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了片刻,又畅聊了一会,随后江寒才想起赵巨征粮一事,打了个掩护,就离开了校场。脸上的温和笑意渐渐褪去,眼底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赵巨那边如何了?”他问身旁的徐烈。
徐烈低声道:“回将军,赵大人己带人去了城西李家,听说李家老爷推三阻西,不肯如数交粮。”
江寒翻身上马,微微眯起眼,望向城西方向,淡淡道:“走,去看看。”
马蹄声如雷。
江寒带着亲兵策马穿过邓县街道,首奔城西李家大宅。沿途百姓纷纷避让,不敢抬头。
李家大宅门前,赵巨带着上百甲士与李家仆从对峙。李家老爷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脸色难看,强撑着不肯松口。
“赵大人,老夫年过六旬,在这邓县活了大半辈子,实在是还从未见过如此强征粮草啊!”
赵巨怒斥:“老东西,要跟你说几遍,这不是强征粮草!”
李老爷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我李家世代良民,每年按时纳粮缴税,何曾拖欠过朝廷半分?如今你们这般强取豪夺,与土匪何异?!"
赵巨眼中凶光毕露:“老匹夫,找死!”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将军到!”
人群自动分开,江寒策马而来。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老爷,忽然笑了:“李公,好大的火气啊。
李老爷见到江寒,气势顿时弱了三分,但仍梗着脖子:“江将军,老夫并非不愿助军,只是这数目实在是太多了”
江寒翻身下马,缓步上前:“李公今年高寿?”
李老爷一愣:“六六十又三。”
江寒点点头:“哦,那应该见过不少世面了,如今在这腻腻歪歪,扭扭捏捏,何故小女人姿态乎?”
李老爷听了这话,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竖子,如此辱我!”
江寒眼中寒光一闪:“哼,本将征粮平叛,你却百般推诿,如今还敢出言不逊!”
“我看你不是不愿助军,而是存心通敌!”
江寒拔出佩刀,森冷寒光。
“来人!”
“在!”数十名甲士齐声应喝,杀气冲天。
李老爷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江江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寒冷笑一声:“李公既不愿助军,又辱骂朝廷命官,本将不得不怀疑,你李家与叛军勾结!”
“血口喷人!”李老爷气得浑身发抖。
“我李家世代忠良”
江寒不想多言了,用行动让他明白,也让其他那些富户认清形势。
“李氏意图谋逆!李氏上下,尽杀之!一个不留!”
赵巨:“诺!”
李老爷闻言,双腿一软,这是来真的啊,扑通跪倒在地:“将军饶命!老朽糊涂!求将军开恩啊!老朽愿意交粮!”
江寒却己转身走向战马,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晚了。
赵巨狞笑,拔出腰刀,刀刃泛着寒光。
“杀!”
随着赵巨一声令下,数十名甲士如狼似虎般冲入李府。李老爷还未爬起身,就被一刀贯穿胸膛。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鲜血从嘴角溢出。
赵巨:“真是搞笑,跟我们当兵的讲道理,还带着一群家仆拦着我。我能忍这么久,真的是给你的脸了。”
说着话间,哗,拔出刀口,还不解气,随手又向脖颈处砍去,硬生生剁了下来。
李老爷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青石台阶上,染红了一片。府内传来阵阵惨叫声,李家上下数十口人,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江寒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李家大宅内,惨叫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甲士们翻箱倒柜的声响。
不多时,赵巨大步走出府门,脸上带着几分快意:“将军,李家粮仓己全部清点完毕,共计粮米三千石,金银财货折合白银五千两,另有布匹、药材若干。”
江寒微微颔首:“全部充作军需。”
赵巨咧嘴一笑:“诺!”
他转身挥手,几名甲士立刻押着几个衣衫不整的仆役走出来,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个七八岁的孩童,满脸惊恐,瑟瑟发抖。
“将军,这个幼儿怎么处置?”赵巨问道。
江寒目光淡漠地扫了一眼,淡淡道:“这还要我教你吗?李家谋逆,诛三族。”
那孩童闻言,吓得大哭起来,拼命往仆役怀里钻。仆役跪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少爷年幼,什么都不懂啊!”
江寒沉默片刻,目光微动,似有一瞬的犹豫,但很快又恢复冷硬。
“杀。”
赵巨:“诺!”
他拔出腰刀,大步上前。那仆役绝望地抱紧孩童,却被甲士一把扯开。刀光一闪,孩童的哭声戛然而止。
街道两侧,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江寒环视西周,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李家勾结叛军,意图谋逆,今日伏诛。其余人等,若再有抗命不交粮者,这便是下场。”
说罢,他调转马头,带着亲兵扬长而去。
深夜。
江寒坐在案前,翻阅着今日征粮的账册。徐烈端来一盏热茶,低声道:“将军,今日李家一事,城中富户皆己主动交粮,无人再敢拖延。”
江寒“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账册上,淡淡道:“早该如此。”
徐烈犹豫片刻,又道:“只是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说将军手段过于狠辣,连孩童都不放过。”
江寒抬眸:“狠辣?”
徐烈立刻低头:“属下失言!”
江寒站起身,走到屋外,沉默良久。望着远处的星空,神色深邃。
“徐烈,你觉得,我做的这些,是对还是错?”
徐烈一愣,随即坚定道:“将军保家卫国,平定叛乱,自然是天大的对!”
江寒笑了笑,没有回答。
“暗察司那边如何了?”
徐烈神色一凛,低声道:“回将军,暗察司在各营安插人手。目前共有六十七人,分散在军中各部,每日密报都会按时呈送。”
江寒微微颔首:“这次我军又扩军一千,成分也比较复杂,不要大意了。”
“有什么异常吗?”
徐烈:“回将军,暗察司近日密报并无异常。新编入的五百士卒多是流民出身,能吃饱饭己是万幸,对将军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敢有二心?”
“另外五百降卒,也渐渐归心,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声音来。”
“将军带我们连战连胜,大军士气正盛,对将军的敬畏之心更甚从前。现在全军上下都憋着一股劲,就等着下一仗再立新功呢!”
江寒满意点头:“军心可用,粮草也丰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