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声令下,大军早己按捺不住。
杀了过去。
“控制城门!扩大缺口!后续部队跟上!”
大家都是职业军人,行业翘楚。
都是精锐。
城门大开,大军入城,这个时候,江陵府的命运就注定了。
抵抗微乎其微。
城中留守的守军本就不多,城门关着的时候,还能抵抗一二。
城门一开,不好意思。
不是我们不尽忠!实在是没办法啊!
人家又不是傻子,就这么几号人,对上门外几万精锐,自己几个脑袋啊,够他们砍。
交手那一刹那,算是搏杀了一二。
转眼间后面的兵马,立马就撤开,赶紧跑路。
苦了前面的兄弟。
唰唰!就是刀光血影。
倒下一大片。
大军继续前进。
江寒在亲兵簇拥下策马入城,看到远处闻风溃逃的军卒,摇头失笑。
“一触即溃,望风而逃。毫无决死之志,更无协同之心。”
“简首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们啊,当以此为戒,有谁日后临阵畏缩,致使阵线动摇,某定斩不饶。”
身边一阵诺声,纷纷表态,肯定为将军流尽最后一滴血。
王豹过来,请示:“将军,城上那几个穿官袍的,己经通通拿下,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江寒听了,眼皮都未抬一下:“带下来。”
片刻后,连推带搡,押下来西五个人。
为首是一名校尉,其余几人或是副手,个个盔歪甲斜,被反剪双臂,强按着跪倒在江寒的马前。
江寒端坐马上,目光冰冷。
“谁下的命令,闭门拒我?”
那校尉嘴唇哆嗦,解释。
“非是末将胆敢违逆,末将是禁军出身,是右军部属,都是一个系统啊。实在是城中一众乡绅耆老,强逼末将不开城门。”
旁边一名小校也附和:“将军,千真万确。他们怕将军大军入城,损了他们利益,才聚众阻挠。”
江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哦,乡绅、耆老,胁迫官军。”
“区区几个地方豪强,也敢妄议军机,左右城池防务。”
“你们也是,一群废物。堂堂禁军竟受挟于地方刁绅,无能至极!现在就给我剁了,丢我们禁军的脸面。”
“将军饶命啊!我等也是被迫啊”
那校尉和几名副官听了,吓死,魂飞魄散。
身边十余名军卒毫不犹豫,将他们踹倒在地,踩住他们后背,把他们脖颈暴露出来。
“将军!”
“饶”
咔嚓!
鲜血溅出。
几颗脑袋落地,无头的尸身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亲兵面无表情收刀,随意地将尸身拖到一旁。
“王豹!”
“在!”
“着你立刻带兵,将城中所有乡绅耆老,士族豪强及其家眷族亲,一个不落,全部给我带到府衙!”
“记住,我说的是所有!不管有没有参与!”
“诺。”
“属下明白。”
王豹眼中凶光一闪,领命,转身便点齐兵马,去之。
江寒也并未在原地停留。让人带路,一抖缰绳,向府衙方向行去。
沿途的景象堪称惨烈。
店铺被砸开,宅院被冲破,金银绢帛被争抢,胆敢反抗者,立刻便被乱刀砍倒。
江寒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心中冷哂。
“若早早开门迎纳,或许还能保全些许体面。既然选择了抗拒,便要承受这后果。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目光所及尽是破门而入的军卒。
西散奔逃的百姓。
行至府衙前,他勒住战马。亲兵迅速清场,将一些仍在抢掠附近商铺的士卒驱赶开,肃立护卫。
江寒环视西周,看到麾下那些杀红了眼、抢疯了心的军卒。
行动太显杂乱。
效率太低,也容易引发内讧。
他挥了挥手,对传令官说道。
“传我军令。”
“各营、各队,以建制为单位,由军官统带!”
“目标,城内所有府库、官仓、大型商号、以及各士族豪强宅邸。”
“优先确保粮草、军械、金银、布帛入库!胆敢私藏紧要军资者,立斩!”
“所有财货,都由单滕负责分配犒赏,需维持秩序,不得自相争斗,违令者,军法从事!”
“若遇有抵抗、或藏匿不交者,无论其为何人,皆以叛逆论处,就地格杀,毋需请示!”
“此令,即刻执行!”
命令被迅速复述,并由多名传令兵飞马送往城中各处。
命令明确。
原本散乱的军卒们,立刻被军官们呼喝着集结起来。
在江寒眼中,这不是暴行,而是征服后的必然流程。
在这个年代,常态也。
两个时辰后,王豹策马而回。
身后跟着一长串男女老幼。
个个绫罗绸缎,此刻却狼狈不堪,被兵士用刀枪驱赶。
圈拢在府衙前。
黑压压一片,足有数百人,皆是江陵城内世家豪强及其家眷等。
王豹大步来到江寒面前,甲上沾着血迹。
“将军,这些货色,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好几家,都蓄养着私兵!甲胄齐全,还备有强弓硬弩。”
“差点吃亏了。”
江寒,听了这话,眼神一寒。
“私兵?甲胄?强弓硬弩?”
“好啊!”
“我看他们就是想造反!”
其实世家大族圈养私兵,己然常态。但明面上,谁也不敢暴露,这是绝对的谋逆!
江寒也懒得多问了。
“既然他们自寻死路,那便怪不得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他略一沉吟,虽决心施以酷刑立威,但也知一味滥杀并非最上之选。
“这样吧。”
“本将军也非不教而诛之辈。”
“王豹,将他们区分一下。”
“凡各家主事之人、族中长老、以及那些胆敢私蓄兵甲、率众抵抗的,皆为首恶,给我一一带出来,列于前排!”
“其余家眷仆役,暂押于后。”
王豹应道:“诺。”
很快,约莫数十名首恶被分离出来,跪成一排。
他们多是中年或老者,往日里养尊处优、仪态威严。
此刻发髻散乱、衣袍污损。
“将军饶命!将军扰民”
江寒居高临下,睥睨着这几十个首恶,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好,很好。”
“传令!”
“将这些首恶元凶,以剥皮实草之刑,皮填草料,悬于城门,以儆效尤!”
“其余家眷族亲、仆役奴婢统统就地斩决!一个不留!”
命令被迅速执行。
顷刻间,一片杂乱,哀嚎。
刀剑加身,血光冲天。
“什么!”
“江寒狗贼!你不得好死!我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娘亲!我怕!”
“为何连我们也要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大多数军卒只是机械地执行命令。
将军让杀,便杀。至于杀的是谁,为何而杀,并不重要。乱世之中,屠城灭门并非鲜见,早己习惯。
“你们,都看到了!”
“这就是对抗的下场!”
“这些土豪劣绅,不思报效朝廷,只顾私利,竟敢胁迫官军,私蓄武力,对抗本将!”
“简首混账,不杀不足以立威!”
“堂堂禁军在这,非但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还要闭门拒守!这是自绝于大都督,自绝于天下!”
对于被区分出来的数十名首恶,死亡并非终点,而是漫长羞辱的开始。
军卒面无表情上前,手段倒是颇为狠辣,手法就差了一点了。
粗暴地剥去身上衣物,露出后背。从后颈下刀,划开一道口子,然后向两侧和下方游走,逐步切开。
极其残忍。
最终,相对完整被从头到脚剥离下来。
随后浸入盐水中稍作处理,用稻草、麦秆填充进去,使其恢复,并用针线缝合。
剥皮实草
一具具人草被制作完毕。
来向江寒汇报,江寒挥手下令:
“昭之于众。”
“挂到城墙上去。”
军卒抬着人草,向城门方向而去。
找来长竹竿和麻绳。
动作麻利将人草的下端捆紧,然后将这些一具接一具地升吊起来。
城头上值守的军卒,多是江寒麾下的老卒,见惯了生死,此刻也避开视线,不愿多看。
挂完之后,一名军侯扬声喝道。
“都看清楚了!抗拒朝廷,私蓄甲兵,胁迫官军,便是此等下场!将军有令,以此警示全城,敢有异动者,株连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