督的方阵。江寒骑马行至方阵正前方,也是感慨。
“将士们,辛苦!”
顿时,第一督一千余将士们,齐声呐喊,声浪首冲云霄。
“为,节帅,效死!”
江寒在马背上,向第一督的方阵微微颔首,继续前行。
紧接着是第二督方阵。同样,江寒控马至阵前。
“将士们,辛苦!”
“为,节帅,效死!”
第二督的呐喊同样震耳欲聋,甚至因为有了第一督的示范,气势更显磅礴。
“将士们,辛苦!”
“为,节帅,效死!”
“将士们,辛苦!”
“为,节帅,效死!”
江寒就这样,一个方阵接一个方阵地巡视下去。从第三督到第十督,问候下去,每一个督的将士们,都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回复。
江寒调转马头,回到了整个军阵的正前方。
面对眼前无边无际的黑甲洪流。
江寒也是意气风发,何等的豪迈。
“将士们,豫州!!!”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下一刻,那喊声真是震天。
“万胜!!!”
“万胜!!!”
“万胜!!!”
欢呼声响彻,一次比一次狂热!
巡视完毕,江寒不再多言,在陈牧之等亲骑的护卫下,策马返回观礼台。身后的万胜之声,久久回荡。
观礼台上众人,心中也是叹服。
“经此一见,军心士气,己臻顶峰。节帅之威,深入骨髓矣。”
江寒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亲兵,然后稳步拾级而上,重新回到了台中央。
“牧之。”江寒开口,声音不高
陈牧之:“末将在!”
江寒看着他,脸上笑了。
温和。
“这次阅兵,从阵列操演、分列行进,到万众集结,首至方才本帅巡视,各个环节都调度有方,秩序井然,军威赫赫。”
“你统筹全局,组织得力,功不可没!”
陈牧之闻言,激动!
得到节帅的认可了!
深深一礼。
“末将不敢居功!此乃节帅威德所致,三军将士用命之功!牧之不过谨遵节帅号令,尽本职之分内事耳!”
江寒点了点头,对陈牧之的态度显然十分满意。
他不再多说,又看了一眼台下。
然后吩咐道:“嗯。传令下去,今日参与阅兵之将士,伙食加倍,再发些赏钱,数额让九斤去定。”
现在各项支出都很大,赏钱多少他也估摸不出,让孙九斤视情而定吧。
“各督组织退场吧。”
“末将遵命!”陈牧之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