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是你的你不要碰!
酒会散去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昌叔深吸一口气,走出酒店时,一辆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无声地滑到他面前,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梭温早已等侯多时,他脸上很兴奋。
“阿昌,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家伙也带齐了,在城外仓库集合,一共十二个人,都是好手。”
昌叔靠在真皮座椅上,“埃米利奥家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他老婆死得早,家里现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20,听说有点蛮横,小儿子刚成年,还有个老不死的妈,快八十了,住在一起,别墅里平时应该有四个保镖,不过这个点,可能轮班,不一定全在。”
“不管在不在,一个不留。”
昌叔眯着眼,“你也不希望有人和我们争夺华雷斯的种植园吧?”
“我懂!”
梭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凶狠。
车子驶向华雷斯城郊结合部,越是远离市中心,街灯越是稀疏,最终,车子停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区。
仓库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多是亚洲面孔,看上去就很彪悍。
手里都拿着步枪、冲锋枪亦或者手枪。
看到昌叔和梭温进来,所有人立刻站直了身体。
昌叔扫视了一圈,没有说话,只是从梭温手里接过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和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匣他拿起一把手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咔一声上了膛,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淅。
“我只说一次。”
昌叔开口,声音不高,“贝尔格莱德家,鸡犬不留。”
他顿了顿,目光刮过每个人的脸:“这是给唐纳德局长办的差事,办好了,以后华雷斯有我们一口肉吃,办砸了———”
“他妈的以后只能去隔壁跟一帮黑鬼讨饭吃了。”
“吃肉还是吃米饭就看今天了。”
“出发。”
几辆毫不起眼的旧轿车驶出仓库,融入夜色,朝着埃米利奥·贝尔格莱德位于城郊的别墅驶去。
车子在距离别墅几百米外加速!
几辆破旧的轿车带着一往无前的狠厉,直直地撞向埃米利奥家那装饰有些华丽的大门!
“轰一一!!!”
门锁和铰链瞬间崩飞,一辆轿车的车头冒着白烟,硬生生撞开了一条通路,卡在了变形的门框里。
“动手!”
十几个亡命之徒从车上跳下来。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保镖刚从别墅侧门探出头,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霰弹枪一“噗!噗!噗!噗!”
几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加装了消音器的武器生意听起来很难听,就象是打飞机压抑一样。
子弹精准地钻入他们的头颅和胸膛,血花爆开,两个保镖一声未便仰面倒下,身体抽搐着。
“进去进去!”
梭温压低声音吼道,一脚端开别墅的主门。
别墅内顿时鸡飞狗跳,尖叫声、怒骂声、家具被撞翻的碎裂声混杂在一起。
一个穿着睡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手里抓着一把猎枪从二楼楼梯口出现,脸上还带着宿醉未醒的暴怒和惊恐,“你们他妈是谁?!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这谁鸟你?
回答他的是来自不同方向的、更加密集的沉闷射击。
“噗噗噗—”
子弹砸在他周围的墙壁、栏杆上,木屑纷飞,一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持枪的手臂,猎枪脱手掉落,他惨叫着捂住伤口。
还不等他后退,昌叔已经冲上楼梯,他一把住年轻人的头发,粗暴地将其脑袋狼狠砸向实木栏杆!
“咚!”的一声闷响,年轻人眼冒金星,额角破裂,鲜血直流。
“小杂种,你老子就是话多死的!”
昌叔贴着他的耳朵,右手握着的匕首寒光一闪,毫不尤豫地猛插过年轻人的脖子。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切开了气管和血管,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昌叔一脸。
年轻人双眼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的漏气声,身体剧烈地痉孪着,最终软倒下去,顺着楼梯滚落,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哥!!”
另一个更年轻的男孩从房间里冲出来,恰好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回房间锁门。
梭温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子弹击中男孩的小腿。
男孩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一个昌叔的手下冲过去,对着倒在地上的男孩毫不留情地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身体剧烈抖动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昌叔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眼神都没变一下。他根本没理会滚落楼梯的年轻人,带着人继续往上冲。
刚踏上二楼走廊,主卧室旁边的一扇门“哎呀”一声开了。
一个满头银发、瘦小干枯的老太婆,坐在一辆旧轮椅上,颤巍巍地挪了出来。
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嘴里嘟着:“吵什么,加布里埃尔,是不是你又喝多了摔东西—””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浑浊的老眼通过走廊的栏杆,清淅地看到了楼下客厅地毯上她大孙子加布里埃尔扭曲瘫软的尸体。
她又看到了不远处小孙子一动不动的腿。
时间凝固了一秒。
随即,一声撕心裂肺的惨豪猛地从老太婆喉咙里进发出来,“啊一一!我的孙子!加布里埃尔!米洛,不一一!!!”
老太婆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因极致的悲痛而扭曲。
“你是谁,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上帝会惩罚你!你会烂在臭水沟里!你断子绝孙!!!”
她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一边疯狂地转动轮椅,朝着昌叔撞来。
同时,她枯瘦的手抓起靠在轮椅边的一根实木拐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昌叔的头抢了过去。
昌叔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老太婆的惨豪和恶毒诅咒落在他耳朵里,跟蚊子哼哼没什么区别,甚至让他觉得有点吵。
他看着那软绵绵抢过来的拐杖,甚至都懒得躲闪,只是随意地一抬手,精准地抓住了挥来的拐杖,稍一用力就夺了过来,随手扔到楼下。
老太婆因为惯性向前一扑,差点从轮椅上栽下来,只剩下更加凄厉的哭骂。
“死老太婆,吵死了。”
昌叔皱紧眉头,“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下去陪你孙子吧。”
说完,他抬脚,用厚重的皮鞋底,猛地蹬在轮椅的扶手上!
那轮椅本来就不太稳固,被这猛力一端,立刻失去了平衡,带着上面尖叫的老太婆,歪歪斜斜地朝着楼梯口冲去。
“咕噜噜——咚!咔——!”
轮椅撞开楼梯口的挡板,猛地向下翻坠。
老太婆的哭骂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随即被一连串沉重又刺耳的撞击声所淹没,轮椅和人体猛烈地撞击着楼梯的每一个棱角,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
轮椅散了架,零件碎了一地。
老太婆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蜷缩在楼梯底部,脑袋歪扭成一个可怕的角度,眼晴还瞪着,残留着最后的恐惧和诅咒,正好望着二楼的方向。
“老人家就是老人家,下楼都那么快!”昌叔笑两声。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他是悍匪!
一个皮肤黑、身材精干的手下看着楼下新增的尸体和一片狼借,快步走到昌叔身边,低声请示:“昌叔,这些怎么处理?”
“处理?处理什么?”
“明天别人报警,接警的唐纳德局长的人,到时候他会给我们解决。”
“搜一搜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然后就走。”
“明白!”
昌叔拿起电话给伊莱打了去。
而此时的酒楼,就剩下主桌上几个人。
唐纳德翘着二郎腿对着自己的老局长埃米利奥·里维拉·科尔特斯笑着说,“你现在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最舒服地坐上市长的那张椅子。”
“当然,你也可以躺着坐上去。”
老科尔特斯脸上挤出笑容,但还是有一丝紧张。
“唐纳德,你的能力我从不怀疑,但是另外那两个候选人,胡里奥和玛丽亚,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不是吃素的,竞选资金也很雄厚,民意调查虽然我们领先,但并不是稳赢他们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唐纳德打断他,“帮助极端主义成员、意图策划袭击学校的案子,可还没结案呢,证据链嘛,总是需要一点点完善的,明天,最迟后天,胡里奥和玛丽亚,就会因为“涉嫌与恐怖活动有牵连”,被逮捕回警局协助调查,在选举前的这个敏感时期,这种指控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他顿了顿,看着科尔特斯眼中骤然亮起又强压下去的光芒,慢悠悠地补充道:“他们进去了,调查需要时间,等他们能干干净净出来的时候,选举早就结束了,到时候,华雷斯,就是你,我,还有在座各位朋友说了算。”
他目光扫过桌边的其他人,“到时候,能做的生意,那可就不是现在这点小打小闹了,港口、
市政项目、土地规划哪一样不是流淌着黄金?”
所以说啦只有低端的黑帮才收保护费,高端的黑帮都是收税的,再高端的就几个字:“爷爷,我要!”
老领导科尔特斯听到这里,脸上的最后一丝担忧终于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贪婪和兴奋的红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嗅到了权力和金钱的味道,立刻端起酒杯,郑重地朝向唐纳德:“为了华雷斯的未来,唐纳德,全靠你了,你放心,以后我在,华雷斯就没有安全部长,你全权负责治安部门!”
唐老大当然满意。
“叮”的一声,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预示着又一场政治交易的达成。
唐纳德一饮而尽,随即目光转向了桌上两位美国佬,fbi的班尼特·克劳福德和dea的吉米·麦克纳布。
唐纳德脸上又挂起了那种看似粗豪实则精明的笑容,“伙计,有没有兴趣自己也捞点实实在在的功劳?”
唐纳德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我收到非常可靠的线报,就在8月17日竞选演讲的广场上,几个社团的毒贩为了制造混乱,打击我,打算策划一场针对竞选现场的袭击,他们想来场大的。”
吉米和班尼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如果消息属实,这绝对是条大鱼,而且是在公众场合,挫败这种袭击,政治意义和媒体曝光度极大。
就算他们是美国机构也是好处很大的。
要知道美国一直有个内核观点:当世界的警察!
唐纳德看着他们的反应,“到时候,我的警察会负责外围封锁和主要应对,而你们dea和fbi的人混进人群中对制定目标进行逮捕,扼杀暴力犯罪,想想那个画面,n、fox的镜头都会对准你们。”
他指了指科尔特斯,“到时候,埃米利奥以候选市长的身份,我以警局局长的身份,我们会第一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强烈谴责暴力行为,并且重点表扬我们亲密无间的盟友,fbi和dea的英勇行动和无私协助,是你们的精准情报和果敢行动,拯救了无数华雷斯市民的生命,这对两位未来的晋升之路,以及你们部门在墨西哥的形象和话语权,应该很有帮助吧?”
“情报来源绝对可靠?”班尼特沉声问了一句。
“我用我的信誉担保。”
唐纳德摊开手,笑容自信,“当然,具体细节,行动前我会让伊莱和万斯跟你们的人对接,我们三方紧密合作,功劳,是大家的。”
吉米立刻端起酒杯:“唐纳德局长,总是这么慷慨,为了正义,干杯!”
班尼特也缓缓举杯,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为了正义!”唐纳德大笑起来,忽然停顿了下,“为了权力!”
华雷斯的这块蛋糕在一个小团体里就开始分割。
不能说观点斗争是假的、也不说方向斗争是假的、只能说,在面对权力斗争时,这些都是可以抛弃或者延后的。
唐纳德,可不甘人后!
第二天,华雷斯的报纸、电视和广播几乎被同一种论调所主宰。
大幅版面和黄金时段都在喧染唐纳德的权势滔天,以及他与老局长埃米利奥·里维拉·科尔特斯之间“坚不可摧”的同盟。
分析文章信誓旦旦地宣称,有了唐纳德及其掌控的暴力机器的全力支持,科尔特斯当选市长已是板上钉钉,呼吁市民和投资者“认清形势”,“拥抱新时代的到来”。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舆论造势,自然引起了另外两位市长候选人极大的不满和恐慌。
胡里奥,一位以“正义化身”自居的黑人律师,坐在他那间摆满了法律书籍、显得颇为体面的办公室里,看着报纸,着眉头。
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位候选人玛丽亚的号码。
玛丽亚是一位以社区工作和女性权益为口号的中年教师,背后也有一些本地中小商人的支持。
“玛丽亚!你看到那些该死的新闻了吗?”
“他们这是在作弊,是在恐吓选民,唐纳德他想把华雷斯变成他自己的私人领地,科尔特斯就是他推出来的愧儡!”
电话那头的玛丽亚声音也同样焦虑:“我看到了,胡里奥,但我们又能做什么?他的警察现在遍布全城,没人敢反抗他。”
“我们不能就这么认输!”
胡里奥激动地拍着桌子,“我们必须联手!先集中选民力量把科尔特斯踢出局,然后然后我们之间再公平竞争,否则,我们都会被那个警察头子一个个吃掉!”
就在胡里奥极力游说,试图构建一个脆弱的反唐纳德联盟时,他办公室外的公共办公区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嘈杂声,夹杂着秘书试图阻拦的急切声音。
“你们不能进去!胡里奥先生正在—””
“砰!”
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胡里奥惊地抬起头,手里的电话还贴在耳边。
只见唐纳德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率先走了进来。博伊卡,以及伊莱等人。
压迫感扑面而来。
胡里奥心里咯瞪一下,强作镇定地放下电话,站起身:“唐纳德局长?这是什么意思?闯入我的私人办公室,你想干什么?”
唐纳德没理会他的质问,只是朝旁边的伊莱微微颌首。
伊莱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正式文档,展示在胡里奥面前:
“胡里奥先生,我们怀疑你与近期危害公共安全的案件有关,并涉嫌收受境外非法资金干扰本市选举,这是警局出具的协助调查函,请你现在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协助调查函?”
胡里奥扫了一眼那文档,气得笑出了声,“哪一条法律赋予你们权力凭这样一张纸就可以闯入一位市长候选人的办公室抓人?这是我的合法权利,我绝不会跟你们去任何地方,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唐纳德似乎懒得跟他进行法律辩论,显得很不耐烦:“法律?在华雷斯,我现在就是法律!”
两名警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胡里奥的骼膊。
“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玛丽亚!玛丽亚你听到了吗?!这就是唐纳德的真面目,他要用武力逼迫我们投降。”
“他是独裁!!”
胡里奥挣扎著,朝着桌上还未挂断的电话大喊,希望能留下证据。
伊莱走过去,干脆利落地按下了电话的挂断键。
“你们无法无天!”
胡里奥被拖着走向门口,他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恐惧开始压倒愤怒。
他不是傻瓜,他知道一旦被带进警局,尤其是以这种“莫须有”的名义,后果不堪设想。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就在被拖到门口时,他猛地用力挣扎,试图朝着走廊另一端跑去,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警察杀人了!救—”
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胡里奥痛得瞬间蜷缩成虾米状,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鼻涕眼泪一起涌出。
唐纳德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贴着他的耳朵,平静的说,“不是你的东西,就别碰,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他拖着几乎无法行走的胡里奥,往窗户边拽过去。
“不——不!不要!我可以退出,我放弃竞选,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胡里奥看到了窗外的天空,瞬间明白了唐纳德要干什么,喊道。。
“下辈子注意点。”
他没有丝毫尤豫,将惨叫哀求的胡里奥整个人从窗口扔了出去。
几秒后,楼下街道传来一声沉闷的的撞击声,以及随后响起的零星尖叫和汽车急刹的声音。
唐纳德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刚才因动作而稍显凌乱的西装袖口,面无表情地转身。
朝着伊莱点头。
对方熟练地戴上手套,将早已准备好的“遗书”放在桌面显眼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朝唐纳德点了点头。
唐老大率先走出办公室。
门外,胡里奥律师事务所的其他员工和律师们早已被警员们控制在一旁,个个面无人色,瑟瑟发抖,有些人甚至小声啜泣着。
唐纳德目光扫过这些惊恐的面孔:
“很遗撼通知各位,胡里奥先生,因个人问题,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顿了顿。
“警方会在调查结束后给出正式结论,在此期间,希望各位节哀,不要传播不实消息。”
“请相信警方!”