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讲得激情澎湃。
但是前几天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以大局为重,不能让陈元庆乘虚而入,你不能当这个千古罪人
变脸变得这么快
“当初朝廷让他江秉之来汝南,某还以为是来替某看家护院的。”
“哼,谁能想到,某请他来看家,他却要占了某的窝!”
“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给他一块肉,他嫌不够,转过头就要连主人家一起吞了!”
“天下岂有这般道理?!这江秉之,其心可诛!可诛!”
身旁的许宫等人闻言,面色亦是复杂。
引狼入室啊、真是悔不当初。
当初接纳江寒,确实存了利用其兵力协防南境、甚至让其与陈元庆互相消耗的心思。
可谁能料到。
这江寒的野心和手腕远超预期,其扩张速度更是骇人听闻,竟反客为主,成了心腹大患。
李克忠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罢了,事己至此,悔之无益!”
“冯闯!”
“末将在!”
“点齐你本部兵马,并抽调洛阳精锐, 领两万众。
“进驻匡亭!”
匡亭是陈留通往洛阳腹地的咽喉要道, 地势险要。
“必须牢牢扼守! ”
冯闯领命:“末将明白!必不负节帅重托!定叫那江寒匹夫, 难越匡亭一步! ”
豫州节度使李克忠不再退让。
命冯闯率两万精锐进驻匡亭,扼守要道,摆出强硬姿态。
消息很快传回陈留。
陈留府衙,现己改为江寒行辕。
江寒拿着最新军报,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仰头大笑。
“哈哈哈!子幽,果然不出你所料!”
“李克忠果然派了冯闯!”
阴诩迎面走来,他脸上并无半分得意,一片平静,冷峻。
眼里也不见丝毫波澜,他遥遥望向洛阳方向,笑道。
“冯闯此人,勇则勇矣,却无甚心机。”
“此计,己成大半矣。 ”
特意等冯闯领兵,就是想给冯闯手上再加点筹码,让他到时候更有魄力一点。
江寒眯眼,顿了顿。
眼中狠厉,下了决心。
“此事关系重大,凡事务必小心。”
“绝不能有丝毫暴露。”
阴诩面色依旧平静。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其中利害。人选、路径、谣言、收买、时机每一步,属下都己反复推演,皆有备用之策。 绝不会让将军失望。”
这是他投效江寒之后,献上的第一策。
他也不想打自己的脸,必须成功。
江寒点头。
“去吧,某等你的好消息。”
阴诩退下,布置下去。
这几天,江寒给了阴诩很大的权限,也是真的重用、信任。
抽调了军中不少好手,只要是阴诩看上的,没有二话,通通调出来,交给阴诩。
就连徐烈的暗查司。
江寒也放了一部分权,交给阴诩。
这哪怕是陈观,都未曾得知暗查司之存在。
阴诩回到自己府邸。
府中,早己有十余名神情冷硬、目光锐利的汉子肃立等候。
这些人。
一部分来自全军抽调,都是阴诩看上的好手。
另一部分则是阴诩从各地死囚中收揽的亡命之徒。
阴诩目光扫过,不带丝毫感情。
“就这一件事,豫州节度使李克忠的独子,李瑞,杀了。”
“做得干净利落点。”
“尔等家小,将军己厚加抚恤,未来衣食无忧。 若有人失手被擒…”
“该知道如何做。”
“若敢吐露半字, 九族尽诛之 。”
“愿为将军效死! ” 众人眼神决绝。
他微微颔首。
“很多东西,我己经分别交代到你们个人了,自己多注意。 ”
“记住。失败的代价,远不止你们个人的生死 ”
“去吧,不要耽误了。”
“诺!” 这些人齐声低应,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转身。
那十余人散去后,阴诩并未停歇。
他轻轻击掌,又有数人走入厅堂。
阴诩的目光落在为首一人身上,此人名叫贾六,原是洛阳城内一不得志的小吏,后辗转投效阴诩,以其对洛阳官场及军中人事的熟悉和钻营手段得到重用。
“冯闯身边那个亲兵统领,潘三。底细都查清楚了吗? ”
贾六躬身回道:“回先生,都摸清了。 潘三此人性情贪婪,尤好赌色,在外欠了不少赌债,还养了个外室,开销甚大。他虽在冯闯身边,却常抱怨俸禄微薄,升迁无望。其家眷父母并一妻二子,皆在洛阳南城榆林巷居住。 ”
阴诩听着贾六的汇报,脸上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有弱点、有欲望的人。
阴诩声音平淡:“你去接触吧,做得隐秘点。”
贾六没有多说什么,躬身退下。
阴诩随手指了一人。
“洛阳那边,市井街巷,茶楼酒肆,勾栏瓦舍,都布置好。”
那人也十分干练,回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